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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一轮明月早已挂在了苍穹之上,将圆未圆。
经历白天之事,攻书早已身心俱疲,无心赶路,决定在“烟雨楼”休息一晚明日再上路。主意打定,便又返身来到“烟雨楼”。“烟雨楼”内早已洗刷干净,桌椅也都换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店小二见攻书回来,忙上前招呼:“客官,您又回来了?可是要住店吗?小店有上好的客房。”
攻书点了点头,店小二便领攻书上得楼来,选了一间宽敞舒服的房间。攻书洗漱完毕,便合衣躺在了床上。窗外月更明,发出皎洁光辉。“明日便是十五月圆夜了,家里是否一切安好?”攻书心潮起伏。经此一役,攻书算是明白了一些江湖险恶与人心叵测,自己独自一人带“血玲珑”去长安见邓公公,更须小心谨慎才是。想到此处,心里一动,起身从腰间取出一精致小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小锦囊,再打开锦囊,一阵五彩光华顿时射出,色彩斑斓,满室生辉。攻书细看那“血玲珑”,却见那血红的美玉里似有东西在游动,若隐若现,光芒也随之变化万千,十分神奇。攻书心道:一般宝玉都是死的,这块宝玉却好似活的一般,确是一块举世罕见的好玉!无怪乎有人拼命来抢它了。当即将锦囊贴身挂在胸前,另将自己佩戴的一块美玉放在了锦盒之中,锦盒仍挂在腰间。寻思了一会,觉得这样万无一失,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一个黑影从窗外闪了进来,直奔床边,在攻书腰间一阵摸索,一股熟悉的女人香味扑鼻而来。攻书想极力睁开眼睛,却无法睁开。黑衣人搜出锦盒,正欲打开,又一个黑衣人从窗中跃了进来,身形十分轻灵,双臂轻舒,便向先那黑衣人手中锦盒抓去。先那黑衣人一惊,反手一掌打来。后那黑衣人身形一飘,便躲过掌击,右手一伸便将锦盒抓在手中,用力一夺,却没能夺下,先那黑衣人嘴一张,一枚毒针便急射而出。后那黑衣人急撒手仰身后翻,先那黑衣人身形一晃,便欲飞出窗外,后那黑衣人身形更快,一闪身便将先那黑衣人肩胛抓住,怎料那黑衣人身体极为滑溜,将肩一扭,手便滑下,撕下一块黑衣,露出一块白花花的肌肤。先那黑衣人反手便是一掌,后那黑衣人举掌相迎,怎料先那黑衣人此招乃是虚招,双掌甫接,那黑衣人便乘势跃出窗外,后那黑衣人急追而出。不久,又一身形高大的黑衣人从窗外飞了进来,将攻书扛在肩上,大步流星跃出窗外,如同扛一根稻草般轻松。
黑衣人扛着攻书一路急奔,来到了一座掩映在树林之中的小楼前。小楼却没有门,在楼上开有一个宽大的窗户。楼顶门楣上写着“羞月楼”三个秀丽大字。黑衣人一提气,便扛着攻书跃进了楼中,将攻书放在了一张床上,然后将面罩取了,正是那在梁子湖中垂钓的老者。不一会,又一个黑衣人飞了进来,正是刚才与那个偷锦盒的黑衣人打斗的黑衣人。黑衣人脱下面罩,露出一头如瀑般的秀发和清丽脱俗的娇俏面容,道:“爹,让那个贼女人跑了,东西没能追回来。”
那老者一愣,似乎颇感意外,觉得以女儿的功力要将锦盒抢回来理当不会失手才是。
那女儿颇为自责道:“是女儿太大意了,女儿没想到那毒娘子会有霹雳雷火弹。”
“霹雳雷火弹?”那老者又是一愣,显得很吃惊,“看来这天鹰岛实力非同寻常,朝庭专用的火器他们也能弄到!这件事情必须尽快禀报岛主知晓才是。月儿,这事不怨你,是爹大意了。他们费尽心机要夺那个锦盒,想必那锦盒里的东西十分紧要,待明日问个明白再说。月儿,你早点去歇息吧。”
“是,爹。爹也早点休息。”那女儿便进ru另一个房间歇息去了。
攻书醒来时,天色已大亮,窗外鸟语花香,莺歌燕舞,阵阵晓风徐徐吹来,十分惬意舒爽。脑海中依稀记得自己是被人扛到这里来的。“公子醒了?昨晚睡得可好?”正思量间,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攻书循声望去,不禁眼睛一亮:好一个倾国倾城的可人儿!明眸皓齿,玉脸红唇,笑嫣如花,粉雕玉琢一般,攻书不禁看得呆了。
那女子盈盈一笑,道:“公子饿了吗?我拿了些点心来给公子品尝。”
攻书回过神来,俊脸微红,尴尬一笑,道:“确实有些饿了,我都饿得两眼发直了,呵呵。”心中却想:眼前有你这么一位秀色可餐的美人,谁还会觉得饿!攻书一面拿了糕点吃一面问道:“是姑娘你救了我吗?敢问姑娘尊姓大名?这里又是何处?”
