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这种东西,是他亲家的,那四舍五入就相当于是他家的。
沈家多仁义啊。
他家但凡出点啥事,沈家必不可能放着不管,所以他黄家咋就靠不上沈家的人脉了?
有沈疆在中间牵线搭桥,黄父拉着何老爷子的手就差热泪盈眶了。
一点不带夸张的。
这就好比命运在他认命的时候突然一个急转弯告诉他靠着良心选的实诚铁疙瘩其实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金子做的。
之前是他有眼不识金镶玉,可因着他有良心,所以命运还是照拂了他……
所以按照这个路子想,是不是是个人反应过来都得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上次劫道的团伙让他和沈家相遇。
要不是碍于今天是自己闺女的大好日子,黄父差点泪洒现场。
想当初他还把包泰清那么个上不去台面的当成宝,逼着闺女跟包泰清。
差一点啊,差一点就错过沈家这么好的亲家了!
所以人不服老还是不行,他就是岁数大了,老眼昏花,还得是他闺女眼光毒啊。
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给这么大金疙瘩包怀里了。
尤其还能藏事儿,跟闷声发大财似的,这么横的婆家背景,结婚之前愣是一句都没往外漏过。
她要是早说沈家靠山这么大,她二姐能蹦高的想拆散她和沈有文把她和包泰清凑一堆吗?
就看他二女儿现在的掉价样儿,要是早知道这一茬儿,估摸着都恨不得一天八遍的催着两家赶紧结婚。
生怕到嘴的鸭子飞了。
何老爷子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此时都被黄父整这出给吓着了。
老爷子慌忙掏出来自己随身携带的手绢递给黄父。
拍着黄父的手背安慰道:“我知道你嫁女儿的心情,我们都是当父亲的,我可以理解。”
“没事,想哭就哭,老爷们舍不得闺女嫁人这事儿不掉价。”
黄父惊呆了!
他压根没想到大人物是这么亲切的性格。
挺大个老爷们抱着老爷子胳膊抽抽嗒嗒那叫一个小鸟依人。
黄母都看不下去了。
旁边,听自己老伴提起女儿,何老太太赶紧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递给蔡老太。
“老妹妹,这是我女儿今天临去单位之前特意交给我,说让我转交给你两个孙子的。”
“是两块儿表,正好一人一个,让他们拿去讨好媳妇去。”
她笑得慈爱,是真把沈家的小辈儿当成了自家的小辈儿。
满心满眼都希望两个大小伙子结婚之后日子能过得和和美美,圆圆满满的。
何老太太:“咱不讲究迷信那些,啥送表不好啊什么的,不管是小慧还是我和我家老头子,我们都只有一个意思。”
“希望有鹏和有文两对儿小两口日后地久天长。”
这时候的表质量好,没有意外是真能走针走一辈子的,可不就应和了地久天长的好意头。
蔡老太也不和她客气,笑眯眯就替两个孙子收下了。
完事还关心起了何慧,嘱咐自己老姐姐可得注意一点,心脏问题不是小问题。
蔡老太:“……平时就得注意休息,不能再跟以前似的一脑袋扎进工作里边就不出来了。”
“工作再多,身体才是主要的生产力……”
何老太太深以为然,只无奈她女儿一工作起来就跟那拼命三娘似的,八匹马都拦不住。
拦不住,就得补营养。
俩老太太对这个话题特别热衷,带着黄母,没一会儿就唠得热火朝天。
而黄父也在几人的说话中,隐约猜到了何家二老女儿的身份。
这一猜到,背后冷汗都吓出来了。
女儿身份都这么贵重,那何家二老得是啥牌面上的人物啊,他这辈子竟然还能和这么厉害的人物这么近距离的说话……
高攀!
属实是他家高攀沈家了!
想到这儿,他眼泪哗哗流的更凶了。
他黄树何德何能啊!
何老爷子本来对他观感平平,没觉得这人有啥出彩的,可现在看见他这一副‘慈父做派’,再硬的心肠难免都软和了下来。
倒是对黄父另眼相待起来。
那边黄母和俩老太太很有话聊,这边黄父抱着何老爷子就跟重逢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爹似的。
外人远远看去,只能看出来黄家这是借着沈家搭上大人物了。
不仅运输队和肉联厂的同事心里对沈有鹏和沈有文的重视程度立时抬高了一大截。
就连最不会看眼色的黄霞霞婆家人。
这个时候都跟那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个个闷着头一声不吭。
黄霞霞婆婆想的是以后自己对儿媳妇的态度怕是要改一改了。
谁让黄橙橙嫁了户好人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而黄霞霞男人想的则是……看自己媳妇在大人物跟前好像处的挺好。
那他以后在供销社……是不是有望能借光往上提一提了?
到时候包泰清舅舅还算个屁啊。
他老丈人家亲家那头可有人呢!
不知道自己姐夫这个时候就开始打自己婆家的主意了,黄橙橙和沈有文敬酒终于到了这一桌。
乡下虽然办酒席啥的没人管,可属于结婚形式上的‘封建糟粕’比如跨火盆、跪地磕头啥的那都是能免则免。
沈疆是当大队长的,不能自己在村里带头搞‘旧糟粕’。
所以两对儿新人没别的事儿干,发表完讲话和宣言之后光敬酒了。
哪怕把包泰清这一桌放到后头敬,黄橙橙不耐烦答对这些人,可这么长时间下来,也该轮到这桌了。
扯着抹客套的笑,黄橙橙刚提起酒杯,注意力就被自己哇哇大哭的老爸给吸引了过去。
待看见自己爸干啥呢后……
黄橙橙:“……”现在的想法就是,怪丢脸的。
她爸为啥要这样啊,以前也没看她爸对她这么舍不得这么上心啊,所以现在到底是在闹哪一出,她不理解啊!
沈有文没注意到自己媳妇走神了,他也不耐烦应付包泰清。
所以这一桌的第一杯酒,他直接朝着聂海贵就去了。
聂海贵见状,那叫一个受宠若惊。
沈有文打眼一看就知道他为啥在这桌坐着,敬酒的时候话说的体面,给足了聂海贵面子。
沈有文:“老叔,你看我结个婚还劳累你跟着忙叨了,我也不知道是谁给你安排到这儿的,你这辈分哪能干待客的活儿。”
“这我长辈。”他跟回过神的黄橙橙介绍,“从小到大在村里没少照顾我,你跟着喊老叔就行。”
“老叔人好,我说刚才在主桌敬酒的时候咋没看着老叔呢,敢情是过来帮着待客了。”
几句话,都要给聂海贵捧得找不着北了。
其实他今天就是不坐这儿,以他的辈分和出息也坐不上主桌。
有文能这么说,全是抬举他呢。
更别说啥有没有在有文小时候照顾过他了,聂海贵又没失忆,自己以前有没有照顾过沈家四房的娃子自己还能记不住吗?
他就没照顾过。
他哪怕和沈三河混得关系好,可以前他连沈三河独苗沈小宝都没稀得照顾过。
从岁数小浑到岁数老,他就没咋着调过。
聂海贵本来以为村里小辈儿哪怕嘴上喊自己老叔,可心底里看不看得起他……两说。
之前跟包泰清他们吹牛皮说自己在村里辈分有多高,也不过就是吹牛皮。
他根本就没想到有文这娃子这么仁义,关键时候能给他这么抬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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