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屋就让易玉琴拉一边说话。
那女婴易玉琴有些喜欢。
而且刚才她问过芽芽，那会给人检查了身体健康。
“妈怎么说？”
芽芽打小下河摸鱼，爬树摸鸟蛋，领着一群小屁孩嗷嗷嗷的满村子跑经聂卫平心灵滤镜那么一美化，就是活泼灵动，可爱无暇。
再代入一下有个闺女，聂卫平也很乐意。
易玉琴就捂着嘴笑，多亏了芽芽会说话。
“芽芽说她们单位多的是医生护士领养小孩，妈说只要咱们愿意，她不干涉。”
夫妻两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儿分头行动。
易玉琴再去打听下那女婴的事儿，聂卫平问问领养好超生罚款的情况。
超生罚款都是以村子为单位，他们家跟葛家关系又好，打听很容易。
葛家媳妇还特意挨着丈夫听呢。
葛天放说，“咱们村每年有20个超生名额，每胎罚款800块，这钱一分都不能少。”
两家关系好，他怕老聂家心里有疙瘩，得先知会不能变更的事。
他要少收老聂家的罚款，其他超生家庭见了得闹。
这还只是一个方面。
这年头村里收上来的超生罚款，60%归村里自用，40%上交给公家。
如果真给老聂家少钱了，缺的部分得自己添。
当然也就是那么一说，老聂家如今可是石头村里最有钱，孩子最出息的人家。
所以比如可以拿实物折算罚款等等葛天放都没有说，反而是感慨了一句，“那女娃能到你们家，也是有福的人，你们家当年收养芽芽，现在回报可大了，人嘛尽管做好事，其余的交给上天。”
葛家媳妇捏了下丈夫，让人别扯那么远。
葛天放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今年指标是没了，真决定的话明年我给你们家留一个”
这年头实际超生的数量可比指标多多了。
这么说吧，一个两千多人的村，计划外超生一年就能达到50多例子。
再到镇子民政局一打听，聂卫平也觉得问题不大。
人家办事员一条条的给说明白了，有特殊困难没有能力抚养子女的琴声父母可以把不满14岁的未成年子女送他人收养，双方协商一致，做个书面合同等等。
这还是懂点法的，口头送养的也多了去了。
那头易玉琴在医院一打听，还真打听出别的来。
那女婴还是个被二道转手的小可怜。
之前老聂家碰见女婴的那一次，其实是孩子妈在丢孩子，阴差阳错让认识的护士给抱着又还回去了。
没过多久，女婴的亲生父母又找了户人家。
对方姓史，就是上门送孩子的那位男同志，夫妻两年过三十多还没有孩子，顺手就留下了那孩子。
刚把孩子领回家没多久，那男同志的媳妇因为车祸残疾了。
估摸着是既要照顾瘫痪的妻子，又要照顾孩子忙活不过来，所以才抱着孩子挨家挨户的问谁要。
至于说的家里已经有两个女孩的事，那倒是真的，却不是那姓史男人家的情况，是女婴生父母的。
而所谓的孩子妈死了也不属实，亲生的好好的，第一个养母瘫痪。
夫妻两把心思跟家里那么一说。
聂老太这回头一个反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那孩子身上留着亲爸妈的血，以后也是个白眼狼。”
要那家真是生母没了倒是能养着着，但被都健在的父母丢弃的孩子说不定遗传了父母的狠心，这种孩子最好不要收养。
养大孩子不容易，别到时候是白忙活一场。
等孩子长大以后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是亲生的也会这样没良心的，这就叫血缘！骨头里的改变不了！
“你看看芽芽，她生父母对国家有贡献，当年也是不得已流露在外，现在长大了也是对国家有贡献的好孩子，这就是血缘，像芽芽这样的孩子，我们家能养一百个！”
瞧出来哥嫂确实喜欢而想拿自己也是被收养的来当说服理由，却被奶奶拿来现用的芽芽；“.....”
大哥来信了，她这会一边开会一边看来着，道：“大哥说元宵前要回来一趟”
那块地要开始建设开工，预计一年封顶，聂海生得过来处理些事。
蒋文英开了腔，“那等海生回来再说”
聂卫平夫妻两便也觉得能行。
如果到时候大伙都不同意领养，那这事也就算了。
或者说到时候同意领养，但那孩子已经被领养走了，也只能说缘分还不够。
太安静了，芽芽觉得有点不对，“浩浩呢？”
聂浩小朋友正躲在门口偷吃白糖，糊了一脸颊。
人还是有爱心的，比如对那只埋在家门口的小鸡。
聂浩舍不得人家，于是每天都去挖出来玩一会再埋回去，结果有一天挖出来玩得过了头忘记埋回去，放聂老太炕上又挨了亲奶一顿打。
再比如他去揪大黄的毛，还妄图骑上去作威作福，在老聂家人教育了大黄也是狗界的老人要尊老还屡屡不听时，也收获了一顿抽。
再再比如挨了亲奶奶的骗，听说每个人的屁股都是整的，只有他太调皮摔成了两瓣。
聂浩不相信，瞅见亲奶站着跟人聊天没有注意，把窦眉裤子扯下来想看看屁股，更是被打了一路。
挨打着，打着，聂浩也就习惯了。
琢磨自己犯错了的时候裤子一拖就往炕上趴着等着挨打。
窦眉打着打着居然也打习惯了，最开始打一顿自己都要心疼半天，到后来还能给孙子预定时间。
有时候她忙起来就对闯祸的孙子说：“过半小时再去揍你”
说揍就揍，没一回忘记的。
刚回来的时候宠孙子没什么底线。
想想，也就是差点忘孙子关在门外冻死那一回才真生了气，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家孩子天下最好。
刚开始聂老太和蒋文英偶尔还会指出来有些行为不能太纵容，现在都不能人在旁边提点，窦眉自己能瞅出孙子好些个该教育的部分来。
聂浩来了也不全是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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