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满其实知道,自己现在有点词不达意甚至可以说是胡言乱语。
他也不想的!
他应该在厨房里,不应该在这里,要不是他媳妇非得让他蹲这儿看一看王庆光的下场,估计是想对他起到震慑作用。
他是打死都不可能过来看这热闹来。
兔死狐悲的。
光听这折磨人的动静,就怪让人后背发凉的。
刘满小声跟沈有文叭叭:“看着没,你就记住我媳妇和你媳妇还有我俩老丈人现在的嘴脸,就这一脸的皮笑肉不笑。”
沈有文没听明白自己这位二姐夫说得是什么意思。
茫然道:“记住了,然后呢?”
刘满:“然后以后过日子就夹起尾巴过啊!”
他像个过来人似的开导沈有文。
“没看出来这是杀鸡儆猴呢吗?咱俩难兄难弟就是这屋里被警告的‘猴儿’!”
“以后但凡一着不慎,王庆光的现在就是咱哥俩的未来。”
沈有文:“……?”
偷眼去看疼得眼珠子里全是血丝的王庆光,刘满啧啧两声:“这也就是杀人犯法,不是在旧社会,不然就凭咱老丈人这拔毛的手法,正经当刽子手的好材料。”
“看看,一镊子下去,甭管你怎么挣扎,手抖都不带抖的。”
沈有文:“……”这让他怎么接话?
屋里就这么大地方,他说啥他老丈人都能听着。
关键说老丈人是当刽子手的好材料这话也不是夸人的好话啊。
别以为他没看着,刘满刚才刚说完这句话,老丈人就朝他俩这边瞪了一眼。
也就刘满自己嘴贱一点没有发现。
沈有文干咳一声,转移话题:“二姐夫,不然咱出去看看馒头蒸得怎么样了吧,这么长时间应该好了。”
刘满一点没听出来沈有文这是转移话题救他呢,闻言动都不动一下。
还安慰沈有文呢:“没事,妈看着锅呢,不能烧干锅。”
“我跟你说我今天这馒头做的,一会儿你就吃吧,我下死力气揉的面,蒸完得老劲道了!”
不得不说,这一刻,沈有文很认真的怀疑起了自己这位二姐夫的脑子。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一连给对方使了三个眼色,刘满才回过味来。
明白过来他妹夫说这话是在给他找台阶,方便他借着由头出去透口气。
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这好妹夫上哪找去?!
只不过……
刘满转头,在沈有文面前一点不掩饰自己的痛苦。
他苦大仇深的反过来也给沈有文使眼色,示意沈有文自己出去就好。
他……他是不能找借口出去了。
一会儿还有一堆活儿等着他呢,比如拔完毛得收拾‘作案’工具啊。
比如得重新再好好绑一下王庆光啊,不然绳子都让王庆光给挣扎松了。
还有这一地的狼藉,他都怕王庆光一会儿疼到尿裤子,那不都得由他接手收拾?
人呐,尤其是这被‘杀鸡儆猴’的‘猴’啊,就得识相,得好好表现,得眼睛里边有活儿!
至少他得这样。
他妹夫就不一样了,这是家里的宝,不像他,因着有前科现在是家里的草。
他得挣表现,沈有文就不用管这些有的没的。
哎,同样是给人当女婿的,同身份不同命啊!
好在那边还有个境况更惨的,刘满心里倒是突然平衡了不少。
他表情复杂地看着沈有文,挤出抹笑:“妹夫,要不你出去看看饭好没吧,姐夫一会儿还有活儿呢。”
这个台阶,就由他来反递给沈有文吧。
他跑不了,总要让自己的好连襟不用再受这样的折磨。
死贫道,就别死道友了。
经此一事,刘满想着,他和沈有文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
都愿意‘牺牲’自己给对方递台阶,这感人的连襟情!
沈有文:“……?”
他是一点没看懂刘满在这儿自我感动啥呢,看他的眼神含情脉脉奇奇怪怪的。
都给他看毛了。
好在丈母娘在外边喊开饭喊得及时,论解围,还得是他老丈母娘……
黄母:“快出来洗手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老黄,先别带闺女们忙活了,你尝尝你女婿蒸的这白面馒头。”
“我刚才和清清吃了一半,越嚼越香!”
……
真的是越嚼越香,一点不带夸张的。
黄父本来以为是老妻在说女婿好话,故意挑好听的夸,却没想到刘满这小子还真有几分白案的手艺。
不大的客厅,很快就被隔成两个世界。
一边是黄家人热火朝天的埋头吃饭,间隙还互相给夹几筷子菜,其乐融融。
一边是被拖出来扔在墙角哽咽痛哭的王庆光,忍饥挨饿不说,还浑身都疼。
黄清清忍不住往他那边瞟了一眼,被她爸用筷子敲了下脑袋。
黄父:“看啥?心疼了?”
说句心里话,黄清清就是心疼路边看着的一条野狗,也不可能心疼王庆光。
她还是有脸的。
没离婚之前她在王家被王家人那么磋磨,王庆光也没说心疼她救救她。
现在王庆光只不过是被打一顿,被拔了几根毛,她有啥可心疼的?
又不是贱的。
她就是纳闷:“王庆光咋突然来了?”
她和王庆光离婚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且据她所知,在她和王庆光离婚之后她前婆婆还曾放话说要给王庆光找个比她强百倍的。
听说人选都定了好几个,王庆光还去相亲去了,这都是她前小姑子‘特意’告诉的她。
她本来还以为王庆光好事在即,听完前小姑子满是恶意的显摆她还好心情的跟前小姑子说了好几句发自内心的恭喜。
把人都气走了。
本来以为自己总算要彻底告别那一大家子吸血虫日后井水不犯河水了。
这咋突然又找上门了?
她想不通,黄父等人自然也想不通。
黄父狠狠咬了一口白面馒头,恶声恶气的说:“谁知道他个畜生玩意儿突然犯啥贱?”
“一见面就朝我下跪磕头,不嫌磕碜的,要不是你小妹夫眼疾手快一把给他嘴堵上了,现在……呵。”
现在他们家就该成附近这一片儿最大的笑话了!
他黄树要了一辈子的老脸,不承想差点就要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哪怕只听了这寥寥几句,黄清清大致也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况有多让人猝不及防。
王庆光明显不是憋着好意来的,真由着他把事情闹大,到时候还不定能从他那张狗嘴里说出来什么。
她现在顶着离婚女的身份本来就容易挨人讲究,附近又不全是像今天遇见的几个大娘一样心好说话又公道。
背地里戳她脊梁骨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大有人在。
她现在本就不愿意惹事儿,走路都尽可能的避着人,却不想树欲静而风不止。
她不冒头不惹事,‘事’偏偏就不愿意放过她。
看出大女儿心情有些低落,黄母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
黄霞霞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见状干脆走过去一把撕开贴在王庆光嘴上的胶布。
一个巴掌就给对方嘴里堵着的抹布扇出来了。
她冷声问:“说说吧,你今个儿过来到底想干啥?”
何必猜来猜去,人又没死,一个巴掌就能解决的问题,她就不明白她大姐在那儿自苦啥呢。
哪怕这一巴掌扇出来的是句混账话,那大不了听完再给王庆光一巴掌。
再说,再扇。
王庆光总有扛不住识相闭嘴不膈应人的时候。
多好解决的事儿,有啥可不敢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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