那女子嫣然一笑,道:“我姓冷,名叫羞月,这里便是我家,叫羞月楼,敢问公子你怎么称呼?”
“羞月!好美的名字!”攻书脱口赞道,“闭花羞月,与姑娘真是相配!也只有这绝好的名字才能配得上姑娘天仙一般的容貌!”
羞月面上绯红,低头轻嗔道:“公子不可无礼!”第一次听到一个异性男子如此称赞,嘴里虽说无礼,心里却是欢喜,脸上表情不胜羞赧。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不胜凉风的娇羞。万般风情,千般可爱,尽在盈盈一笑中。
攻书不禁又看得痴了,心道:世间竟有如此貌美可人的女子,若能日日陪伴身边,吟风弄月,习武练剑,将是何等的幸福快乐!哪怕是多看几眼,也是人生一大美事!为免太过唐突,叫人瞧低了,攻书赶紧清了清嗓子道:“我姓刘,叫攻书,攻书学剑的意思,家父是希望我能文武兼备,学有所成。”
羞月轻轻一笑,道:“你的名字也不错啊,令尊对你期望很高的。”
攻书呵呵一笑,道:“就怕攻书学剑而一无所成。”说完便将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
“这糕点是我做的,好吃吗?”羞月道。
“好吃好吃!你真是心灵手巧!”攻书又抓了两块塞进嘴里,将嘴里塞得鼓鼓满满的,差点咀嚼不动。
羞月“扑哧”一笑,道:“公子小心点吃,可别噎着了,好吃也不能这般吃法呀,这里又没有人跟公子抢。”
攻书嘿嘿傻笑,却不敢张开嘴,唯恐将满嘴的糕点喷了出去,结果就变成了哼哼,样子甚是滑稽。
羞月又是“扑哧”一笑,道:“公子竟还有这般心情,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昨晚你都差点没命,幸好我爹救了你,可惜我没能帮你把那锦盒追回来。”
攻书神情一呆,忙向腰间摸去,发现那锦盒果然不在了,心中甚是怜惜:盒中美玉乃是自己满月时外公“摘星上人”千里迢迢从摘星岛送来的礼物,十分珍贵,代表了外公的一片深情厚爱,自己为了保住“血玲珑”而丢失了外公的礼物,心里十分愧疚。
羞月看到攻书一脸失落的表情,柔声问道:“公子,那锦盒里装的可是十分贵重的物品?”
攻书点了点头,喝了口水道:“那是我外公送给我的满月礼物,一块很珍贵的美玉。”
羞月道:“天鹰岛派人不远千里来夺那块美玉,那块玉一定是举世罕见价值连城了?”
攻书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心想:我与她初次见面,尚不知她身份来历,如何能以实相告?另一方面她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说岂不有负别人一番好意?心中一时难以抉择。
羞月善解人意道:“公子是否有难言之隐?若如此不说也罢。”
此时从屋外进来一身形高大之人,一身威武之气,正是那钓鱼老者,也是羞月的父亲。
羞月道:“爹,您来了。这位是攻书公子。”
攻书赶紧起身作揖道:“攻书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那老者笑着点了点头,道:“公子不必多礼,老夫有几个问题想问公子。”
攻书恭敬道:“前辈请讲。”
那老者道:“你身上带的究竟是何物?要让那天鹰岛千里迢迢来追杀你?据老夫所知,那天鹰岛是从不涉足中原武林的,此次竟破例为之,想必事情非同小可!”
