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医纵妃狂 > 二百零五与二零六

  祁封钰和秦挽这边。
  因为昨夜突如其来的大雪,出行显然比他们预计的要困难了些许。
  祁封钰早上出得房来,撑着伞走到田庄大门口。通往楚城的主路已经被一层白茫茫的薄雪覆盖起来,虽然大雪的势头不比他们北祁,但到底让祁封钰心中微恼。他昨天晚上还对挽挽说不用担心雪会影响他们上路,结果,今天就被打脸了。
  他抬头看看逐渐减小却一直不曾停歇的雪花,叹了口气,转身回房和秦挽商量。
  秦挽把随行李携带的小小梳妆镜放在窗下的桌案上,正背对着房门扎头发。
  祁封钰走进门,一边收起伞,一边悄悄透过镜子探查着秦挽的表情。
  祁封钰说道:“没想到这场雪竟然下了这般大,现在还未停。所以,”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地上的雪还未融完。”
  祁封钰能通过镜子观察秦挽,秦挽也能,所以,在祁封钰进门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了,自然也没放过祁封钰的小心翼翼。
  自上次她再次重申,如果他不信守承诺,她就把一切切个干净一走了之之后,祁封钰对待她便多了一份小心,就好像他说错一句行差一步,她就会立刻离他而去一样。
  祁封钰知道自己在患得患失,一想到去到楚城之后,又要和楚修整日打交道,再想想他对秦挽的态度与表情,他又开始浑身不舒坦。
  即使知道秦挽欢喜自己,可是一天不从她嘴里说出确定的话,他的心就无法完全落在胸膛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就随之沉沉浮浮。
  转念又想,他一定要加倍对挽挽好,让挽挽离不开她。
  但他忘了,现在的状况是,他已经先离不开秦挽了。
  秦挽梳发的手未停,说道:“这雪可比的过北祁?”
  祁封钰道:“这倒不曾。”
  秦挽轻笑,道:“这不就得了,既然连北祁都比不过,还有什么可担忧的。我还能怪你么。”带着少却足够祁封钰能听出来的程度的轻蔑味道,笑着加了一句,“难道这雪是你让它下的?你好大的口气啊。”
  祁封钰听见秦挽还能说这种类似开玩笑的话,知她心情尚佳,道:“可是我们不能在路上耽搁,恐怕收拾一下就得先上路了。记得把衣服穿厚一些。”
  他俩说着话,待秦挽梳妆完毕又通知侍从们收拾行装准备上路,却有护卫回报,说,左城城主派了人来传加急口讯。
  祁封钰和秦挽相视一眼,均露出了然的微笑。
  东方凯的小动作,这不就又有了。
  祁封钰在外厅的圆桌旁坐下,接待左邵的传话人。秦挽则依然坐在内室的窗边。
  左邵派来的人说,左邵临时有个朋友想介绍给他俩认识,对他们的旅途有所助益。
  只是,左邵自己忙于城中事务无法前来,请祁封钰和秦挽暂居田庄,到时候,那位朋友会携带名帖亲自来田庄拜访。
  那人传完话后还偷瞄着祁封钰的脸色。
  祁封钰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驳了左城主的面子。你回去带我们向左城主说一句‘有劳左城主百忙之中还未我们费心了’,我们会在田庄暂居,恭候那位朋友大驾。”
  去楚城固然紧迫,如果能从突发状况中看出些什么,对他们解除之后的旅程中有可能的的危机也有帮助。,
  只是不知会被耽搁在这里多久。
  走一步看一步吧。
  左邵的传话人面露喜色,应着“小的一定把话带到”,然后退出门,转身回去了。
  秦挽想了想,转头对祁封钰说道:“也不知那楚王来使有没有到,我看,左邵说的那个朋友搞不好就和此有关。”
  祁封钰笑着点头,他俩想到一起去了,他道:“我也是这么想。”他的嘴角闪过一丝冷意,“而且,我觉得,左邵这般郑重其事的,这个所谓的朋友应该大有来头。这让我想起一个符合的人选来——”
  秦挽接着说:“东方轩!”
