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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双子出世危机又起
不久，潜月芳有了妊娠反应，又呕又吐，要吃酸咸莱和梅子。老赵好不高兴，像伺候皇后娘娘似的，忙前忙后，竭尽全力地给予照顾。他买了许多梅子回来，笑说：“这下，你可不要上山去摘梅子啦”。
潜月芳白了他一眼，既想哭又想笑，心中五味杂陈。
她的腹部像小山似地日见隆起，比一般同期的孕妇显得更挺更大更圆。老赵看了喜形于色。林海顺见了，潜月芳朝他神秘地笑笑，意思是说：“你播下的种子结了多大的瓜呀。”林也不免心中暗喜。常婆婆见了笑说：“肚子好大，八成是个双胞胎。恭喜你！”可心中却说：“可能是海顺的种吧。”
潜月芳怀胎足月有临产征象，赶紧住入市第一医院妇产科。老赵觉得好像提前了些日子，不禁狐疑：是早产还是别的原因。若说早产，可肚子挺大，比前次临产前大得多。不管他，只要生下来像我就行，大概不是海顺这小子的崽吧。
经过几个小时的接产，潜月芳生了一对双胞胎的男婴：两眼紧闭，红红的，嫩嫩的，“哇哇”直哭，四肢不断地乱动。刚生的婴儿，一时还难以看清，到底像谁。老赵仍兴高采烈，忙着服侍她的月子，可是心中的疑惑却难以消失。
好几个月过去了，双胞胎七坐八爬、九个月长牙，十一个月已摇摇摆摆学走路。糟糕的是：孩子们越长越像林海顺。老赵心中不知什么滋味，脸开始慢慢拉长，蒙上一层阴影。
又过了一个多月，一天晚上，老赵走过常阿婆家门口，只见这老婆子在里面向他招手。他就进去了。阿婆将门关上，又把窗户关紧，踮起脚朝窗外张望好一会，才回转身说：“赵师傅，不要嫌我这个老婆子多嘴多舌。我这个人就爱管闲事，打抱不平。我告诉你一个情况。你放在心里，千万不要说我讲的。”
“好，你、你讲吧。只有你阿婆才、才关心我，才看、看得起我。我、我老赵要是对别人讲就、就烂嘴烂舌。”
“好了，好了，不要赌神发咒。我告诉你：大前天，我到天元门去买菜，在一个墙角看到一对男女。你猜猜是谁？”
“海顺和我、我家那口子。”
“你说对了。他们没见到我。我马上停住脚，贴着墙边。那里有根木柱。我藏在柱后，听他们说话。你看我人老了，可耳朵还是挺灵的。”
“他、他、他们说什么？”老赵显得又气又急，眼睛开始发红。
“顺子说，两个小家伙越长越像我，院子里的人都这么说。怎么办？你老婆说，老赵一直都没有怀疑过，对我照顾得不错。顺子有点吃醋，说你们不是分头分被睡觉吗，他怎么不怀疑呢。你老婆笑了，说他傻瓜，说不同老赵睡一睡，这肚子大起来怎么交待。你要吃那门子的醋。顺子也笑了，说自己太喜欢她，动不动会发醋劲。阿芳就笑说，难怪你那天半夜会爬到天花板偷看我们睡觉，摔了个半死，活该！顺子抢说，不谈这些，两个儿子越长越像我，这不明摆是我生的吗？”
“我、我、我老婆怎样说？”老赵显得更气更急，眼晴开始冒出火苗。
“阿芳怪他胆小，说：怕什么！别人怎么说都不要理他，只要老赵不说就行了。老赵有怀疑也不敢说。他若说三道四，我就会发脾气，了不得就是离。他害怕离。离了，他能找谁？”
“后来呢？他、他们还说什么？”
“只听他们说，下次在中山公园那个老地方见。好像顺子拿钱给她。她说，不要拿这么多，你姐姐要你负担，你自己还要抽烟，缺钱用。我这里经济上还可以过得去。只要你把我和孩子放在心上就行了。”
老赵已气得呼哧、呼哧，大叫一声：“气、气死我了。我、我要找这小子算——账！”
阿婆赶快捂住他的嘴巴，说：“小声点，被人家听到了！”
“听、听到又怎么的？我、我要让全世界都听到。”
“那你不是叫我这个老婆子为难？人家会骂我。”
“我、我气昏了，对不起。我、我不会叫你阿婆为难的。我、我、我要去找这小子！”他站起身就要往外冲。
阿婆立即拖住他，说：“你不能从这门出去，外面人多！打后门走，那里没什么人。你不要一出去就大闹天宫，要动动脑子才好。”
“好，好，好。我、我想一想。”
他回到家，仔细察看与顺子家相隔的墙顶天花板处，果然发现了一个有小碗那么大的洞，气得大骂：“他妈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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