羞月道:“爹,这个问题女儿刚才已经问过了,攻书公子似有难言之隐,咱们还是不强人所难了吧。”
攻书沉吟道:“不碍事,二位既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怎能遮遮掩掩知而不言。事情是这样:晚辈是万马堂镖局的少堂主,一个月前朝庭邓公公让我万马堂镖局押一趟镖,去西夏国押送进贡给我朝皇帝的国宝‘血玲珑’,怎料刚出西夏国境,便被天鹰岛派出的黑衣人截杀,我万马堂的镖师几乎全军覆没,幸好大镖头铁大哥死里逃生带回了‘血玲珑’,然后由我和铁大哥将‘血玲珑’护送进京交给邓公公,谁知我们刚到此地,那毒娘子便追上了我们,还杀死了铁大哥,这个仇我一定要替铁大哥报。后来我将‘血玲珑’调换了,那毒娘子偷走的是我随身佩戴的玉,真正的‘血玲珑’还在我身上。”
那老者听到朝庭邓公公时,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听攻书讲完后,老者“哦”了一声,道:“幸好‘血玲珑’未被盗走,实是不幸中的大幸,这其中定然有着极大的阴谋,虽然目前还不知是什么阴谋,但你一定要万分小心才是。有一个人老夫要提醒你一下,邓公公在朝中权倾朝野,为人却极为阴险,手段毒辣,你不可不防。”
攻书道:“前辈对朝庭邓公公如此了解,莫非前辈也是朝庭中人?晚辈听那店小二说您曾经是朝庭大官?”
那老者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悲愤之情,缓缓道:“既然小兄弟你开诚布公,老夫也不妨坦诚相见。十多年前,老夫原是朝庭的镇远大将军,因看不惯邓公公的所作所为,说了几句公道话,便被朝庭革了职,这还不算完,后来老夫的宅院不知被哪个歹人放了一把火,这把火将老夫多年的心血烧了个精光。老夫怀疑这把火也与那邓公公脱不了干系,但是没有证据。老夫只救了月儿出来,与月儿一起远走他乡,相依为命。”说着用一双慈祥的眼光看着羞月。
羞月依偎在老者身边,眼眶泛红,哽咽道:“爹,女儿今生今世都会陪伴在爹的身边,照顾爹一辈子!”楚楚动人的模样更是让攻书心生怜惜,心想自己若能照顾她一辈子倒也无怨无悔。
攻书拱手道:“原来前辈就是大名鼎鼎的镇远将军,晚辈对您的威名早就如雷贯耳,可惜有眼不识泰山,昨天还斗胆用油伞一试您的身手,真是失敬得很。”
老者摆手道:“不要提什么将军了,老夫早就不是了。朝庭昏庸,小人当道,满朝上下一片乌烟瘴气,实在是让天下有识之士寒心。老夫早已加入了战神岛,做了战神岛的伏虎尊者,那烟雨楼的掌柜便是降龙尊者,我二人负责密切关注中原武林的态势及动向。战神岛以铲除奸党、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正在大举招兵买马,实力已是如日中天,只等时机成熟,便会一举拿下京城,推翻昏庸腐败的朝庭,重新建立人人平等的天下,让天下百姓居有屋、锄有田、食有粮。”
攻书不无担忧道:“只恐战火一起,便会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会更甚。”
伏虎尊者道:“话虽如此,历来成就大事者必不拘小节,为了天下人的利益,牺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是必然的,这只是一个阵痛期,痛得越厉害,时期便越短,过了这个阵痛期便会天下太平,历朝历代的兴亡更替莫不如此。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必须顺势而为,切不可逆天而行、助纣为虐。以老夫之见,小兄弟武功不俗,你万马堂也是人才济济,不如加入战神岛,替天行道,老夫可保你做一名香主,如何?”
攻书沉吟道:“前辈之言确也不无道理,只是晚辈初出茅庐,年少无知,对江湖中许多事情尚不明了,此等大事,尚需与家父商量后再作定夺,还望前辈多多见谅。”
伏虎尊者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为人谦躬有礼,行事深思熟虑,是个做大事的人,老夫就喜欢你这样年少有为的后生,哈哈,你刚才若是立刻就答应了,老夫还不放心呢。等你考虑清楚了再回复老夫吧,老夫愿意等你的好消息。”
攻书拱手道:“多谢前辈夸奖,晚辈愧不敢当。”
伏虎尊者哈哈一笑,道:“你这后生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婆婆妈妈了。”
攻书不好意思的呵呵傻笑。
羞月在一旁嗔道:“爹,瞧你说的,什么叫婆婆妈妈呀?人家攻书公子这是知书达礼呢。”
伏虎尊者哈哈笑道:“瞧我这乖女儿,胳膊肘开始往外拐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羞月佯怒道:“爹,你瞎说什么呀?什么叫女大不中留!女儿还要陪爹一辈子呢。”说完脸却红了。
伏虎尊者哈哈一笑,看着眼前的这对璧人,心中甚是欢喜。
羞月看了攻书一眼,正巧与攻书四目相对,两人都赶紧低下了头,脸更红了。
伏虎尊者对攻书问道:“你可知那‘血玲珑’是作何用处?”
