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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攻城

阿然再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被折麽的不成人样儿了,他的下巴自从咬舌自尽被识破后,就卸下来没有再接回去过,平日里也总是被人给用了药,神志不清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下贱的事情。

几个兵把他从屋里拖出来,关到了一个笼车中,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见过太阳了,猛的被太阳一晒,他都有些睁不开眼了。

“都给玩成这样了?”卢西岛这边城的将领还真没有注意到过这边的情况,这是从把他给扔到一处营帐后,第一次看到他。

现在的阿然,已经看不出刚被抓过来时,那清丽妩媚的模样了,这种样子,都不用让人当着凤鸣宸王的面儿去凌辱他了,就光是看他身上褪不下去的痕迹,就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带过去吧,让凤鸣的宸王瞧瞧,瞧瞧她这曾经放在心上的小心肝,在咱们的军营中成了什么模样了。

你们这下手也太狠了吧,看看,都没有半点受滋润的模样。”

……

赵文昭这半个多月中,也不是没有想过让人将阿然从卢西岛里救出来,可是在听闻阿然受到的那些事情后,就再也没有动过这样的想法了。

“你为什么不去救他,寻绎不都带了一小队人去了么,凭着寻绎的功夫,怎么就救不回他来?你是不是就压根没有想让寻绎救阿然,你这样是不是做样子给我看!”

余宛容的身子已经能够自由下床活动了,他第一时间就是去找赵文昭算账,但是不管他说的再多,赵文昭就是坐在台面上一声不吭,只看她手中的破书!

余宛容看不下去,直接就把她手中的兵书给抢了过来,“你快告诉我!”

听着余宛容都有哭腔了,赵文昭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把阿然在卢西岛军营中看到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余宛容不知道,他没有想法卢西岛大皇女这次的事情做的这么狠,这不就是把阿然往死路上逼么。

“阿然他……”

“就算是救阿然回来了,你觉得,他从咱们凤鸣中还能够抬得起头来么?还不如,等到最后,给阿然一个痛快,一个解脱才是。”

赵文昭在卢西岛抓了阿然去之后,还让人攻打了卢西岛,攻下了两个城池,这不,卢西岛那边的人急了,自然是会少一些对阿然的折麽的。

……

卢西岛发来了战书,说是想要用阿然,换他们的一座城池,赵文昭将战书放在桌面上,没有理会,只是等到卢西岛的人真的带着阿然来她们凤鸣的地界儿闹事的时候才准备要出去的。

“殿下……”

赵文昭在听到这道声音时,身子一顿,皱了皱眉,于心怎么回来了,她不是让她去大都办事了么,怎么可能这么快。

“你怎么回来了。”

“殿下,您别管这些小事了,阿然呢,他,他没能救回来是不是,阿然他如何了!这次的迎战,让属下去吧,属下想带阿然回家,如果不能够平平安安回来,那就让他魂归故里,好不好,求殿下恩典!”

于心跪在地上,不断的对着赵文昭磕头,想让赵文昭通知她的这个不情之请。

“你的心绪不稳,如何能够领军?你还是待在军营中,等到本王的消息。”于心在赵文昭转身后,终于是支撑不住了,身子摇摇欲坠,好在余宛容在她身后扶了她一把,“悄悄的跟过去吧,看阿然最后一眼,殿下答应了,会给阿然一个痛快的。”

“多谢余公子。”于心抹了一把脸,跟了上去。

……

凤鸣的副将看着对面卢西岛的人,重重重兵之内,有一关押着囚犯的笼车,里头的人,凤鸣的副将自然不会陌生,哪怕是已经是被折腾的瘦骨嶙峋了,脸都脱相了,但是对他熟悉的人,还是能够看得出来。

就算是认出来了又如何呢,阿然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卢西岛的人心思不纯,定然是没有憋什么好事的,还不如直接攻上去,将这群人都给杀个干净,给阿然报仇!

