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氏冷哼一声,“从她今日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出这是一个颇有心计之人,不可大意。”
苏婉莹嗤笑,语气中带着倨傲,“我看娘就是想太多,今日她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既然桃红能顺利近她身,那以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聂氏沉思片刻,笑意盈盈地看向桃红,“盯紧那边,若有风吹草动,及时来报。”听到这话,桃红忙低头应下。
楚儿将桃红送出门外,叮嘱道:“夫人说了,若是做的好,下个月开始的例钱额外给你涨一两。”
桃红满脸带笑,连忙称是,又表达了一番忠心。
这厢,苏寻雁半卧在榻上看着书,一旁碧萝做着绣活。听着院中的动静,碧萝站起身望了眼窗外,就见桃红满面春风地回来,她撇撇嘴,“小姐,桃红可真耐不住性子,这么快就跑去邀功了。”
苏寻雁目不斜视,继续翻着书,“她的身家性命都被聂氏拿捏着,办事自然要勤快些。”想到什么,她抬头看向碧萝,“对了,你可知城中有没有手艺精巧的工匠?”
碧萝歪着脑袋想了想,“奴婢也很少出府,不过上前听说东街有个匠铺手艺不错,许多普通工匠制不出来的东西他都能做,只要有样式。”
说罢,她又问道:“小姐是要做什么吗?”
苏寻雁摇摇头,这件事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原主并不会医理,若突然告诉别人自己要做银针难免引起怀疑,她淡淡道:“祖母寿辰快到了,我想为她寻些不一样的玩意儿。”
碧萝点点头,“小姐真有心。”
苏寻雁心道,小丫头真好哄,这个借口也真好用。
傍晚,苏慎与苏明哲从军营回到府中,苏明哲一听说苏寻雁回来了,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来找她。
苏明哲是苏寻雁的亲生哥哥,年方十八,在苏府公子哥中排行老二,模样生得器宇轩昂,风度不凡。他们兄妹二人自小就关系亲密,尤其在赵如君去世后,苏明哲就对妹妹更加上心,但因常常跟着苏慎在军营,所以府中许多事都照应不了。
此时,苏寻雁正在房中用晚膳,门外苏明哲风风火火走了进来,“妹妹!”声音清朗,夹杂着激动与喜悦。
苏寻雁闻声望去,“二哥。”
苏明哲顾不上男女有别,自家的宝贝妹妹一夜未归,天知道他有多心焦。此时见到她好端端地坐在那,他的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二哥用饭了吗?我让丫鬟添副碗筷。”
“还未用过,正好就在你这儿吃了。”苏明哲笑意盈盈,凤目中尽是温柔。他坐了下来,却发现桌上的饭菜很是清淡,他忙问道:“妹妹,你怎么吃得这般清淡,可是身体不适了?”
苏寻雁摇摇头,“这样甚好。”
看着面前的女子,苏明哲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总觉得妹妹与往常不太一样了,“你昨夜为何不在府中,母亲她......府中传的沸沸扬扬,爹气坏了,到底怎么回事?”
苏明哲一脸关切,苏寻雁眼眸低垂,在想该如何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见她沉默,苏明哲以为府中传言是真的,立时眼眶酸涩,“妹妹,可是我们平日里忽视了你,你为何,为何要与其他男子......”
“哥哥,连你也不相信我的为人吗?”苏寻雁沉声打断他。
“我与你一同长大,你的脾性我最是清楚不过,莫非,是那混账逼迫于你?”说到这,苏明哲拳头紧握,一脸怒意。
苏寻雁唤来碧萝,嘱咐道:“门外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碧萝应声出去,站在门外死死看守着。
“哥哥,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我是被人陷害的,今日在祖母面前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接着,她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但跳过了聂氏派人毒杀她这件事,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性格冲动,这对与报仇而言并非好事。如今聂氏大权在握,除掉她不是那么简单的,需要步步经营。
听完她的话,苏明哲脸色铁青,他愤恨道:“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祖母为何不严查?”既然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那手帕和情信明显是别人放在她的房中,为何不揪出此人?
苏寻雁冷笑一声,“哥哥怎么这么天真?祖母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肮脏事没见过?她会不知这是有人故意栽赃?如今她已上了年纪,掌家权又不在她的手上。”她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加上自己的分析,娓娓道来。
“此事是我们二房的事,爹爹一向信任母亲,所以祖母不得不礼让母亲三分。换句话说,如今的祖母不过是一个空壳子罢了,此事,她不会也不敢多管。”
话音落罢,苏明哲已是目瞪口呆。妹妹短短几句话,听得他心惊胆战,即便他再蠢,也明白此事的幕后指使者暗暗指向聂氏。
“哥哥,苏府看似平静,实则内里暗涛汹涌,哥哥日后也要多加留意。”苏寻雁悄声说着,苏明哲为人太过正直,若是遇上那些弯弯道道勾心斗角,恐怕一不留意就会着了道。
“绾绾,你长大了。“”苏明哲宠溺一笑,心中却泛起酸意,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已许久未与她谈过心,她总是把自己藏起来,不肯将真实想法吐露出来。
听到这声称呼,苏寻雁愣了片刻,半晌才想起这是原主的小字,苏绾。这还是原主的母亲在世时为她取的,原本是为她及笄准备的。后来赵如君突然离世,而原主为了悼念母亲,便将这个名字留了下来。不过原主还未及笄,今年秋后她才满十五岁。
可没想到,原主还未行及笄礼,还未体验这世间尘事,就这样香消玉殒。思及此,苏寻雁不禁轻叹一声。
“哥哥,你何时空闲,我想出府一趟。”
苏明哲轻皱眉头,“你昨日不是刚出府了?对了,你说昨日被晋王府的马车撞到,是否有碍?”
苏寻雁内心扶额,果然,一个谎言需要几十个谎言去圆,她淡笑道:“无碍了,这不是祖母的寿辰快到了,我想出府看看能不能寻些有意思的东西。”
苏明哲答应,过两日他得空时便带苏寻雁出府去,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绘制图纸,以及收拾院中这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家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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