攻书如实答道:“晚辈只知那‘血玲珑’是一块举世罕见的上好美玉,却不知作何用处,以晚辈之见,多半是用来鉴赏把玩之用。”
羞月道:“是什么样的好玉?能让我看看吗?”女孩子总免不了好奇心。
攻书道:“这玉须到晚上看才好看,白天没有效果,等到了晚上我再拿出给你看吧。”
伏虎尊者沉吟道:“如此老夫便放心了,只要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就好。在此民心动荡之际,朝庭还有心四处搜罗珍宝,真是玩物丧志不可救药。对了,有件事情说起来也与你有一丝半缕的干系,老夫不妨告知你,据老夫观察,那天鹰岛最近一反常态,动作频频,屡次来我中原打探消息,想必有所图谋。还派了个号称‘万人斩’的年青人来向我中原武林挑战,此人不但刀法极快,而且极为怪异,出手常常出其不意,已有不少武林人士败在了他的‘急风一刀斩’之下,昆仑双雄、点苍四杰、青城五子均被其一刀毙命,天山七剑也不是其对手,五岳剑派无人敢应战,此人目前已前往少林寺挑战,老夫不日便要前往观察详实,你若不急,不妨与我一同前去,若能遇上那毒娘子,也好夺回你的锦盒。”
攻书道:“此事容我考虑一二,若能顺路,去看看也无妨。”
攻书忽然看到羞月脸色有异,适才圆润如玉的脸变得苍白如纸,表情似乎甚为痛苦,攻书赶紧问道:“羞月姑娘,你生病了吗?”
羞月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像是在强忍痛苦。
伏虎尊者一惊,赶紧将羞月扶住坐下,说道:“月儿,都是爹不好,忘了今日是十五了,你忍住些,爹这就去熬药去。攻书公子,你帮老夫照顾一下月儿。”说完便急冲冲下楼去了。
攻书忙关切问道:“羞月姑娘,你这生的是什么病?怎么来得这般突然?莫不是昨晚被那毒娘子所伤?”
羞月摇了摇头,缓缓道:“公子不用担心,我这病自小就有了,已经习惯了,每到十五便会发作,到了晚上月圆之时更是心如刀绞,疼痛难当,我爹便会熬一些止痛草药给我喝,能稍微减轻一些痛苦,却是无法根治。”
攻书道:“可曾找大夫看过?”
羞月道:“已经看过无数大夫了,却是没有用,没有一个大夫能查出病因,都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只能开一些镇痛的草药,每月十五早晚都要喝一次。”
攻书皱眉道:“这病当真奇怪得很,闻所未闻!”见羞月脸上已疼得冒出了冷汗,便道:“我扶你到床上去躺着吧,这样或许会好受些。”
羞月艰难的点了点头,攻书便将羞月从椅中扶起,羞月却是虚弱无力,迈不开脚步,攻书未作他想,便一把将羞月抱起,三步并作二步抱到羞月闺房。羞月第一次被一个男子如此亲密抱着,且是一个让自己有几分喜欢的男子,一种异样的幸福感觉在全身漫延,让她忘了胸口的疼痛,沉浸在甜蜜之中。攻书将羞月放在床上,将软枕靠墙竖起,让羞月靠在上面,看见羞月似乎好受了些,心里也不禁松了口气,抬头望见布置得温馨可人的少女闺房,心里忽然想起刚才一幕,脸不禁一红,看到羞月含情脉脉的目光,禁不住心如鹿撞,甜蜜的感觉包围全身。
羞月缓缓道:“我自幼便喜欢天上的月亮,尤其是十五的月亮,觉得那月亮好大好圆,清澈得像一面镜子,能照进人的心里,无论你对它说什么,它都能善解人意地体贴你、包容你,我曾想,这世界上最美的,便是悬着一轮明月的星空了。星空没有了月亮,就好像人没有了灵魂一样,有一种缺憾。这‘羞月楼’便是我爹为我赏月修建的,每到夜晚,我便会趴在窗台上看月亮,看着看着,我就梦见自己变成了仙女,飞啊飞,飞向了月亮。可是从我记事起,我的胸口每到十五月圆之夜,就会疼痛难当,小的时候比较轻微,现在则越发严重了。我爹爹带我看遍了名医,都束手无策。好在每个月只有一次,我忍耐一下就过去了。”嘴上虽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难受。
攻书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无计可施,便道:“你要是疼得厉害,就咬我的胳膊吧,这样会好受些。”说罢便挽起袖子将胳膊伸了过去。
羞月吃力地笑了笑,道:“这样会咬疼你的,我能忍得住,爹一会就会把药拿来了。”心里却十分感动。
攻书急道:“没关系的,我不疼!你尽管咬吧!”
