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都只是猜测，但记不记得，在毛媛媛被抢救过来送进医院做全身检查的时候，说她似乎受过电击，当时觉得是康明对其进行了虐待。”
“对，当时是有这个怀疑，但毛媛媛并不记得了，所以怀疑是毛媛媛在晕过去后，康明做的。”
“可现在看来这既是一个矛盾点了，毛媛媛看着这个人掳走教授爬出窗外，难道是在把教授拖走之后，又回来对毛媛媛进行电击虐待的吗？”
“时间对不上。”
确实，如果那个假扮康明的人掳走教授这件事是成立的，那么他走后十五分钟警察就来了，所以他不可能回来电击毛媛媛。
“所以侧面证明了，要不然就是毛媛媛脑海中的掳人画面是错误的，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假康明来杀人掳走教授，要么就证明毛媛媛被电击虐待这件事，并不是那天晚上发生的。”
“医院给出来的验伤报告，她的电击痕迹就是在出事的前几个小时内，就是当天。”叶北生说道。
“所以？”
米岚眼神发冷，“当两者中有一个成立，另外一个推论就不成立了。”
“也许是毛媛媛在出事前被电击了，只是她忘记了？”
“忘记了？那么是不是也证明她所记得的事是有偏差的，那天晚上假扮康明的凶手也许根本不是那么出现的，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出现。”
这个逻辑让叶北生震撼极了，一时无话可说。
米岚却眼神变得极深。“只有一点我一直想不通，教授用了什么方法给毛媛媛治疗，最大的推论就是催眠的方式，但那天晚上毛媛媛自杀，甚至是被电击。你说如果那天晚上给她电击的不是凶手呢？”
“那谁会电击毛媛媛啊？”
“电击一定是虐待吗？”
米岚提出了一个疑问。
叶北生皱眉，“还有什么？”
“在精神科治疗中其中一项手段就是电击，通过可承受的电流刺激让患者保持清醒，回到现实去相信某些东西，让其缓解病症。如果毛媛媛所经受的电流并非虐待呢，而是一种治疗？”
“治疗？”
“也许是乔娜教授想让她清醒做的治疗呢？”
叶北生皱眉，“可还是说不同啊，医院不是已经证明毛媛媛刚入院的时候和现在是同一个，并没有第二人格吗？”
“对，现在所有问题的关键点就在毛媛媛的病情，我甚至猜透了她之前的病症，猜透了老师的治疗方法，猜透了她现在的精神状况，可就是有一个矛盾点，她那天晚上为什么会自杀？她的自杀在整个过程中显得太突兀了，虽然看起来又很顺理成章。但我觉得她的自杀是一个关键，关键到，我甚至怀疑老师之所以被掳走都是因为这个，至少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想透，但是。”
米岚皱皱眉，突然叹了口气，“我却有一个新的想法。”
“什么？”
叶北生有些糊涂，从刚才米岚看到那封同学的邮件之后，就一直在阐述这个案子的逻辑，叶北生不明白她这个逻辑的总结点在哪。
“叶北生，无论那天晚上是否有人掳走了教授，教授是否是在那天晚上出的事，项链和手表，我觉得无论是教授主动拿下来的，还是凶手拿下来的，这两样东西的组合都是一种暗示，是乔娜老师做的最后努力的暗示，只是我之前一直没参透，不明白老师的意图是什么。
你可以说我是对乔娜教授太自信了还是如何，你不了解她，她这个人，就算是死掉了，都会用在成为尸体前运用一切手段暗示警方凶手是谁，所以项链和手表的组合不是偶然，这两样最不好摘取的东西出现在草丛里，即便是凶手扯掉的，为了把警方的视线引过去坐实了那天晚上有个假康明来掳人，凶手拿到这两样东西的同时，也是老师做的最后努力，只是我之前一直想不透是什么意思。
直到刚才我接到师弟的邮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
叶北生心跳的极快仿佛什么呼之欲出。
“那手表和项链都不是多贵重的东西，我突然想起来有一年我们同学集体送老师礼物，送的就是一块手表，只不过不是老师带的这块，而是一块比较贵的，老师埋怨我们乱花钱，也因为贵所以从来都没带过。”
叶北生不明白这和这块手表有什么关系，“那项链呢？”
“问题就在于。当时出钱凑份子买手表，一个家里条件比较好的同学出了大头，那个同学父亲还送了老师一条珍珠项链。那是我们第一次见到那同学的父亲，好年轻啊，听说生他的时候不到十八岁，我甚至一度以为那是他哥哥。”
叶北生皱眉，并没有完全理解，只听米岚继续道，“刚才看调查康明的资料时，我不是说看到了一个裕华中学的字样觉得眼熟吗。就在刚才看邮件的时候，扫到了邮件里之前你发给我的毛慧姐妹的生平经历，想起来我师姐毛慧从小寄人篱下，随着阿姨搬去过很多地方，所以一直性格孤僻，又几经辍学照顾毛媛媛。”
米岚心头发堵，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突然发觉那所裕华中学，毛慧也念过，就在自己十几岁的时候。”
米岚没说下去，叶北生心里巨大的震慑，张张嘴想反驳，米岚摇头，“其实，想要证明我心里的这个理论是否荒唐很简单，毛媛媛，只要给她和康明做一次dna比对。”
“你的意思是毛媛媛的母亲？”
米岚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我那天在毛媛媛家发现一张照片，原本想帮师姐保守一辈子秘密的。可现在看来，这个秘密是案子的关键了。”
叶北生心已经到嗓子眼了，这太可怕了，可纵观整个局，纵观整个案子，其实并不突兀，不是吗？只是他们从未往这边想，从未怀疑过。
回到医院叶北生就去忙着化验收集资料，米岚反而闲下来了，站在毛慧病房外，看着毛媛媛在里面依然陪着毛慧的样子，突然有一瞬间的不忍心，可还是推门进去，毛媛媛抬头看到她笑着合上手里的书，“米岚姐，我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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