  祁封钰的笑容在脸上逐渐扩大,整张脸都明媚起来,秦挽觉得,就连门外的雪景都跟着笼罩上一层金黄色的阳光一般。祁封钰紧紧注视着秦挽的眼睛,说道:“知我者,莫过于挽挽也。”
  秦挽被他盯得不自在,微微扭头看向青砖地面,就好像地面上突然多了黏住她的视线的东西。她无声地清了清嗓子,并没有接祁封钰的话茬。
  秦挽道:“东方轩远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和善,如果此次来访者真是他,在不知道他的底细和来意的情况下,也只能小心应付了。”
  祁封钰忍不住说除了自己的想法:“之前和他接触的时候,觉得他面相和气,可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光总在闪烁,我总觉得他心怀不轨。”
  想了想,祁封钰又继续说:“外界的传闻固然夸大,可也不一定就完全没有真实部分。东方凯抢了东方轩的妻子,我就不信东方轩心里一点儿想法没有。”
  “上次,他与我们‘无意间’相遇之后,他对咱俩的态度也哪哪都透着一股子诡异劲儿。”
  “我怀疑他对我们也有所图谋。而且——”
  祁封钰说到这儿,瞄了瞄秦挽,声音弱了下来,“而且,他看你的眼神也让我不管怎么想都很不舒服。虽然知道他对你应该不是那方面的意思,可我就是,不舒服。”
  突如其来的醋意。
  祁封钰后面加的一番在秦挽看来有些多余的话,让二人都不自觉的耳朵火热。祁封钰说到最后的时候,薄唇都已经孩子气的嘟起来了,那表情出现在原本英挺如寒松般的面孔上,有些滑稽。
  秦挽好气又好笑,心里有些暖,有些慌,还有些酸。她勉强控制住情绪,轻声呵斥道:“还说着正事,怎地又扯出了这些?越来越没个正形!”见祁封钰嘻笑着坐正,轻笑一声,复微微敛容,又道,“我还是记得这次的使命的。而且我说过会协助于你,便不会食言。何况,东方轩,我还看不在眼里,我现在已经晓得要提防他了。”
  这时,他们留在左城探听消息的侍从之一回来禀报,清早,左城城门刚开的时候,有一辆驷马轻车驶入。
  因为连夜雪的缘故,进出城的车马人群比往日来的要少一些,那辆看似富商出行的马车并没有其他什么特别之处,但还是有些引人注目。
  探听消息的其中一人跟监那辆马车,发现那辆马车去了城内一户普通人家,之后一个来时辰都未曾有动作。因着车上的人行事小心鬼祟,透着蹊跷,那侍从便多监视了一会儿,见长时间无音信本想放弃跟监,但随后就发现,原本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换了身衣裳又回到马车上,便又一路跟踪。
  而马车上路,去的正是城主府。
  回话侍从将城主府门前发生的情景叙述了一遍,说:“左城主见了那人有些吃惊,还曾跪地行礼。那锦衣之人说不上气度不凡,但也颇有些架势。”又说,“那锦衣人在城主府呆的时间并不长,中午之前就出了来。从城主府中出来之后,没有回之前那户人家,而是径直去了左城的一家挺气派的酒楼。看样子,像是打算小住几日。”
  祁封钰和秦挽对视一眼,都有些沉默
  猜测成真,楚王来使居然真的是东方轩。那么,左邵急讯中的“朋友”毋庸置疑,也一定就是东方轩了。
  不说这东方轩身上携带皇命,他与他俩的接触也太多了些吧。他的心里究竟包藏着什么?
  猜测归猜测,真实发生了之后多少让人讶异。好在祁封钰和秦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小小惊讶了一下,也就接受事实,开始琢磨东方轩的意图并思索起应对他的策略来。
  且不说还有任务在身,他们一路行来波折不断,难得有几分空闲。左邵的“朋友”即使前来,也不会这么快。
  雪中的田庄悠闲恬静,雪有了消停的迹象。直到用午饭之前都再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事情发生,所以用过午饭之后,祁封钰和秦挽站在房门前看了会儿雪,又一路散步到田庄大门前,欣赏雪下的田园景色。
  他们暂居的田庄距其他村户人家稍远,周围比较空旷,站在门前可以看出很远。
  冬日里的村庄有些萧条,少数开伙较晚的人家的屋顶烟囱里才刚刚开始冒出炊烟,在冷空气中隐隐约约、飘飘荡荡。
  昨天夜里的雪不小。可是现在看来,通往楚城的那条主干道上只有一层逐渐融化的薄雪,并未堆积阻路。光秃秃的高树上甚至连雪也没留下,远远地,稀稀了了的停了几只不知是乌鸦还是喜鹊的鸟。
  雪终于停了,祁封钰收了伞,看向秦挽正在凝望远方的侧脸,道:“我们先进去吧,下雪之后可是会比下雪时还要冷些呢。”
  秦挽颔首。
  他俩刚回房坐定不多时,就有田庄的管家仆妇拿了拜帖来,道:“门外来了一位锦衣贵人,想要拜访两位贵客。”
  祁封钰接过拜帖,与秦挽对视了一眼,站起身来,秦挽起身走到祁封钰身侧。祁封钰便道:“那就有劳管家嫲嫲领人过来了。”
  管家仆妇应声退下,一锦衣人随之踏进门来。
  不是东方轩又是谁。
  比起“偶遇”那日,今日的东方轩的气质有了微妙的转变。看来,东方轩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东方轩抱拳虚拱了两下,笑盈盈地道:“祁兄、祁夫人,别来无恙啊。”
  听到东方轩对自己的称呼,祁封钰和秦挽心下明白,他果然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是暂时还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他俩更加确定,东方轩此次再访绝不仅仅是身负皇命的缘故了。
  想到东方父子之间的嫌隙,一个大胆的想法开始涌上他俩的心头。
  祁封钰按捺下翻涌的念头,同样抱拳虚拱回礼:“东方兄多礼了。”又虚指了一下圆桌对侧的矮凳,“请坐下来说话。”
  秦挽微微抚了一礼,端起茶壶给在座三人都倒上茶后又重新坐回到祁封钰身侧位置。
  东方轩坐下来,笑着说道:“轩此次前来其实是因为,在最近得到了一副相当稀有的古画,我周围的人众口一致地说这幅画当世罕见,我倒觉得,他们是碍于我的身份才不敢说实话。”
  “二位游历四方,见多识广,轩恳请两位先帮忙品鉴品鉴。”
  东方轩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锦袋,打开锦袋,从袋中取出一张折叠过的纸。
  那锦袋平整洁净,却一看便是旧物,花纹也有些褪色,看上去像是长期使用把玩之状。
  祁封钰和秦挽有些面面相觑,既然说是稀有古画,怎的竟然这般存放?
  东方轩将那张未经装裱过的泛着毛边的皮纸展开,铺放在祁封钰面前的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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