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温洳。她提了蛋糕和礼物过来,又是一个对比,更衬得宋井桐不如她了。
程向阳眼底的不欢迎她自然是没有错过,心里阵阵难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笑,笑容青春靓丽。对比程向阳对她的反应,她真的是落落大方。“向阳,生日快乐。”边说着,她边把礼物给程向阳。
名牌购物纸袋里装的是一条领带,暗紫色勾勒出低调不露声色的高贵,跟程向阳配极了。想必,温洳又花了好大的心思。然而,她再有心,他从来看不见。接过,冷淡带着疏远地说谢,盒子都没有打开,放到了边上。她怎么都笑不下去,可是笑容却必须有,而且要大度地挂在唇边。
“我还亲手做了个蛋糕,水果的,你们尝尝。”温洳低头解开蛋糕盒上的绸带,连绸带上的结都是她亲手绑的。她一半的脸埋在阴暗里,那声音中的期待与盼望,浓烈得溢出。
程向阳毫不客气地拒绝,她手一僵,身体居然直不起来了。悲伤得要流眼泪,尤其是宋井桐眼底深深的同情和歉意投向她时。她咬了咬下唇,挤出一抹笑。
笑得极其苦涩,不如不笑。虞清绝看不下去了,望着宋井桐,笑问,“宋小姐,你的礼物呢?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给阳子?”那笑容,如笑里藏刀。虞清绝分明看到她空手进来,却给她抛了这么一个问题。用意何在?
程向阳暗中抓住了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看着她,既是对她说又是给虞清绝无声的宣告,“你不需要给我礼物,你来了,就是最好的礼物。”她亦回望他,忽然沦陷在他清澈坚定的眼睛里。他的笑容,真是好看呐,明眸皓齿,藏了一汪清泉。原来,他是真的很帅!
虞清绝端起酒杯,喝了口酒,一饮而尽。他是真的替温洳不值,抱不平!温洳哪一点比不上宋井桐?他的生日,温洳精心准备了礼物,相反宋井桐连是什么日子都不知道?他冷言相向,尽是不耐,温洳一概接纳,若是宋井桐,只会转身就走。一个真心实意,一个铁石心肠,却不懂,他怎么做的选择?
一个声音反驳,“谁说我们桐桐没有带礼物的?在这儿呢?”陈玉书三人也过来了。在讲话时,付云溪听到敲门声,默默去给开了门。陈玉书豪气地放下蛋糕,两个蛋糕并在一起,有看头。“哈哈,男神,生日快乐!”
三个女人一台戏,好戏升级了!从人数上看,温洳成了势单力薄的一方,宋井桐反倒是仗势欺人的一方了。她们的设定,总是与一般的剧情相反。
闻凯宏暖场,虽说他有意看热闹,但总归是程向阳的生日,闹得不欢而散也不好。“坐坐坐,会喝酒吗?来一杯?”他下巴点了点,向陈玉书她们的方向。
李兮被酒吸引过去了,点头并接过闻凯宏倒过来的酒。俞雯应声一看,对上一双忽然掀起的瞳眸,节奏慢了半拍,又快速地躲开了。
闻凯宏见此,疑惑地向旁边一看,忽笑语,“美女,怕什么呀,我哥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又不吃人,躲什么!喝酒吗?红酒能不能喝?”
他把酒举到她跟前了,俞雯能不接嘛?她端着酒杯,久久不喝。闻凯宏又挪了点位置,指了指,“坐,那么拘谨干嘛?”俞雯小步地走过去,却在另一张沙发坐下,也就是坐在了虞清绝旁边,离得微远。闻凯宏又笑着,嘴角笑更甚,“你是防着我呢,还是?”挑眉,有意地顿了声,勾起唇向虞清埘。
俞雯不答,低头盯着酒杯的液体。她能感觉,虞清埘在闻凯宏那句有意无意的话后,看向她的灼灼的目光。
酒对陈玉书毫无吸引力,她全身的戒备与防卫弓起,如同刺猬如临大敌时竖起刺保护自己一般。而她此时的尖刺,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宋井桐。一点不遮掩,她直言快语,“你一个人过来的?不怕不安全么,我们几个结伴过来都担心,你也真是无畏!”她是什么都藏不住的人,即使装得深沉藏起了明面的不喜欢,仍旧能从她语气里听出几分。
前言不搭后调,表面上是担心,实际上是饱含讥讽。温洳不与计较,大方得让人钦佩。“谢谢关心。我就住在隔壁的别墅,没有什么安全隐患。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陈玉书脸就阴了,扭头仰望宋井桐,似是询问她知不知道。宋井桐一派恬然,直接让陈玉书恨铁不成钢,气得咬紧牙关瞪了她几眼。别的女人都上门来了,表现得这么明显,她这正室一点不急,怎么想的?
