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寻雁用过早饭后将桃红叫到身边,一脸温柔地看向她,“桃红,这两日我见你干活利索,甚是喜欢,这是我赏你的,收下吧。”说着,一旁的碧萝拿起一对碧绿的翡翠耳环送到她的面前。
桃红先是迟疑,小心地打量了一下苏寻雁的脸色,又见碧萝一脸诚恳模样,她心中一喜,嘴上却拒绝道:“二小姐,照顾您是奴婢分内之事,这可使不得。”
苏寻雁接过耳环,拉过桃红的手放进她的手心,“本小姐从不亏待身边的人。”
一旁的碧萝也接腔道:“是啊,小姐对我们这些丫鬟最好了。”桃红抬头瞄了眼碧萝,果真见她插钗戴银,这些物什可比半年的月钱还多,想到这她一时心动便收了下来。
“多谢小姐,日后奴婢会尽心伺候您!”桃红一脸喜色地表着忠心。
“嗯,去忙吧。”苏寻雁将她打发走,接着与碧萝交换一下眼神,碧萝心领神会跟了出去。
不一会儿后,碧萝鼓着腮帮回来,气呼呼地埋怨,“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小姐您前脚才给了她赏赐,后脚她就跑去夫人的院子。”
苏寻雁坐在梳妆镜前,轻轻地梳着秀发,“我还怕她不去呢。”
这厢,桃红满面春风地来到聂氏房中,向她禀告苏寻雁这两日的动向,楚儿眼尖地看到她耳上那副成色极好的翡翠耳环,一时心中起疑。
待桃红走后,她忙寻了个由头跟了出去。
“桃红,你耳朵上的那对耳环是哪里来的?莫说是你自己买的,你一个二等丫鬟哪来的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楚儿一脸傲慢地指着她说道。
桃红捂住耳环,心中不满,“这是主子赏赐我的。”
楚儿眉头一皱,她可不记得夫人有这样一副耳坠,“撒谎,夫人何时赏赐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桃红一时慌了神,早知道就不戴出来了,“自是其他主子赏赐的,楚儿姐姐管的太宽了吧!”说罢,她转身离开,步伐急促。
身后的楚儿对她起了疑心,那对耳坠成色那么好,她一个一等丫鬟都没得过这么好的赏赐,其中定有猫腻。
接下来的两天,苏寻雁时不时就赏赐给桃红一些首饰,桃红一边拿着她的赏赐,一边又向聂氏汇报着她的动向,妄想拿两边的好处,而楚儿对她的疑心愈发重,便暗暗提醒了聂氏。
这日傍晚,桃红和碧萝一同走在回院子的路上,余光中,碧萝看到不远处的楚儿往这边看,她忙亲热地挽起桃红的胳膊,一副及其亲密的模样。
楚儿狐疑地靠近躲起来,听着二人的对话。
“桃红,我早就跟你说了吧,只要好好侍奉二小姐,那赏赐是少不了的,这可比咱们拿的月钱多多了。”碧萝故意放大声音,躲在暗处的楚儿听得一清二楚。
“是啊,二小姐出手真是阔绰,我还从未遇到过这么大方的主子,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桃红知道碧萝是二小姐的亲信,便扯着慌表达忠心。
楚儿气极了这个两面三刀之人,同时又对她的赏赐心生妒忌,她阴沉着脸回到聂氏房中,将刚才看到的一幕添油加醋地告诉聂氏。
“啪!”聂氏将手中的茶杯砸向地面,杯身碎了一地,“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戏弄于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得知桃红“反叛”,聂氏怒极,“没想到苏寻雁这死丫头还学会拉拢人心了,真是小瞧了她!”
见此,楚儿心中得意不已,
这日清晨,苏寻雁吃过早饭后,带着碧萝来到老夫人房中,脸上挂着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泪水,一进门就泪眼涟涟地哭诉着,“祖母,您一定要为孙女作主啊!”
老夫人被这么大的声势唬得一惊,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
苏寻雁低声抽泣,呜咽不已,说话也断断续续,老夫人着急,指着一旁的碧萝道:“你来说,到底怎么了?”
碧萝福了福身,一脸愤恨地说道:“老夫人,今日早上二小姐梳妆时,发现先夫人留下的一套头面首饰不见了,奴婢前几日却见院中的丫鬟桃红,戴着其中的一对耳坠......”
听着苏寻雁的哭声,老夫人安抚道:“既然知道是府中丫鬟偷的,那便将她杖责一顿,或将她发卖了。”
“祖母有所不知,这丫鬟是母亲指派给我的,没有母亲的吩咐,孙女不敢擅自作主。”苏寻雁抬头看向老夫人,梨花带泪的模样甚是惹人怜惜。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是苏府小姐,难道还不能处置一个丫鬟了?来人,把二夫人请过来。”
不一会儿,聂氏一脸疑惑地过来,一眼便看到苏寻雁坐在椅子上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她第一个念头便是:这死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聂氏,桃红可是你指派给寻雁的?”老夫人双眼微磕,身上的气势却很足。
“是啊,这不是前几日巧儿被处置了,妾身怕寻雁身边丫鬟太少照顾不周......”聂氏一脸迷茫,不知发生了什么,老夫人打断她的话,“既是你指派,为何不寻个手脚干净的,这丫头都敢偷到主子头上了!”
聂氏心中一骇,她忙看向苏寻雁,只见她仍旧低着头抹着泪,那难过的模样不似作假。
“娘,您先别急,先把那丫鬟叫来审问一番。”聂氏直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可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母亲,您可是不信任我?哪个坏人会承认自己做的坏事?”苏寻雁抬头看向聂氏,双眼通红还挂着泪。
“这.....”聂氏一脸尴尬,心中却将苏寻雁骂了个遍。
“连枝,你直接带人去那丫鬟房中搜查一番,然后把人给我带来。”老夫人冷声向身边的丫鬟吩咐道。
“是。”丫鬟应声退下,一时间屋内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过了一会儿,连枝带着人将桃红抓了过来,手中还捧着一个木盒,“老夫人,奴婢在桃红房中找到这个,不知是不是二小姐遗失的。”说着,她将木盒打开,里面躺着的,正是一套碧绿的头面。
“就是这套!”碧萝激动地说道,苏寻雁抬头看了眼,亦轻轻点点头,首饰失而复返,她眼角却泛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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