羞月轻轻笑道:“你的胳膊也是肉长的,又不是木头做的,怎么会不疼?”
攻书脱口道:“就算是胳膊疼也好过我心疼呀!”话一出口,脸便倏地红了。
羞月听了,心里甜蜜无比,痛苦也似乎减轻许多。
情人的知心话才是最好的灵丹妙药。
过了一会,伏虎尊者却还没有拿药来,眼见羞月苍白如纸的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牙齿也咬得“格滋”直响,显然极为痛苦,攻书心急如焚,便顾不了那许多,将胳膊往羞月嘴边伸去,羞月却并不张嘴,攻书急道:“你不咬我便自己咬!”说罢便朝自己的胳膊狠狠咬去,胳膊上顿时露出两排深深的牙印。
羞月看得心疼不已,怕他再做傻事,只好依了他,张嘴将攻书的胳膊轻轻的咬在嘴里,不敢用劲。起初还能控制自己,但是一旦疼起来,便由不得自己了,为了减轻痛苦,只管拼命咬下去了。攻书强忍疼痛,脸上却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伏虎尊者终于端着一碗药进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伏虎尊者心里甚感欣慰:女儿的脸色虽然苍白,眼神里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
羞月看到药已经拿来,便松开了嘴,攻书从伏虎尊者手中接过药碗,舀了一勺自己先试了试温度,然后再喂给羞月喝。为了怕羞月噎着,每次只喂一小勺,喂了半天才终于将一碗药喝完,羞月脸上痛苦的表情渐渐缓解,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伏虎尊者将药碗拿去洗了,顺便做饭去了。
羞月看到攻书胳膊上渗出血丝的牙印,心疼道:“一定很疼吧?”
攻书笑道:“没事,一点都不疼!我发现一个秘密,你的牙印比我的好看多了。”
羞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那一笑在攻书看来,当真比世上任何东西都要美!
傍晚时分,明月已经冉冉升起,羞月的胸口再次剧烈疼痛起来。伏虎尊者早有准备,立刻便端了一碗药来。
攻书心想:是药便有三分毒,如此长久下去不是办法,须得想法根治才是。心中忽然想到了“血玲珑”,一般的好玉都能舒筋活血、去病安神,“血玲珑”乃旷世好玉,其功效理当高出许多,说不定对羞月的怪病有极大好处,于是便对伏虎尊者道:“前辈且慢,先容晚辈一试。”说罢便从胸口掏出锦囊,取出那块“血玲珑”,室内顿时流光溢彩美妙不可言状,伏虎尊者和羞月都看得呆了。攻书将“血玲珑”递到羞月手中,让她握紧贴在胸口之上,羞月只觉神清气爽,不一会胸口疼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脸色也红润起来,羞月惊奇地将‘血玲珑’捧在手里,瞪大了眼睛道:“真是太神奇了!我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美玉!”
伏虎尊者道:“月儿,你感觉怎么样?病好些了吗?”
羞月惊喜道:“爹,女儿的病全好了,一点都不疼了!女儿以后再也不用喝药了!”
伏虎尊者老泪纵横,哽咽道:“月儿,这是苍天有眼哪,不忍心再让月儿你遭受折磨,让咱们遇到了刘公子,月儿,快谢谢刘公子!”堂堂七尺硬汉竟也流泪,实在让人动容。
羞月道:“爹,你怎么哭了?女儿从没见您哭过的!”
伏虎尊者道:“爹这是高兴的,高兴啊!快谢谢刘公子!”
羞月对攻书含笑道:“谢谢刘公子。”
攻书摆手道:“快别客气了,我的命不也是你们救的,冷前辈,您就别折煞晚辈了。”
伏虎尊者道:“攻书,你就不要叫我前辈了,太见外了,就叫我冷叔叔吧。”
攻书道:“是,冷叔叔。”
伏虎尊者道:“老夫这十几年来一直悬在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真是高兴啊。”
羞月柔声道:“爹,女儿这些年来让您受累了。”
伏虎尊者道:“傻丫头,是爹没有照顾好你才对。”
攻书见父女二人情深,心中甚为感动,道:“你们都别自责了,冷叔叔是个好父亲,羞月也是个好女儿,既然病都已经好了,就不要再提了,还是想想以后开心的日子吧。”
“对,攻书说的对,是应该想想以后开心的日子。月儿,你陪攻书说说话,爹为你们准备好吃的去。”
羞月甜甜地道:“谢谢爹!”
伏虎尊者下楼而去,有心让二人单独相处。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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