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没准备好”芽芽看着人落寞的背影，喃喃道：“不是故意的。”
聂海生在行政楼等着，看到幺妹苦着一张脸儿下来。
其实回去的半路上芽芽就想到当时该怎么完美接话了。
感觉没有发挥好，小破孩有点懊恼！
大学毕业后，除去过年，芽芽已经很久没有放一个星期的假了。
聂海生回家就拿起了话筒。
自家大哥跟自家竹马打电话的时候芽芽在旁边好奇得直挠头，想偷听又听不着，只好下巴扣在桌面上，装出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样。
话筒那边有些嘈杂，李敬修道：“我这里有个足够可靠的新闻行内人，在适当的时候由着他采访芽芽，很安全”
很安全的意思是站在他们这边，不会故意引导舆论故意挖坑。
李敬修问：“芽芽怎么样？”
聂海生看到自家幺妹已经打开了电视机，道：“从逻辑上讲，她应该意志消沉，但现在并没有。”
李敬修轻轻笑了笑，“那我不知道原因，因为我一般和她讲感情。”
人喊大哥喊得贼拉顺溜，“打算留几天”
聂海生道不会太久，“刘总和我的意思都很明确民营医院的项目不错，加上芽芽想掺和苏国药业一脚，我打打头阵”
潜台词就是，幺妹还是在自家眼皮地底下讨生活好了。
思想在同一个频率的李敬修：
“的确，我随时能接手”
“嗯”
已经被安排完毕，交接妥当的芽芽这会都已经想到了李乾城那小子真没有还那二十块钱！
聂海生挂下电话，看着妹妹怅然若思的盯着电视屏幕，心思也不知道飘忽到哪里去了，道，“敬修今天比较忙，你有没有别的玩得好的朋友”
芽芽下意识随口说：“李乾城吧”
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幺妹高中时期经常挂在嘴边的词，通常还得骂两句的那种。
外头忽然响起喊门声。
说曹操，曹操到！
芽芽：“送上门来了”
聂海生开门，打量李乾城的眼神算得上和善。
幺妹第一时间说出口的人在第一时间恰好赶到，所以给了个不算冷淡的回应，跟人握了握手“你好，请进”
李乾城一进屋就跟芽芽挤眉弄眼。
芽芽很配合的靠近，压低声音说：“干嘛”
李乾城低声问：“你哥哥平时都这么穿吗？都快到夏天了还西装革履?怕冷啊？”
说完还略微羡慕嫉妒恨的瞥了一眼，真帅气啊！
芽芽敷衍道：“是啊，怕冷吧”
“怕冷可以把自带冷气开小一点”瞧见人走过来，李乾城下意识站直假笑，想到李敬修未来遇到的是这么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大舅子，笑容就真切了很多分。
聂海生觉得人还行，就是看起来似乎脑子不是很灵光，跟人点点头说：“我出去买饭，留下来一块吃”
李乾城是来当碎嘴的的，目送聂海生离开后立马收起了小心翼翼的姿态，翘腿说：“我今天路过行政楼，听到领导班子正在商量让你离开京都医院”
芽芽问：“韩主任怎么说？”
李乾城一巴掌拍下来，得亏芽芽反应快把电视遥控器拿开，不然肯定得坏，“我反对！”
语气是学得有几分像，芽芽提出了改进意见，“韩主任激动的时候说话会喷口水，张院长不高兴的时候会斜眼看人”
李乾城寻思采纳意见，努力的喷着口水，“把她留下来才是对京都医院最好的做法，不要她是医院，也是患者的损失”
斜眼：“把她调到医学院做老师，就是为了减少损失”
喷口水：“好好一个医生不给患者看病做手术，当老师是种浪费！”
斜眼：“全天下的老师让你得罪光了”
碰口水，“而且你把她调走，就是坐实了她在这件事里也有错”
斜眼：“都是一家，无非就是换个地方上班而已”
芽芽追问：“还有呢？”
李乾城：“没了，韩主任摔门走了”
怕人沮丧，李乾城安慰道：“去教学生也好，我想教还没有那个本事呢，你要真去了医学院，那可就是母校最年轻的老师了，张院长说得也对，无非就是本家和分家的区别。”
李乾城努力活跃气氛，“我就叫乾城，说话是真的很虔诚！信我就没错了...你在看什么？”
“看我哥什么时候回来”芽芽梗着脖子张望，“饿了”
李乾城无语，呢喃说：“大家还怕她萎靡不振，全是杞人忧天啊！”
聂海生回来的时候，李乾城刚好要走。
他是趁着无休的时候来老聂家碎嘴子，悄摸告诉人医院的打算好让人有心里准备。
聂海生手里提着的精美食盒，还有压不住的饭菜香。
李乾城咽了咽口水。
他们小时候还有饭店用食盒，相当于这两年出现的快餐盒子。
去熟肉铺，爱酱肘子、酱鸡、酱鸭、酱猪蹄、熏大肠、酱大肚，或者是炉肉丝、叉烧肉丝、熏鸡丝、咸肉丝、火腿丝、烧鸭子丝等等。
现在都弄快餐盒子，这种木质的盒子只有酒楼才有。
食品盒子上还有西单哪家天府豆花庄的名号呢。
人执意要走，聂海生倒是没有强留，但给人喊了辆计程车。
从金鱼胡同到单位可不近啊，李乾城还寻思人还不错，也不知道有没有在见面的机会。
隔天是周日，穿着大裤衩去开门的李乾城就瞧见了拎着礼物的聂海生。
那一份厚礼把李家小子一家三口给整蒙了。
聂海生客气道：“你是我妹妹最好的朋友，想请你多陪陪她”
郝美娟和李家小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儿子。
李乾城反手指了下自己，很是不敢相信。
聂海生想起昨天人走时候妹妹还拍着大腿恨恨道：“怎么就让他走了呢”目光就更笃定了。
李乾城跟着坐上计程车还有点恍恍惚惚。
聂海生还有事，到家门口只放李乾城一个人下车，还给了要是，目光里全是；‘我把妹妹托付给你的信任感’
芽芽还在睡觉呢，等她醒来的时候都快晌午了。
餐桌上放着三菜一两碗饭。
今早上大哥出门的时候确实隔着窗似乎提到了李乾城。
这会让人还钱以及不知大哥为啥又把人特意找来的种种情绪被眼前这一切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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