瞪了宋井桐,又气得去瞪程向阳。别的女人有意接近他,他知不知道,不会拒绝是不是?诶,果真皇帝不急太监急,她操碎了心。“不谢不谢,随口问一问,没真关心你的意思。你说吧,不懂的,是不是都误以为你追着男神住过来了。”
温洳脸红了,难堪地苦笑。宋井桐暗地拉了拉陈玉书的手腕,让她别说了。不曾想,陈玉书呛起人来,真的嘴不留情。如此,以往李兮呛她时,她只是懒得回而已。“你别不爱听,我说的都是真的。”
“书书!”宋井桐叫她,淡淡的声中提高了音调。别人听不出,相处了近一年的她自然清楚,宋井桐平日声线平和清冷,不似今天温怒。她不说话了,却闷闷地憋着气又瞪了眼。
虞清绝显然是皱了眉毛,重重地撂下酒杯。一瞟,对着宋井桐的方向,宋井桐感受到了来自他的怒意。“茹茹不是会做饭么,正好没人做饭,你给大家露一手。”
温洳受宠若惊,稍显惊愕。虞清绝向来不是叫她温小姐,不然便是直呼其名。程向阳却懂,虞清绝故意做给他看的。不满他对她的冷落是不是?
不到十分钟,狼藉的厨房被收拾得焕然一新。温洳井井有条地动手,洗菜、洗锅,接水,重新熬汤。她像传统的女人,挽起高高的头发,贤惠良德。不得不承认,这时候的她,魅力无限。低眉调羹时的样子,身上渡了层光。
后来许多年,宋井桐学习了厨艺,她开始慢慢改变。她能煮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条,能熬一锅好汤,唯独缺了什么。原来,少了他!
虞清绝挑衅般对宋井桐说,“宋小姐,你既没有给阳子礼物,又做不上饭,请问,你不觉得有什么吗?”他不摆明了说,唇角轻佻,尽是不悦。
宋井桐抿了下唇,清冷的眸光微转。她承认,她不如温洳,何不明说?准备开口,程向阳收紧了手,握着她的力道像传达力量。他狠戾地凝眸,对上虞清绝,“她不是我的保姆,是我承诺要爱一生的人,是我想要捧在手掌心的人。送不送礼物又如何,会不会做饭又如何,不妨碍我对她的喜欢!”
虞清绝倏地站起,直逼进他的眼睛,不可遏制的怒气指着宋井桐问,“那我倒是问你,她呢,你捧在手心里的人是怎么对你的?一个生日都记不住,有把你放心上了吗?厨房里的人,亲手给你做了蛋糕,送了礼物过来,你就是那么对别人的,你真厉害啊你!”
程向阳挥掉他的手,涨红的眼圈怒瞪他。虞清绝不依不饶地笑了,冷嗤一声,“戳到你痛处了,自己也介意了是不是?所以我说,你在拂了温洳的好意时,怎么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他攥紧了拳头,宋井桐感觉到了他用力的一紧。所以,虞清绝说对了,他也不是没有不在意她不记得他生日,也是在意的对么?
沙发上的人,陷入沉默。虞清埘摸出烟,咬在嘴里,“嚓”地点燃了。吸了一口,吐出烟圈,表情不太真切。俞雯向他看去,烟雾漫向她,他脸上的表情不得所知。只听他说,幽冷如潭水的声线,“虞清绝,这关你什么事,抱不平么?”虞清绝被他冷一说,敛了怒气一下子坐回去。他又吐了口烟,话是对俞雯说,“进去帮忙。”
不,不是说,是不容置喙状似命令的口吻,跟多很熟悉似的习惯性的差使。俞雯却鬼使神差地放下酒杯站了起来,也许跟他强大的气场有关,她想。
好奇的目光跟在俞雯身后,直到她身影进了厨房。白航和闻凯宏更是直接向虞清埘探望,索要解释般巡梭。虞清埘置之不理。
有虞清埘的震慑,虞清绝冷着脸却没再出声。气氛其乐融融,陈玉书却趁人不注意,把宋井桐扯到了楼梯角,“傻子啊你?你想想那是什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还不紧不慢,她把男神给你抢走了,到时候才急是不是?”
她反应不冷不热,又气到了陈玉书。她跳起来,手指重重叩几了下宋井桐额头。“防患于未然懂不懂?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从你身边抢走男神。不管是谁,动了半点苗头,你要毫不留情地给她杜绝在源头。”即刻,她做了个夸张的绞杀动作。
宋井桐轻轻眨了下眼,她说,“我只是想,不要让他在两者之间周璇。毕竟,今天是他生日,我不想看到他的生日过得不愉快。”而且,她还那么的狼心狗肺。在场的人,除了她,都给他精心地准备了一份礼物,他心心念念期待着她也能如此,可她有辜负他的等待了。某种意义上讲,她自认,真的比不上温洳。
陈玉书又白眼她了,孺子不可教。“你的气度,不能用在情敌身上好不好?你不会同情她吧?桐桐,求你不要同情心泛滥,一个可以觊觎有了女朋友的人,会好到哪里去?至少,我不会去喜欢一个有了女朋友的人。你也不会,是不是,所以她这算怎么回事。”激昂愤慨地又说,“别说什么没结婚都有机会,那是理由么?结不结婚,都有了女朋友了,死乞白赖地贴上去,不喜欢拒绝怎么就不行了?”
虞清绝出现在楼梯角,定定站住看着她。陈玉书顿愣了下,却又说道,“跟你讲啊,拒绝了才是好的呢,至少我们男神没有吊着她。”话是对宋井桐说的,却是故意说给虞清绝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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