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点热。”
我看着他,脑海中的旖旎散尽,什么婉转的情愫,也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花叶起身,从我身边出了门。
寒王本是盯着我的,但是一看她出来,眼神就变得不太一样了,竟是上前拦住她,“花少主,你、你留步!本王有话与你说!”
“王爷想说什么?”
花叶停下来,看他的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冷意。
暮雪之下,两个人身上都是红衣,寒王醉酒狼藉,她却犹如九天之上清冷的仙,眉眼之间都没有几分感情。
寒王伸出咸猪手,却在距离她半尺距离时不得寸进,他狠狠眨了眨眼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本王想要的是你!而不是她!”
猛然,他指向我!
我站在屋檐下,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只觉得雪落满胸膛,反倒多了几分清净。
“啪——”
一声脆响传来,他摔在了地上。
花叶拿出手帕,把手擦干净,丢在了他脸上转身离去。
随后追着进来的宋妈妈站在门口,吓得颤抖结巴起来,“花、花少主,你、你不要生气,王爷他只是喝醉了!”
花叶头也没回。
宋妈妈脸色惨白,但看向我的时候,却隐隐有种埋怨我不懂事的意味,说,“娘娘,王爷喝醉了,您快过来帮忙扶回去吧。”
我心下冷笑,上前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看向宋妈妈,“他醉了这样啊,不想娶我?”
宋妈妈脸色白得像是一张纸,“娘娘,您……”
“滚。”
我不想和她纠缠,一声冷喝。
宋妈妈连滚带爬出去了。
我拉着寒王进屋,问,“王爷不想娶我?想娶我师父?”
他似乎又被一巴掌打醒了,狠狠眨了眨眼,说,“凌音啊,你不要误会,刚刚……刚刚本王感觉,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你让本王想想。”
我心下冷笑,“好,那王爷好好想想,看看是不是又被人下蛊了,如果被人下蛊了,那可了不得。”
进了屋,关上了门。
我把他扶到了床上,点了蜡烛,问他,“王爷这合衾酒,还能喝了吗?”
床上有药。
他张了张嘴,几乎没来得及回答,就进入了状态。
突然之间,他开始脱衣服,急不可耐,然后说出不可入耳的话,“阮凌音,你算个什么东西?女人么,不就是给男人骑的!你清高什么?”
“今天晚上,本王弄死你!”
我第一次见他失控的样子,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还是恶心。
我回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
他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把自己扒光不说,还把枕头当成了我,压在身下疯狂蹂躏,一边蹂躏一边扇枕头的耳光,“贱人!贱人!”
如果不是他叫了我的名字,我都不敢相信这是那个与我说过那么多甜言蜜语,演过无数次情深似海的男人。
外面风雪肆虐起来。
我捧着茶盏看向窗外,心里一寸寸冷下来。
冷得彻底。
他突然骂了一句,“本王恨不得把你丢在军中,让那千人骑万人睡!我倒要看看,那所谓的阮家军,还有什么脸面!”
他用耳光扇枕头,双手死死掐住枕头,仿佛那是我的脖子,眼底的恨意与最初那几个晚上一样,“贱人,凭什么是你!凭什么只有你能给本王生孩子?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货色,配不配!”
“你就应该,跟你那个油盐不进的爹一起,去下地狱!”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有种想杀了他的冲动。
烛光里,他那张脸虽然扭曲,但依旧是俊美的。可是这种俊美,此时却形成了一种别样的讽刺,让我深刻明白了一句话:人不可貌相。
他不是人,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前半夜很难熬,他一直在对着枕头发泄,又打又骂。
我觉得恶心,打开了窗户。
寒风袭来,有些冷。
一抬眼,才发现花叶站在屋檐下,清冷的背影犹如仙姿,虽然背对着我,但是一开口却让我感到安宁,“过去是没有意义的,就如同,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说上句话的我已经死了。”
“……我明白。”
垂眸,我缓缓深呼吸,“我不会执迷过去的事情,会一步一步往前走,只有未来是值得期待的。”
抬手,我想触摸她的身影。
但忍住了。
她转身看向我,伸手摸摸我的脸,指尖微凉,“快了。”
我点头,等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到了后半夜,寒王筋疲力尽,像个烂麻袋一样仰躺在床上,没了别的反应。
如果不是还在呼吸,我甚至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我扭头看向他,因为觉得恶心,把软榻上的毯子丢在了他身上。
但是没被盖住的上半身,却已经显得狰狞,暴露在我面前的,竟是一条条黑色的、犹如蚯蚓一样的东西,弯弯曲曲,密密麻麻,让他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我头皮发麻,忍不住喊了一声,“师父,你能进来吗?”
她点头,转身从门口走了进来。
看到寒王的样子,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养蛊人。”
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身体里,这什么东西?”
花叶关上门,说,“今天晚上的药粉,实际上就是诱虫粉。南疆养蛊的人,会给蛊虫投喂这种药粉。但是一般当蛊虫入体之后,就不会再喂这种东西,因为它们会暴动,使得主人狂暴、失控。”
我听得头皮发麻,“也就是说,之前有人外传寒王狂暴嗜杀,不是空穴来风?”
当时,我还站在他的立场,为他打抱不平。
此时,只想打自己一个耳光!
花叶点头,“照着他体内这个蛊虫的数量,失控时杀人如麻是正常的。没有数百人的血气,平息不了这股力量。这药粉里面,是被我加了其他成分,才让他只顾着发泄情绪,而没杀人的。”
“……”
我站在灯光幽暗的地上,有种眩晕的感觉。
“也就是说,他必定曾经杀过很多人,才叫人传出他狂暴失控的消息,让昭和苑那位抓到苗头,才试图给人下狂暴药,促使他第二次狂暴,在京城杀人自取灭亡?”
花叶眉心紧皱,“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的。”
“时间不多,你想问什么,先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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