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贼精的一个人,见乔莫愁的表情,那还不知道自己这几句话,说对小女生的心思。气愤地寻思到,自已把这年头的年轻人想复杂了,看来还是孙大炮的那套过了气的忽悠大法好使。
知道乔莫愁的心思,李长庚就有话说了,开着他那辆路虎卫士,拉着乔莫愁奔往果戈里大街的路上,笑问道:“无忧,你在学校学的是什么专业?”
“你对这个也感兴趣,我学的是英文!”乔莫愁回答道。
“为什么不学文学,难道你原意听辜鸿铭那老头子上课?”
“你知道辜老,怎么还敢这样称呼他?”
“嘿嘿,那个老头子,我一骂他,他就眉开眼笑,我要跟他正经说话,他才难受。”
“你认识他?”
“那当然,在北京的时候杨皙子给我们引荐的。我们争论了两天,最后我急了,骂他一句不知东南西北的老东西,他却高兴大笑,说自己以后就叫东南西北老人。”
“你就是辜老说的那个天才小友?”
“嗯,你回学校时,帮我跟他说句话,嗯,就说,老棺材瓢子别在北大扯犊子误人子弟了,把辫子剪喽,滚我这来当黑大校长,我棺材都给他准备好了,死了就给他埋这旮旯!”
乔莫愁瞪大了眼睛盯着李长庚看了半天,才摇摇头说道“我可不敢帮你传这话!要不你给他写封信吧,客气些,请人给你办学校怎么也要说些正经的!”
李长庚很欣赏乔莫愁的表情笑道:“哈哈,我要跟他正正经经说话,他该不肯来了,我要写信他看都不看就得烧喽,你要是不肯传这话,回头我让王五子和你一块去。”
“好——好吧,辜老性情比较怪癖,照你这么说,他还真有可能听进去,来也说不定。”乔莫愁一边低声说着,一边也捉摸身旁这位督军大人,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辜鸿铭有多牛,精通英、德、法、拉丁、希腊等多种语言。是西方人眼中中国文坛上的泰斗级人物,在北大所有的师生对他都极为尊重,就连蔡校长对他也是礼敬有加。可身旁这位却敢嬉笑怒骂于他。二十六岁的一省督军,中国不能说没有,可也是凤毛麟角。
小女生正想着心事,突然车子停了下来,李长庚先跳下车,跑到车的另一侧,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十分绅士的请乔莫愁下车。
就在这时周围的老百姓有人喊了句,“那不是李督军的车吗?”
“唉呀,还真是李督军。”
眨眼之间,李长庚就被老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乔莫愁却被眼前的阵势惊得够呛,这是什么情况。反到是李长庚十分淡定,笑着跟围上的来老百姓打起招呼,甚至还有几个是认识的,李长庚笑着开口道:“老孙太太,家里过得的怎么样,看你这大包小裹地,听我话对了吧!”
一个头发花白身材略瘦却十分精神的老太太,挤上前拍了李长庚胳膊肘一下,伸出大姆指乐呵呵地说道:“李督军你是真正的青天大老爷,活菩萨;这不听你话让我大儿子、儿媳妇都去你办的工厂了,两口子年前往家拿了二十块大洋,说是除了工资外,还有什么劳动模范奖金,还给了奖状,让老太太我用玻璃框裱起来挂墙了。他们没空上街,钱都给我老太太花,哈哈哈,看我买的年货,大马哈鱼、猪肉、白面、大米、粉条,这还有福子、对联、门神、灶王爷,还有你看这时啥?”
李长庚见孙老太太前后大包小裹的还要往出拿东西,连忙帮他接了一把,放到地上笑道:“还有啥好东西给我看看。”
老孙太太小心的打开身前一个纸卷,慢慢展了开来,跟在她身边的另一个老太太帮她拿着另一边,展开给李长庚看。周围的人纷纷注意到这幅画上,结果展开李长庚一看,楞了一下。嘿!这不是自己吗!
嗯,还是希望工程发布会时穿军装拍的照片,应该是用水印画的方式上的颜色,自已形象上到没啥毛病,雷人的是自己后面插了四杆护靠旗,怎么看都感觉是唱京剧的小生,别扭的要命。李长庚有些迷糊地问道:“你弄这个干嘛?”
老孙太太听了竞还瞪李长庚一眼,“当然是挂墙上,早晚三柱香,求菩萨保佑你,长命百岁,可别升官!”
“老孙太太,我升官害你什么事了!”