“住手!”就在副将要下令射箭之时,跟过来的于心这才发现本该在军营中,为她缝补衣物,该是安心待嫁的阿然却被敌军将领困于笼中。

“于护卫……”阿然知道,于护卫看到他了,可是自己……脏了,他没有让自己哭出声。

“怎么,看到了心爱之人在对面的感觉不好受吧。”对面的将领离得太远,没有看到是谁喊得住手,可是凤鸣的宸王,身姿可不是她身边的那些将领能够比拟的,自然是以为,她脸色难看,是因为笼车里那个男子的模样,让她心痛了呢。

“只有卑鄙小人,才会想着拿一个男人去威胁自己的敌人,不过是王女的手下败将,谈何得意。”于心在看到阿然受辱的那一刻,心神已经是不稳的了,他本以为阿然受了酷刑罢了,哪里曾想,那身上的痕迹,分明是被人凌辱了的,既然卢西岛不义,那又何必再多说什么呢。

“王女,于护卫,若是为了阿然公子放弃攻打阿羌城,等他们有了粮草供应,怕是就又是一场恶战,到时候,与其是救不了阿然公子,那也会让更多的将士送命。”那副将也是看到了阿然,但是她明白,这个时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若是能为凤鸣献身,那也是阿然公子的荣幸。

赵文昭听到副将说的话,其实她都知道,而且,她也不会为了阿然一个人,放着将士们的命于不顾。

阿然在笼中悄然起身,双手交叠,对着远处的赵文昭还有于心摇摇一拜,于心看着阿然的模样,心里就像是被万箭穿过一般的疼,阿然没有想过着回来,他也没有脸面回来了。

于心想要对阿然说,别这样,她不介意的,只要阿然能够平安回来,她不介意阿然如今是如何了的,只要阿然平安!可是她喊不出来,若是她真的这样说了,阿然为余公子顶替身份的事情定然会被卢西岛的人知晓,到时候,阿然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了的。

“来人,去营帐内,拿本王的竹笛来。”赵文昭也知道,阿然这是存了死志了。就在赵文昭吩咐下去的时候,对面的将领开口道,“宸王殿下,在下也不是想要用这小小男子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想让你放弃攻城,不为过吧。”

她以为,赵文昭心软了,毕竟,她手下

阿然在笼中听到了笛声,忍住泪水,听着这首南境边城的歌曲,悄然的闭上了眼睛,就在敌方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的时候。

凤鸣的士兵们放箭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完成阿然最后听完这首曲子的心愿,没有一箭是射在笼中的,敌军将领也只是愣了一瞬,提剑挡住面前的箭雨。

一曲毕时,赵文昭飞身上马,提剑领军杀入敌方军阵,将领没有想过赵文昭竟然如此心狠,连这男子的性命都不顾,只为夺城。

“呵,终究是在乎的,我没有办法为国守住一城又如何,那我也要让你,悔恨终生!”就在赵文昭马上就要杀到她这里时,她没有去挡赵文昭的杀招,反而是将手中的剑身一掷,刚刚好,穿透阿然的身子。

赵文昭没有想到,到最后,她还是没有将阿然救下,斩杀敌将后,便用剑断了笼门锁,进去的时候,阿然已经是伏地抽搐了。

于心赶过来的时候,阿然就已经快不行了,她知道阿然想要跟她说话,看着阿然脱臼的下巴,自己轻手轻脚的给他接回来。

“于护卫……”阿然睁着有些失神的眼睛,微微聚焦,想要看清于护卫赶过来的模样,可是泪就是流不干净一样,看不清。

只能是感觉到于护卫来到了他的身边,那怀抱,好暖啊,是于护卫抱住了自己,“阿然,你撑着,军中有军医,她们一定可以将伤口给你控制住的。”

“于护卫,别,没用的,就算是救活了又怎样,终究是短命之人,福薄,没能够熬到和于护卫你回大都返京,没办法陪你回去相伴终老,况且,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身份能够陪在你的身边了。”

阿然没有清清楚楚的说出来,但是于心又不傻,看到阿然身上的这些痕迹,何等人想明白的事情,她能想不通?自然是听明白了阿然说的意思,她攥紧了手,想到刚才就不应该给那人一个痛快。

“没有关系的,我不在乎之前的事情,我只想,只想想让你活下来,殿下一定有办法的,你撑住,撑住好不好。”

“可是我不想活了,唯一可惜的,就是当初应了你说的,要带着爹爹,跟你一起回大都成婚,让殿下做我们的证婚人,说是要在新婚将身子给你的,以后再也没机会了,于护卫,抱紧我好不好,我好冷,真的好冷……”阿然声音在变小。

