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觉得自己的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他从来没这么急于见到一个人过。乔莫愁今天穿着一套时下流行的学生装,外面罩了件米色的貂皮大衣,从拱形的月亮门的走进李长庚书房的小院,那轻盈的气质,让李长庚心跳不已,连忙推开门,笑脸相迎道。“昨晚休息好没有,这么早把你打扰起来,真是不好意思。”
“是莫愁起晚了,大夫人派我来是伺候九爷的,岂有让九爷相招才起的,是莫愁失礼了。”乔莫愁不咸不淡的回了句,李长庚这么热情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安。眼前这人不会是个登徒子吧,真是有些热情过度了。
“快别这么说,别叫什么九爷了,我痴长你几岁,叫我启明吧,快快进屋,外面冷得很!”
黄士仁跟在乔莫愁身后的,听李长庚与乔莫愁的对话,心惊不已,咱们督军老爷,什么时候对人这种语气说过话,自己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乔莫愁进屋后,他竞然楞在那。直到李长庚‘砰’的一下关上门,他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跑到外面,叫来府上最伶俐的丫鬟,嘱咐道:“九爷正在和乔小姐在书房用早饭,你在门外听着点动静,小心伺候着。你要是做好喽,以后我推荐你在九爷身边当使唤丫鬟。”
在说回屋内,李长庚请乔莫愁坐下,乔莫愁却执意不肯,坚决说自己是丫鬟,不能与主人同席,李长庚心道,有丫鬟穿貂皮的吗,这不是纯心捏拿哥们吗,嘴上却说道:“我叫你无忧吧,无忧想来你以前在七哥府上,七哥七嫂也没把你当丫鬟,到我这来我怎么好意思,你若是不坐下吃饭的话,我也不坐了。咱们就一块站着!”
乔莫愁被李长庚的话一挤兑,眼圈一下就红了,把李长庚顿时弄得手足无措。“是我说错话了,是我说错话了,无忧你也是上过新学的人,怎么还跟……!唉,你看我这人太不会说话,我就是想你来我这好些天了,我也没那啥请你吃顿饭,哎,你还是坐下吧,要不然我话都不会说了。”
乔莫愁见李长庚手足无措,言不搭意的样子,却是转怒为喜,轻笑一下:“你这人怎么这样霸道,好吧!”
见乔莫愁坐在椅子上,李长庚用袖口擦了下额头上的虚汗也坐到椅子上,笑道:“这就对了吗,都是一家人,何苦弄得这样别扭呢,我这人鲁钝的很,无忧你可别往心里去。”
“九爷,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什么事情尽管说来,只要长庚能做到的,定然尽全力去做。”
“九爷言重了,莫愁只是想出府一趟,买些日用物品。另外还有些学校发的书籍,来时匆忙没随身带来。还请九爷行个方便!”
“这个好说好说,我这就打发人去奉天把你的书取来,还有我也正要上街看看,快过年了也需置办一些东西,不如一会我开车拉你一块去吧。”
“你是一省督军大人,事务繁忙。莫愁不敢有劳九爷。”
“不忙、不忙,吃饭吃饭……!”
说完李长庚端起饭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时不时的扫乔莫愁一眼,吃得那叫一个香。一方面可能是秀色可餐,另一方面李长庚这段时间在培训班这么吃惯了。
乔莫愁大家闺秀出身,吃饭的姿势很优雅,可是却也动了心思,小时候母亲跟她说过,吃饭狼吞虎咽男人靠得住。
小女生的心思李长庚自然猜不透,李长庚吃饱饭刚要放下饭碗,见对面的乔莫愁才吃了几口,他请人吃饭,自己先吃完了,这个有些失礼!心思一转,取过热水瓶,在碗里倒了点热水,用筷子剥下碗中的残粒,一口一口的喝起刷碗水。
好在小女生的饭量也不大,小半碗饭人就吃饱了。见李长庚喝刷碗水,疑问道:“你这是?”
李长庚回答的也够违心“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小时候挨爹揍养成的,现在主政一省,更是知道老百姓的难处,老百姓过年想吃顿米饭白面也是不易,长庚现在正在全省推行廉政建设,自是要以身做则!”乔莫愁听完很受感动,对李长庚的看法也向好的方面转变。小女生咬着牙,把碗里的剩饭吃干净。守在门口的小丫鬟山杏很是伶俐,从门缝里看到两人吃完,连忙轻声敲门进屋,麻利的收拾起碗筷。
李长庚打量一眼进屋的丫鬟,说道:“你叫山杏是吧,以后你就照顾乔小姐的日常生活。”
“是,九爷!”
“不用不用,我那能让人伺候!你还是伺候九爷吧!”
李长庚想了想也顺了乔莫愁的意思:“那行,山杏以后就跟着我吧,规矩就两条,一是不准乱传话,二是书房里的东西你不能碰也不准看。”
“知道了,九爷!”
“你这规矩还挺多?”乔莫愁见山杏有些脸红的出去,不氛地说了句。
“不是规矩多,实在是关系重大,给我做丫鬟,在府内看似轻贱的活计,可倒了外面,就是个县长见了也不敢慢待她。如若起了贪心,把我案上的一些方案资料泄露出去,很可能造成极严重的后果。”
说着李长庚走到桌案前拿起一份材料说道:“这是哈尔滨道里区上交给我的一份工程招标书,这只是一份C级文件,可只要记住上面3万大洋的标底,随便泄露给一个工程承包商,至少能得到一千大洋的好处。而承包商可以根据这个标底压低投标,区政府就失去了以招标方式压低工程款的目地,很可能会因此多花掉几千大洋的民脂民膏。这还是轻的,如果将黑龙江军队布防调动情况,买给俄国人或日本人,其严重的后果无可估量。”
“哦,这样啊!我让她当你随身丫鬟是不是草率了些!”
“这到没什么,一是我身边却实需要一个丫鬟,二是我已经注意她一段时间了,人很聪明分得清是非,先试用几天也是无妨!”
“那就好!”乔莫愁还是有些担心的样子。
李长庚动了动心思突然加重几分诚肯的语气说道:“要不然你来当我的政务秘书吧,我信得过你!”
“我还没毕业,不行的!”乔莫愁心虚地急说道。
“哦,你还没毕业,那怎么成,大几了,什么时候开学?”
“大三了,过了正月十五就开学了!”
李长庚一拍桌子“嗨!这七哥做事也太草率了。无忧你放心,过了十五你就回学校,什么事都耽误得,唯学习耽误不得,学业最大。你毕业后在来我这,这个政务秘书的位子还给你留着。”
“你这人怎么总这么自大,也不问问人家的意思就自做主张!”
“这可不是我帮你自做主张,这是正理,新社会了,女人就要有文化、有知识、有理想、有事业。”随着李长庚的四有出口,吴莫愁的眼睛闪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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