裴予栀跌跌撞撞打开门跑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许茜的手被两个男人按在身后,头发凌乱,脸上红肿了一块。
显然是受到了那两个男人的暴力推搡!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赶紧把她给我绑起来,扔到车上去,送去警察局!”
涂泽喊道。
“真不是我偷的!”许茜的膝盖摩擦在地面上不肯走,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季淮礼,“我要见裴总!”
季淮礼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关心她:“许秘书,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我也很想帮你,但是我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裴总身体不舒服,还没有醒,你还是暂时忍一忍,等去了警局做记录,我才好出面把你保释出来啊。”
许茜脸色瞬变。
要是她真的去了警局,那才是真的坐实了她偷东西的嫌疑,这样只会对裴予栀更加不利!
“我没有偷东西!我是清白的!”许茜语气着急,“季律师,麻烦你去叫一下裴总好吗?求你了。”
闻言,季淮礼只是走到许茜的面前,语气郑重:“许秘书,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保出来的!”
只字不提有关裴予栀的任何事情。
并且看不到他表情的人,都会觉得他是在真心帮许茜,但只有和他面对面的许茜才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现在的表情有多平静冷淡。
“你……”许茜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那两个男人拖拽着往庭院外面拉。
“放开我!”许茜奋力挣扎着,衣襟忽然崩开了一粒扣子,她惊呼一声,想要挡住,却被钳制得更紧,那两个男人就像是存心的,还暗暗地扯住了她的衣服。
原本就敞开的衣领,下一秒就要走光。
“住手!”裴予栀冲到了许茜面前,抱住了她,用身体帮她挡住。
那两个男人见状,还想要继续对裴予栀动手,却被季淮礼直接推开:“别碰她!”
对上季淮礼狠戾的眼神时,他们默默咽了咽口水,退到了一旁。
季淮礼这才收回目光,担心地看向裴予栀:“裴总,你没事吧?”
裴予栀顾不上和他说话,而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许茜的胸前。
“裴总……”刚才还很倔强的许茜在看到裴予栀的一刻,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你信我,我真的没有偷他们的东西。”
“我知道,我知道。”裴予栀点着头,一声比一声坚定。
许茜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安抚好许茜之后,站起身来看向台阶上的樊大师:“不知道我的秘书是怎么得罪了樊大师,竟然要给她扣下这么一大个黑锅?”
不等樊大师开口,涂泽就率先走到了裴予栀的面前:“黑锅?我们可没有冤枉她。”
他说着,拿出一本小册子,“这个是我们樊大师这些年记录下来的制茶工艺秘方,一直都由樊大师亲自放在房间里保管,却在昨天晚上突然不见了!”
他手指指向许茜,“结果,今天早上就出现在了这个秘书的房间里!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
“胡说!我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东西!”许茜焦急否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房间里……”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涂泽一声吼,直接就将许茜给震慑住了。
“人证?”裴予栀蹙了蹙眉。
与此同时,另一个工作人员走了上来,指认许茜:“我昨天晚上去给樊大师院子里种的蟹爪兰浇水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从樊大师的房间里面出来,那个人,和她很像。”
许茜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没有去过,他根本就是在撒谎……”
裴予栀皱了皱眉,打量着那个工作人员。
“你说他是在撒谎是吗?”涂泽轻呵了一声,忽然向那个工作人员提问,“我问你,你认识她吗?”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
涂泽又看向许茜:“那你认识他吗?”
裴予栀捕捉到涂泽眼底闪过的一抹意味深长,立刻想要阻止许茜:“别……”
但许茜自证心切,直接就否认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当然不认识他了!”
“既然你们两个互不相识,无冤无仇,那他为什么要撒谎冤枉你?”涂泽反问,指向许茜,“分明就是你偷了东西,还想要狡辩!”
许茜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涂泽的圈套,咬住了下唇不敢再出声,而是着急地看向裴予栀,一个劲地摇头。
她真的没有偷!
裴予栀当然相信她,但是不等她开口,樊大师已经不耐烦了:“行了,这件事情闹成这个样子谁也不好看。”
“那樊大师打算怎么处理?”裴予栀盯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樊大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原本我是看在周先生的面子上才让你们进来的,现在周先生已经有事先走了,我看,我们也没有什么必要再谈下去了,直接送客吧!”
一群工作人员围了上来,压迫感十足。
季淮礼见状,挡在了裴予栀面前。
裴予栀紧了紧眉头,眼下这个情况,确实不能跟他们硬碰硬:“我们走。”
她将许茜扶起来。
“等等!你们走可以,但这个偷东西的女的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涂泽立刻劝樊大师,“师父,这种人要是轻易放过,保不齐以后还会有别的人再来偷,还是让我亲自扭送她去警察局为好!”
樊大师思索了片刻之后:“有道理,交给你办吧!”
他拿出客栈里唯一一辆车的钥匙,递到了涂泽的手里。
接过钥匙的那一刻,涂泽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立马上前去拽许茜的胳膊:“给我走!”
“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许茜扯着自己的胳膊,惹得涂泽不耐烦了,呸了一声:“我脏?那你还贱呢!长得人模人样的,居然偷东西,你贱不贱啊?”
闻言,许茜瞳孔收缩了一瞬。
她一个正儿八经的高材生,还在斯坦福接受过精英教育,哪里这种受得了被污蔑被羞辱的感觉,所有的委屈和愤恨在这一瞬间骤然爆发,失控地咬上了涂泽的胳膊。
“啊!——”
涂泽吃痛地怒吼了一声,“贱人!”他扬起手就狠狠扇在许茜的脸上。
裴予栀见状,立刻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指甲深深嵌进他的肉里。
“艹!”涂泽一边被许茜咬着一边被裴予栀掐着,想要甩却甩不开。
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当中。
涂泽想将她们甩开却无济于事,感觉手上的肉都要被许茜咬下来了,怒不可遏地对旁边的人大喊,“你们干什么吃的,赶紧把她们给我拉开!”
其他人面面相觑一眼,立刻上前,季淮礼一边看着裴予栀一边看着他们,最终跨开一步拦住那些人。
也就是这么一个抉择,“可恶!”下一秒,涂泽一个用力,将生病没什么力气的裴予栀甩倒在地上。
李淮礼见状,着急跑了过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涂泽看着自己手腕上火辣辣的抓痕,报复心顿生,握紧拳头就要砸向裴予栀。
“谁敢动她?”
剑拔弩张之际,庭院门口忽然响起一个冷色调的声音。
涂泽怔愣的一瞬间,扬起的拳头已经被人牢牢扣住。一个用力,他的双手连带他整个人已经受制于人。
他挣扎不脱,怒极回头,在看清制住他的是什么人时,不禁一怵。
两个彪形大汉,身穿统一黑西服,健壮、魁梧,且丝毫不苟言笑。
下一秒,一个长身鹤立的身影不疾不徐地从两个保镖身后现出身形。
冷静、沉着,面上不露半分神色,但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却足以将他们都震慑住。
光是站在那里就有这么大的压迫感的人,除了周靳臣,再无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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