赵文昭无法,阿然心存死志,哪怕是熬到回营也活不下来,于护卫也知道,这个时候,求殿下也没有什么用了,只能是紧紧的抱住阿然,可是她看得出来,原先满是星辰的眸子已经是暗淡无光了……

“让你乖乖的待在营里,你怎的就是不听,你本是有福的,是我害了你,说什么要让你去挑衣裳的话,如果,如果……”可惜,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如果。

于护卫是抱着阿于护卫是抱着阿然回的军营,这次一战,是杀入羌国的最后一战。

“寻绎,后面的事情,就由你全权负责了,于护卫带着阿然的尸身先行回京,你且断后。”赵文昭还在等骆清寒那边的消息,卢西岛皇城以南,还有不少小封地,个个都有自己的兵。

“是。”

赵文昭让人准备了一口冰棺,如今正是寒冷的时候,不会化,还会保留住阿然的尸身。

“于心,这次的事情,是本王对不住你跟阿然,你若是心里难受,可以待着阿然去……”

于心抱着阿然的尸身,久久不能够回神,怎么会这样呢,她回大都办事的时候,阿然还好好的,还会红着脸给她准备行装,为什么一转头,阿然就不在了……

“傀儡术,傀儡术,余公子……”于心这个时候已经是有些神志不清了,巨大的悲痛已经让她没有办法正常思考了,她根本就不想接受阿然已经没了的事实。

在南疆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什么传闻,而且,南疆不是有什么傀儡术么,那那能不能让阿然成为傀儡让他陪在自己身边啊。

余宛容没有跟过来,赵文昭也不知道于心在念叨着什么,她无奈之下,只能是一个手刀将于心给打昏过去,让人带有。

……

到了军营里,于心醒过来之后,就一直找余宛容,阿然被安置在冰棺里头,这个时候也是到了冬日,天也是冷的很,能够保住冰棺和阿然。

“余公子,我求求你了,将阿然,阿然做成傀儡,让他永远的陪在我身边,好不好,阿然已经没了的消息,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他爹爹,我不敢说,他爹爹已经是病的很严重了,我真的怕他根本就撑不住……”

“于护卫!你清醒一点,阿然他已经没了,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傀儡术,但是,你要知道,傀儡术,是把人的躯体给炼制之后,才能够使用的,阿然爱美的,你真的想要去炼制他的身体么,你若是让阿然知道么,阿然会愿意的么?你让阿然入土为安吧,阿然的爹爹哪儿,你可以让人给他治病,等到大好之后,再跟他说也不迟的。”

余宛容有想到了赵文昭想要帮于护卫,护住阿然的尸身,带回大都中入葬……

“于护卫,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阿然虽说,于你两情相悦,甚至,都走到了要订婚的地步,可他终究是没有进你们于家的门,所以,你就让阿然,在这南境边城中下葬吧,带回大都,去了你们于家祖坟,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余宛容这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但是于护卫却是给理解成了另外一层意思,阿然还没有正式嫁给她呢,阿然最期待的事情,也是他临死之前最遗憾的事情,不就是嫁给她么……

于护卫心想,若是一定要让阿然入土为安,若是一定若是一定要让阿然入土为安,若是一定要完成阿然的心愿,那就成亲吧,这样她们就可以妻夫同棺了。

余宛容没有想到于心会这样的坚持,在阿然的尸身都僵硬了的情况下,还要跟阿然成亲,由夙长老亲自给她们主办了冥婚……

“疯了,真的是疯了,夙长老怎么能够跟着于心这样一起胡闹呢!殿下,这件事情,你也不管一管。”

“本王怎么管?你还是别管这事了,于心已经这样做了,她说自己这辈子只会有阿然一个人,就算了吧,了了她的一个心愿罢了。”

赵文昭也没有想过,这于心,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痴情人。

……

骆清寒将赵文昭送过来的信中内容都给朝中几位重臣轮流看了几遍,最后,每个人的脸色都铁青。

“你们怎么看,这次的事情,卢西岛确实是触犯到咱们的底线了,若非是因为草原上的部落地广人稀,否则,就不会只是一个部落遭此横祸了。”

其中一位老臣,在看完赵文昭送来的整封信的内容后,便跟身边的人说,他们都是从各个部落里出来的人,这个出事的部落虽然只是一个小部落,但是,保不齐,下一个被卢西岛暗下杀手的部落,就有可能是他们自己的了。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绝对不能够轻易姑息,卢西岛,区区一个弹丸小国,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果真是大宁和凤鸣对他们太放纵了。

“这一次,必须一战!不给卢西岛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还真以为咱们大宁是软柿子了?”

