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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港刚进校的时候就是班上的“名人”,因为大家根据他名字的发音音译了许多“派生名字”:浴缸,鱼缸(fishbowl)……港港的这些别称都是我们班第一轮“派生名字”大生产的荣誉产品。所以虽然和他不是很熟,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还记得每当大家宣传这些名字的时候,港港就会笑——笑得很憨厚。后来港港好像也很喜欢这些“派生名词”,他的和开或者别的一些非正式“文件”上面落款都是fishbowl.
七年级的时候港港只是个个头一般的男生,结果他一个暑假以疯狂的势头窜起来不只10厘米,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突飞猛进,到九年级开学的时候,他的身高已经初具规模,基本上奠定了他未来成为我们班的最高峰的事实。我们经常问港港他为什么能长得和葱一样快。港港就笑得特别阳光灿烂且不无得意地说,他也不知道……
和身高一样飞驰向前的还有港港的成绩,他从放眼望去看不到人影的位置,一路窜到了众望所归的“中考黑马”的位置,由他最拿手的数学引路,还包括后来的化学(港港后来是化学课代表之一,化学老师大概是最喜欢港港的老师吧。)。
也就是在那前后的一段时间,他和我们的交集密了起来,在那之前的一段时间,他和星星的关系就已经很好了。
大概是因为同桌的原因吧,他和星星的关系渐渐近起来,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就同进同出,几乎形影不离,他们俩于是被薇薇称为“连体婴儿”而且星星那段时间明显给人留下欺负老实孩子的形象,而港港则留下被人买了还帮人数钱的形象,以下截取一个场景:那是一次在多媒体教室上课,我恰巧坐在港港和星星前面。星星一如既往的埋头写作业,港港则在旁边老老实实的坐着。
星星:“你记完笔记借我抄。”
港港:“已经记完了。”
星星:“噢,那好,借我抄。”之后很不不客气地拿了过去。
薇薇坐在我旁边,这时候窜出来凑热闹:“抄完借我哦。”
港港:“噢。”
薇薇(对星星)“你好慢,你快点抄。”(频率:不到三分钟一次)
星星(烦了):“你再说不接你抄了。”
薇薇(不服):“又不是你的,你说了算啊……”
星星:“……”
微微:“……”
(省略着小两口的争论内容,当作背景音乐,镜头调转向港港)只看见一张朴实憨厚的笑脸……
我:哎……这个世道……
(起先这并不足为奇,因为星星诱拐周围的人的能力是比较强的,尤其是港港那么朴实善良的“小男孩”……)但很长时间过去了,我们逐渐发现这件事情好象不仅仅是诱拐那么简单。因为除了形影不离之外,港港还在其他方面向星星靠拢,比方说学会和别人争论题目(他说话有点小结巴),比方说作业的风格,比方说字越写越整齐,东西收拾得越来越有条理……我们也时常能够听见星星在教导港港,但是具体教导些什么倒是没听清楚过。
港港为什么愿意和星星在一起,我们很容易理解,当一个人即渊博又肯告诉你的时候,何乐而不为呢?但是星星为什么这么愿意和港港在一起,我们有一段时间确实是不理解的,他毕竟不像超儿一样有“善意的欺负老实孩子”的爱好。后来,在我和星星同桌时,港港有一次以特别憨厚的风格回答了一个问题,全班都笑了,星星笑过之后说:“我就是喜欢港港这种傻傻的样子。”于是我想,也许就是这么简单吧,这就是星星和港港形影不离的原因。
然而我们不能确定在星星的引导下,港港发生的变化都是正方向的,甚至不能确定到底哪些变化是星星引起的,而哪些变化是……因为我们……
港港是很朴实的,甚至可以说是我们班和朴实有关的唯一单词,因为我们班上的大多数人都不能保证不偷点小懒,耍点小聪明。而港港,如果不能说不会,起码也是几乎不会。
有一次出去玩,我们叫港港也去,他说他有课,我们开他玩笑,说:“跷了,跷了。”港港看了我们一眼,之后问:“跷课……是什么意思啊?”我们震惊之余,还有一点小惭愧。
