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咋了?!”
大队长脸色难看回头问话,可没人能告诉他答案。
她们比他还懵呢。
有人张嘴想说是不是孔槐花欺负人家闺女呢,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前头的一声惨叫给堵了回去。
太吓人了。
那叫的就像猫被踩了尾巴,像杀鸡的时候手起刀落从鸡喉咙里扯出的最后一声哀鸣。
众人杵在院门口,听着屋里的惨叫,心都跟着哆嗦。
这得亏是在大白天,周围还有这么多人。
要是晚上闹这一出儿,她们听着了命都得吓没半条。
“孔槐花到底干啥呢?!这他娘的快来个女的给门开开啊!”
大队长听着屋里的动静心里着急,但理智还是在的。
他记着他们是因为啥来的,来的时候秦浩和跑过去迎他们的村里人早就和他们说了孔槐花逼着人小姑娘脱衣服检查身体。
那现在俩人在屋里指不定啥场景呢。
他一个老爷们,总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跑过去给门踹开。
不说万一被他看着不该看的,人家姑娘还活不活。
就说他自己,他也办不出来这下三滥的事儿啊!
多大岁数的人了故意占个和他闺女差不多大的姑娘的便宜,要是真这么干了,他家后山埋着的老祖宗大半夜都得回来扇他嘴巴子来。
给祖宗的老脸都丢干净了!
他不能上,顺道还拦了拦脑子发热想往上冲的村里小子。
嘴里喊人喊个不停:“李家媳妇,你离得近,快开门看看咋回事啊这叫得这么吓人,里边杀人了还是咋地?!”
“男的都给我消停点,有多远退多远,别给我整那贼眉鼠眼的下作样儿!”
似是听到了院外的动静。
屋里本来一声比一声高的惨叫忽然戛然而止。
安静得让人心底发毛。
没过多长时间,里边又起了动静,好像有人在低声说话,窸窸窣窣的让人听不真切。
就在刚才被大队长点名让去踹门的李家媳妇准备好要给门破开的时候。
门,突然被人从里边打开了。
众人下意识抬眼看过去。
只见门后站着的是表情扭曲又古怪的孔槐花。
秦母抻着脖子往她矮胖的身后看了好几眼。
没看着何小玉的人影,心里一突,下意识张口问道:“孔槐花,我外甥女呢?!”
“你把我外甥女咋地了?你倒是说话啊!”
孔槐花听到质问,盯盯瞅了神色焦急的秦母好一会儿。
她眼睛不大,眯起眼睛看人的时候好像整个眼睛就剩下黑瞳孔般渗人。
秦母被她看得浑身难受:“你干啥?”
孔槐花:“呵,秦寡妇,我是真没看出来,你这外甥女……”
话刚说到一半。
她身后的屋里突然响起一声清晰又短促的哭音。
孔槐花矮胖的身形不易察觉的僵了一下。
随即苦笑般扯扯嘴角,改了话锋,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对不住了。”
“啥?”众人面面相觑。
大队长眉头紧锁,不知道这又是在闹哪一出:“孔槐花,你干啥呢?你搁这儿对不住啥呢?”
秦母也一脸防备又狐疑地看着她。
大概是反正已经起了头,赔不是的话都出了口。
孔槐花心理障碍比之前少了不少。
她深吸一口气,干脆利落的朝秦母鞠了一躬。
红着老脸,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扯个嗓子跟秦母赔不是。
那嗓门亮的,明明是道歉的一方,被她喊的好像她是上门讨债的似的。
把赔不是的话说得理直气壮的——
“秦寡妇,之前都是我不对,我欺负人,故意找你不痛快还拿你家亲戚开刀。”
“是我小肚鸡肠,就因为我儿子和你儿子争记分员的工作没争赢,我就抠着抠着的和你对着干。”
“我没深沉,小心眼,一肚子坏水……为了给你找不痛快我还扯个大旗,说是为村里人着想,我不要脸!”
说到这儿,孔槐花一张面皮红的都吓人。
她想闭上嘴赶紧灰溜溜跑,可像是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一样,身后屋里又传出一声哽咽着的哭腔。
孔槐花听到这一声警告般的哭声,咬着后槽牙,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死死压住心里的难堪。
手攥着拳头,满是污泥的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她又干脆利落的朝秦母深深鞠了一躬。
又是一声‘对不住’脱口而出。
不用秦母多问。
她自己就已经先解释开来——
孔槐花:“我刚才给咱外甥女检查身体了,浑身上下别说狗牙印了,连个伤口都没有。”
“咱外甥女脸皮薄,一直在那儿哭,我……”
她叹口气:“是我不对,仗着岁数大非得欺负人,把个小姑娘欺负成这样。”
“我看了也于心不忍,谁都是从小姑娘的时候过来的,将心比心吧,本来我没揣着啥好意。”
“我还想过要不要检查完耍无赖,闭眼睛说看着狗牙印了,污蔑咱外甥女被狗咬了……”
“可刚才在屋里看小姑娘哭这么惨,我也看开了,咱心再黑也不能干那么丧良心的事儿。”
“所以我这不赶紧就知错就改出来跟你赔不是来了嘛,我知道我不对,差点就给个好好的姑娘毁了。”
“刚才我自己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合计啥呢,咋能干出这么黑心烂肺的事儿,现在想想都后悔,我不该啊!”
好像干靠说还不够,孔槐花抬手照着自己脸就是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下来,周围的惊呼声顿时此起彼伏。
秦母呆愣在原地,想说孔槐花怕不是疯了……不是换了个人就是鬼上身了。
要不然咋可能办得出当众检讨自己阴暗心思且赔礼道歉的事儿。
这压根就不是孔槐花这种人能干得出来的!
疯了。
绝对是疯了。
秦母吓得被儿子扶着直接后退了一步。
孔槐花:“我知道光靠嘴赔不是不是那么一回事,我都给咱外甥女吓着了,不能光靠着轻飘飘道个歉就把这事儿给揭过去了。”
“这样,咱外甥女不是要在咱村里住一阵子嘛,我回去就拾掇点补身体的东西给你家送过去。”
“就当给咱外甥女安神了……”
秦母听着孔槐花的‘人话’,看着孔槐花的嘴一张一合。
脑子里嗡嗡作响甚至有些听不清孔槐花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这可太吓人了。
孔槐花不仅给赔不是还要给赔礼……
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这事儿都不可能发生啊!
秦母脸色苍白,喃喃道:“是做梦呢,对,我肯定是做梦呢。”
她肯定是被孔槐花膈应出幻觉了。
得醒醒。
“我得醒醒……”
一边说着,秦母眼皮子一翻,大怒大惊之下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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