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岚回头看着病房里的女孩。
叶北生一惊，“说谎？哪看出来的。”
在叶北生听来都合情合理啊，甚至警员在毛媛媛家进行了检查，她说的教授磕到头的地方甚至窗框上的擦痕血迹都对上了。
老楼后面是片小绿化，树很高一直没人修剪，这老小区甚至都没固定物业，更别提摄像头了，走访邻居也没目击者，因为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电闪雷鸣的，家家都关上窗户，也看不清外面，听不到什么动静，也就是毛媛媛家对门爱管闲事的老太太离得近发现事情不对。
那也就是说，老太太报警后几分钟警察就来了，根据毛媛媛说她最后晕过去的时间算，那时候凶手刚刚拖走教授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就逃出小区了吗，毕竟教授也是个身材高大的女人，想拖着她或者掳走没那么快吧。
何况窗口后面的树草丛生很难走的。
要不是后期搜查在草丛里面发现了乔娜教授的手表和项链，根本想不到教授是被从这里拖走的。
所以其实无论是邻居听到的声音，拖行教授的血迹，什么都对上了，叶北生没明白所谓毛媛媛说谎的点在哪。
米岚皱眉，“刚才她回答我问题的时候眼神往下看，和我没交流，可以说她是胆小，有心理疾病不敢面对陌生人，但她可是当过主播的，即便再胆小，也习惯看着人眼睛，可在我问到她姐姐的时候她尤为逃避，这表明心里没底。”
“这么说未免太武断了吧，就这么怀疑一个刚刚经历这么多刺激还有心理疾病的人。”
“不管如何我就是觉得毛媛媛不对劲，一种感觉。总之我想去现场看一下。”
米岚离开医院的时候又去看了一眼毛慧，没想到此时毛慧的病房里集中了几个当地刑警队员。这边因为是县级市的刑警队人不多，几乎都认识安城的叶北生打着招呼，后者问他们在这边干嘛。
一个老警员出来叹着气，“刚才信息搜集科的一个警员看毛慧的验伤报告，发现她受伤的方式和伤口形状很眼熟。我们就来看看。”
“眼熟？”叶北生疑惑。
“对，之前涉及一个案子，对了，就是帮你们那边的忙，记得前段时间，安城刑侦大队破获了一起拐卖儿童案件，有嫌疑人流窜到尧城这边我们负责蹲点，但最后也没帮上大忙，只找到了几个被抛尸的受害孩子，头上就是这样的伤口，显然是被灭口，五个孩子，只有一个活着，但终身都是植物人，这些人贩子太可恶了，知道警察抓人就灭口逃跑。”
那老警员说起来还一腔愤慨。
“就是头上这种月牙的伤口。当时抓到嫌疑人同伙说这叫刨锛，就是混凝土施工中的工具叫刨锛的，一头扁平一头方像锤子一样，主要是砍砖，堵脚手眼的。凶手是从后脑趁其不备一凿，人不死也是脑瘫植物人，毛慧算幸运的，应该是当时正好回头，所以留下一条命。
很少有被刨锛还活着的，早年有人半夜专门做这个打劫，很多年前还挺轰动的，后来破案了，是个外地打工人，上次见这种工具就是帮安城大队追查拐卖儿童嫌疑人，不过最后这案子不是破了吗，安城大队抓到了幕后主使，对吧。”
叶北生想起来，这案子应该是前段时间老羊队长他们破的那个案子，当时挺轰动的，还是大动作，因为几个嫌疑人逃到了周边好多县城最后跑南方去了，由南方那边的刑警队缉捕归案的。
“但当时队里说也不排除还有在外流窜的分支，因为主谋在被抓的时候当场击毙了，剩下的从犯供出来不少人，都抓了，但也不排除还有人。”
老警员点头，还没等说话，那边法医查看伤口商量着，大概意思是被害人头上的伤口所使用的凶手法和当时的拐卖儿童案，在尧城杀害孩子的手法相同，并且分析细枝末节，觉得很大可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众人惊讶，“可杀害五个孩子的凶手已经抓到了，前段时间已经判了吧。”
叶北生赶紧打电话给老羊核实，很快消息就回来了。
当时抓获的嫌疑人是犯罪团伙的支线负责人之一，而他本人是个有智力障碍的人，当时他承认了是自己逃跑中觉得孩子哭闹累赘，索性就弄死了，并且怎么杀的人细节也对上了，周围另一个同伴也承认了。而且据当时尧城这边拍到的杀人逃窜监控录像来看也确实是他，这人被判了死缓，因为有智力障碍，不排除被人之前是教唆的嫌疑。
可老警察这边就疑惑了，“凶手手法非常细腻，当时五个孩子头上的伤判断凶手毫无犹豫，几乎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下手稳准狠，动作娴熟，而且有固定的小动作。”
老警官指着验伤报告上头部位置，“应该是下手之后，手顿了一下抬起再来一下，这是习惯小动作，还可能是因凶手的手受过伤所致，所以才断定毛慧头上的伤口和之前杀死孩子的凶手是同一人，可现在这什么情况。”
那个被认为的凶手竟然就在牢里呆着呢。
“不是可能还有没抓到的其他流窜人员吗，也许就是抓到的人都没说，出于什么原因不知道，那人也还在这一代流窜，也许是上一次去公园，老师和师姐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所以就被灭口。”
目前米岚这个解释是最通顺的了。
“确实很大程度和上一个案子有关，那么也就是说当时抓到的支线头目可能不是真正的凶手？”
老羊那边得到消息就迅速展开调查，随后收到羊队的信息，意思是，已经查到端倪，随后会带陈立过去尧城接手案子。
叶北生把之前的了解做了简短的报告，羊队让他暂时负责尧城这边。放下电话叶北生想了想，就和米岚在当地一个年轻警员陪同下，去了毛媛媛家，这个小区算是第一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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