骆清寒坐在上首没怎么说话,就看着下面的几位老臣义愤填膺的说着要将卢西岛踏为平地的话。

“王上,这次的事情,不知您是怎么决断的。”

骆清寒见他们终于安静下来了,随后坐直了身子,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卢西岛,自然是要给他们一些教训瞧瞧的,可是,如今的场面,你们也都瞧见了,卢西岛手中的阴邪之术是咱们防不胜防的,若是派去的王军也这样着了他们的道儿,最后的损失,当怎么办。”这件事情,确实是他们的痛处,卢西岛虽然只是一个弹丸小国,可是耐不住那群人的心可都是脏的。

“额……臣以为……凤鸣不是也遭此事,相必心情定然是一样的,王上不是曾与凤鸣的宸王殿下有些交情在,不然,这凤鸣的宸王殿下就不会给王上写这封密信了。”

“你这是什么想法,凤鸣的宸王殿下给朕送这封密信,也许只是出于两国之前的交情在罢了,她们若是想要借大宁的兵,去对卢西岛,到时候,大宁跟卢西岛两败俱伤,凤鸣坐收渔翁之利又如何?”

骆清寒这话说出来,几个老臣都像是被东西给哽住了一样,这件事情,其实所有人都听说过,但是这不是有王上和凤鸣的宸王殿下有更深的一层私情在么?

但是,这话可没有人敢立马说出来,毕竟,这件事情只是一个传言罢了,若是真的当着王上的面说出来,还不得把他们通通处罚一遍?

“这……”

骆清寒想要去大宁与卢西岛的交界处,跟赵文昭汇合,他知道赵文昭的脾性,这次的事情,赵文昭是想要直接给卢西岛一击,快速结束这场战争。

“王上,这,若不然,让尉迟将军去呢,与凤鸣的宸王殿下见一面,之前在凤鸣五国会晤的时候,王上与尉迟将军不是住在凤鸣宸王殿下的府上么。”

几个人不敢说王上和凤鸣宸王殿下的事情,只能是搬出来当初跟着王上一起去的尉迟将军,记得当初,那尉迟将军不也是跟凤鸣宸王殿下有过几句话的交情?

“尉迟?尉迟能去做什么,你们让他去,倒不如朕的话好使,朕去了,凤鸣的宸王殿下或许会给大宁几分面子。你们觉得呢。”

骆清寒看得出他们的犹豫,直接就不绕圈子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他知道,这些人其实都想说他跟凤鸣宸王的关系,但是,他们又不能说,自己说出来了,倒是也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王上愿意去,臣等自然无异议。

只是卢西岛的阴邪之术防不胜防,凤鸣宸王殿下身边不是有一位巫医,一位南疆长老么。”

但凡这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人能够待在他们大宁的军营里,这几个老头都能够放心许多,毕竟,若是真的被卢西岛的人给暗算了……

“朕过去了,自然是要同凤鸣的宸王殿下汇合的,到时候,为了两国之间的情谊,她自然是要让身边的人保护好朕的安危的,这些事情,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骆清寒要亲自挂帅出征的事情,在第二日的早朝上一宣布,自然是遭到了许多大臣的反对,可是那群人反对又如何,他还是要去,好歹他昨日也给那几个老头做了思想工作,有他们对付那些个反对的人,就够了。

大宁的百姓听闻他们大宁/边境草原中的小部落感染时疫的事情,是由卢西岛作乱的,都是对卢西岛恨之入骨,又听闻他们的大宁王上,要亲自去讨伐卢西岛,给他们大宁的小部落讨公道,自然是更加的拥护骆清寒了。

“皇兄,你就带上她吧,这段时期,咱们大宁乱的很,若是我能够跟在她身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可是这次她是要独身一人去凤鸣找那个宸王殿下的,如今,她身份敏感,没有人护着,我是真不敢让她独自出去。

你就看在皇弟我一心给你监国的份上,就带上她吧。”

骆清扬的恳求,让骆清寒有些动摇,又想到这凤鸣的安阳世女同赵文昭又是自小交好,带着她,肯定是更能够方便同赵文昭接触了,便痛痛快快的答应了骆清扬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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