“怎么不害我事,你这干的好好的,啪一升官。完了,我们老百姓刚过上好日子又完了。”
“哈哈,你是担心这个啊,放心,长庚来之前已经向大总统许诺,在哈尔滨这任上要用十年时间,把这里建设得跟国外似的。”
老孙太太听了,也放了点心,对周围的人说道:“听咱这李督军这么一说,我到是放了些心,可还是怕,你来的时候还是哈尔滨市长,就是以前的道台老爷,可还不到两月,就被大总统升了黑龙江督军,我儿子说这官可就是封疆大吏。外一过两月大总统在升你官呢,你答应我的学校可还没建好呢,冬天吃青菜也还没吃上呢,你可不能升官走喽!”
“知道了,老孙太太,我李长庚要是不把咱们黑龙江弄好喽,就拍屁股走人,天打五雷轰。”
“呸呸,就瞎说话,过往神仙土地,刚才李督军说的话不算数——不算数。我说吧,这大总统也是好人,要不能把李督军这样的人物派到咱们这来吗,他想当皇帝就让他当呗,说不定将来还能封咱们李督当个丞相啥地。到时候全天下的老百姓,都能跟咱们这旮旯的老百姓一样,过日子有个盼头。看这姑娘俊得跟朵花似的,看着就有福气,将来你就是丞相夫人的命,我老太太看得差不了。”
李长庚见老孙太太一句话把乔莫愁羞的脸跟大红布似地,弯下腰把老孙太太放在地上的年货搬起来,放回到她肩头笑道:“行了,你老快回家给你儿子儿媳妇做饭去吧,我要不忙有空去您家坐会。过了年,就让你家老二去我那当兵去,那小子是块当兵的料,将来说不定还能干成个军官当当。”
“成,李督军我家老二小命就交给你掌管了。有空去家里坐会,还像上回那样,让老大陪你喝酒。老太太可就走了,大伙也散了吧,没看李督军跟这姑娘也是上街办年货的吗?散了-散了——!”
“这半天就你一人磨叨了,我老牛还没督军大人说上句话呢!李督军,你还记得我老牛头不了!”说话的是一身大棉袄大棉裤,油腻腻的沾了许多血渍鱼鳞,身材魁梧的老汉,红通通的脸膛,胡子眉毛上面挂了一层白霜,看起来格外健硕。
“怎么不记得你,前些日子雪灾,咱爷们还一起搬过木头呢,就我这力气小点,让你老受累了。哈哈,咱们握个手!”说着李长庚就把手伸过去。
“可别,我这手腥浩浩地,别握了,我给你做个依,当给你拜年了。”
“你这老犟牛,啥时候还学花了,你这手是劳动人民的手,握着实在——不虚!有些人的手看着是白的,实际上是黑的,你这双手,看着是黑的,实际上在干净不过。”李长庚还是伸着手等着。
老牛头的脸腾的一下更红了,连眼睛都红了,蹲在地上抓了两把雪使劲撮着手掌,李长庚也蹲在地上照样撮着手掌。两人起身后,四手紧紧相握,老牛头激动地说道:“李督军,你是好官,更是好人!我也不会说啥,我给你拿两条好鱼!”
李长庚没有松手,笑着说道:“鱼我收下,但我给钱!”
“你这是干啥,看不起咱,我送你鱼可不是看你是当大官的!”
“正因为我是官还是大官,所以才要给钱。我若收了你的鱼不给你钱,下面的官吏就会找你要鱼、要钱,我若给你钱,下面的官吏就不敢强买强卖。这叫上行下效,你老人家可不能让我坏了规矩。今年鱼好打吗?”
“好,好打不说,以前每年老毛子赶大马车在江面抢咱们打出来的鱼,今年一个也不敢了。大伙说今年咱老牛卖的鱼是不是比往年便宜两分。”
“这样啊,我说老牛今年的鱼比往年好不说,价还便宜,原来是这么回事。还别说,今年大米白面啥得都比往年便宜不少,不光老毛子收敛多了,东洋小鼻子也老实多了。都是托了督军大人的福啊,我也去卖张督军大人的画像。”周围的人群纷纷议论起来。
“督军大人,我也想和你握个手可以吗?因为你是我在中国见到最好的官员。”说话的是一幅日本和服打扮的中年男人。
“怎么不可以,不管是日本人、俄国人、还是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德国人,只要在黑龙江这块土地上合法的工作、生活,我们都欢迎。我这样今天我跟大伙都握个手,算是给大伙提前拜个年,祝愿大家,日子越来越好,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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