当然,到了九年级,港港好了很多,不过,他还是一个朴实孩子……起码,他在九年级快要结束的那段时间,都没有不交过作业,他给每个人的同学录上都货真价实的写了好多好多,很多我不记得的事,他都还记得,看得出来他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虽然有像赤道的阳光一样金灿灿的语言,却看得人很想哭……
有一件事必须得说,关于那个文具盒,事情事这样的:港港以前有一个Snoopy的笔袋,因为很多人知道我喜欢Snoopy,所以常常有人指着他的笔袋对我说:“看,Snoopy。”我于是问港港是在哪里买的,他说不在宜昌,可能是那时候我顺嘴说了一句:“噢,那你看到了帮我带。”而且我从来也没有真地想到他会记得。结果,过了一个学期多的早上,港港忽然给我一个笔袋,说是帮我带的,我当时下了一跳,想了很半天才想起来,问他多少钱,他却死活不肯说,后来要上课了,这就暂停了,我后来看了看同类的笔袋,估了一个价,塞在送他的生日礼物里面还给他。心理稍微好受了一点,觉得这事儿该结束了。不像一两个月之后,他居然把钱叠成一个袖珍的小团,贴在同学录上退回来……还说如果不收就是瞧不起他(他这个跟谁学得啊……)这下我彻底没辙了,只能是,我欠他一个人情(本来就算还了也还是欠他一个人情,只不过好一点),现在都觉得很愧疚。
港港长得黑黑的,笑起来特别灿烂,他的笑容使他的招牌(我给那个笑容取了一个名字,叫“赤道的阳光”,因为这样才足够干净和灿烂)九年级下学了一篇课文叫做《黑人谈河流》,那之后弱智和洪洪就给港港成立了一个“谈河流俱乐部。”那段时间前后经常可以看到他们笑成一团。
上衔接班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提起了这个“俱乐部”,洪洪说:“我们可不能解散,还要接着谈我们的河流。”弱智说:“那是,”停一停:“可是刚刚不在这儿,要怎么谈呢?”
好吧,我们还是必须得说这件大家都不想听的事情。港港在中考的时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考砸了。也许他是压力太大了,因为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一定能考好,然而那却成了他的压力。我记得他说过“所有的老师见到我都说‘要努力啊,你的希望很大’我觉得压力浩大。”(虽然他的语气并不沉重,不过,也可能他根本就不会沉重。)我们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他,不知道他听到这个是什么样子,只知道当我们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几乎和以前一样,看不出暗淡下来的样子。我们也知道不是不遗憾,只是港港很坚强。港港似乎从来都充当安慰他人的角色,从和超儿同桌得很郁闷的壮壮。(详见章节十五)到后来被困在阴影和压力里的君君儿。(他们俩在超儿的撮合下成为了我们班的最后一对儿,不过他们的发展速度都超神七了,甜蜜很快就有赶超前面四位的架势,因为连港港都学会……在我们班引起很大轰动,被称为“铁树开花”,所以原本别名就很多的港港又有了一个美称——“小铁树”。具体情况见章节十四……)所以,我们宁愿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就像君君儿说的,港港“老实得让人心疼。”(好吧,这句话是肉麻了一点,但是君君儿说的,大家就理解一下吧。)如果有能力,确实是想为他祈祷好运的眷顾,就当是挫折已经在前面了,那么后面的路上,事情会变得顺利吧?
也许现在的太阳直射点正好在北回归线,但是,总会回到赤道的,那里仍旧是最灿烂的地方。不管怎样,我们记住港港的,会是他的招牌笑容:“赤道的阳光”,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们不记得他叫什么,也会记得这个笑容,所以,港港,专利权一定要保护好噢……我们以后就凭这个来辨认你的真伪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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