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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白和云不悔来到前庭,灵溪和冰月打伞护着自己主子,程慕白一边咳嗽一边走,人尚未到前庭,楼震天等人已听到他的咳嗽声,春燕扶着三夫人紧随其后。
楼震天和楼少琪是男人,跪一个多时辰不打紧,其余女眷便有些体力不支了。正午后一个多时辰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女眷们被晒得脸色发红,热汗淋漓。老管家领着楼府奴仆们在外站了一圈,陪着主子们暴晒。
“都起来吧。”程慕白说,这话对楼家的人来说简直是天籁,香兰、香云等人慌忙过去扶着自家主子到阴凉处,管家早就命人准备了茶水,一到阴凉处便给诸位主子解渴。一时间,闹成一团,杂声不断。
良久。
楼震天等人皆松了一口气,一干人等过来谢恩,大夫人一房心中有委屈,却也不敢说。楼家是凤城首富又如何,人家是皇亲国戚,宣王是当今圣上的胞弟,程慕白是圣上的嫡亲侄子,身份尊贵,非比寻常。
程慕白抿唇,看了云不悔一眼,道:“这事是世子妃好心,赦了你们的罪,否则本世子有意让你们跪到日落黄昏时分,还不谢谢世子妃。”
楼震天等人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大夫人等人想到素来只有他们欺负云不悔的份儿,什么时候轮到对云不悔卑躬屈膝了,简直屈辱。
程慕白目光一厉,再不甘愿,众人也只得乖乖行礼,谢过世子妃。
云不悔柔声道:“舅舅,我也没什么事,事情过去便算了,可以劳烦舅舅归还昨日从不悔房里搜得之物吗?那是世子赠予不悔的,若缺了一样,不悔可担当不起。”
昨日从云不悔房里得来的雪锦、雪胭脂及珠宝等物品,都被楼震天没收了。此刻云不悔提起,楼震天暗暗叫糟,那些珠宝他见是珍品便收起来了,雪锦和胭脂等都给了大夫人。
楼嫣云慌忙低下头去,身子微微颤抖,云不悔突然笑道:“好熟悉的香气,嫣云表妹今日用的可是雪胭脂?我瞧着那眉毛入髻,如远山之黛,所用是否为远山黛?”
她虽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楼嫣云身子一颤,也无平日的嚣张。她爱极云不悔的胭脂水粉,便央着大夫人给了她。原本大夫人是想给楼嫣然的,但楼嫣然是心高气傲的女子,怎么会用云不悔的东西,所以大夫人便给了楼嫣云。
云不悔眼尖,此刻问起,让楼嫣云惶恐不安。云不悔冷笑:“劳烦嫣云表妹归还于我。”
“是,是……”楼嫣云慌忙点头,楼震天和大夫人匆匆派人把昨日没收的东西送了上来,幸亏是昨日才得到,都还没用,除了胭脂水粉都完璧归赵。
老管家清点完整给云不悔过目,云不悔淡淡说道:“我的妆台上,分明有两盒雪胭脂,管家可有记错?”
“表小姐……”老管家怔了,楼嫣云大惊,扑通一声跪下:“我只拿了一盒雪胭脂,我发誓,我只拿了一盒,若是我说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平日嚣张惯了,乍见她如此惊慌狼狈,众人都颇为吃惊。
大夫人恼怒,慌忙拉起楼嫣云,暗骂了声没出息的东西。
云不悔淡淡一笑,她道是多大的胆子呢,原来这么不经吓。
“兴许是我记错了,嫣云表妹不必这么惊慌。”云不悔漫不经心地说着,心中不住冷笑。平日的气焰都到哪儿去了?关键时候竟如此撑不住场面。
程慕白微笑地凝着云不悔,对她的小心思,他了如指掌,看来她是极爱这些胭脂水粉的,就因为楼嫣云用过便有心刁难。
雪胭脂、白脂粉和远山黛吗?若她喜爱,他寻来就是,为博佳人一笑,费心是值得的。
云不悔是见好就收的人,无心真的与他们为难,一句玩笑话便过了。
程慕白说:“世子妃房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本世子怜爱所赏,我可见不得有人觊觎她的东西,你们好自为之。”
一干人等低头应是,不敢再说。
本以为此事到此应该告一段落,却见荆南匆匆而来,把几样首饰放在桌上。大夫人和楼嫣然相视一眼,大夫人脱口而出:“这些东西你从何得来?”
楼少琪眼睛瞪大,惊恐爬满脸庞,竟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荆南问:“敢问楼夫人,这些物件是三小姐遗失的嫁妆吗?”
“正是!”楼嫣然回答,大夫人问从何得来,荆南看向楼少琪道:“恐怕这要问楼大少爷,他最是清楚。”
大夫人一听完全明白怎么回事了,怒极攻心,一巴掌打过去:“混账!”
楼少琪挨了一巴掌,慌忙跪下来,哭着抱大夫人的腿,求大夫人原谅。
楼震天气得浑身发抖,二夫人冷嘲热讽:“做贼喊抓贼,果真不假,真是家贼难防。”
楼少琪好赌,变卖首饰已不是第一回,大夫人没想到他胆子竟大到敢动楼嫣然的嫁妆,东窗事发后还敢栽赃云不悔,简直可恶。
楼府奴仆哗然,人人都道表小姐嫉妒,偷了三小姐的嫁妆,却没想到,竟是大少爷偷了嫁妆。
大夫人气急败坏,也不顾礼仪,挥手就打,尖细的指甲在楼少琪脸上划出一道红痕,她一边打一边骂。云不悔却无意欣赏这一幕,事情弄清楚便好了,她担不了这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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