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奇不知道周婉兮得了什么病,他也不明白周婉兮为啥总是叫他傻子。他憨头憨脑地帮周婉兮倒了一杯热水。周婉兮接过水问:“你们家里没有姐姐妹妹吗?”
陈子奇迟疑了一会儿说:“有,有一个表妹。”
周婉兮“哦”了一声接着问:“你表妹多大啊?”
陈子奇回答说:“16岁。”
陈子奇口中的表妹就是万淑贤,说到万淑贤,陈子奇脸上现出愁云。他立即转移话题:“今天店里关门,对店里有影响吗?”
周婉兮说:“我那会已经顾不得影响不影响了,就早早关了店门回来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陈子奇说:“我现在是A饭馆的大厨的帮厨,老板有意培养我当大厨。”
周婉兮含情脉脉地看着陈子奇:“真为你感到高兴,就知道你不会差。”
陈子奇也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周婉兮,从小到大,陈子奇除了在母亲那里得到过这样的鼓励以外,就是周婉兮这里。他的心炙热地砰砰跳着。为了缓解他狂热的心绪,他立即走出了周婉兮的屋子,打了盆凉水,往自己的头上浇了下去。此时的周婉兮也难抑内心的波澜,透过窗户,她看到陈子奇往头上浇凉水,立即阻止:“汗眼开着,不要用凉水洗头。”
陈子奇从外面冲了进来,捧起周婉兮的脸,就像看着一朵莲花,美丽的不容亵渎。他轻轻的亲吻了周婉兮的额头。周婉兮没有拒绝,而是热烈地迎了上来。陈子奇紧紧地搂着周婉兮,就像使劲捏着一个沙漏,害怕她溜走似的。
周婉兮突然掀开了陈子奇,捂着肚子说:“对不起,我肚子不舒服。”
陈子奇像是从云朵里掉到了地上,他连声跟周婉兮说着对不起。周婉兮笑笑说:“你个傻子。”
陈子奇看周婉兮缩作一团,他也乱了阵脚:“我去给你买点药吧!”
周婉兮说:“你知道买什么药吗?你个傻子。”
陈子奇慌张地问:“那你告诉我症状,我去买。”
周婉兮哈哈笑着:“说你傻,你还真傻,你不用买什么药,每一个女人,每个月都会患这个病,它会自愈,不用吃药,你给我再倒一杯热水吧。”
因为热水没有了,陈子奇焦急地在厨房里烧了一壶热水提了过来,给周婉兮倒了一杯,又拿来一个勺子,一边吹一边喂给周婉兮喝,像是在照顾一个病号。
周婉兮一边喝一边望着陈子奇:“你还挺会照顾人的。”
陈子奇说:“你是头一个这么说的,我爸都说我是土匪。”
周婉兮半张着嘴问:“叔叔为什么叫你土匪,是不是你比较淘气。”
陈子奇说:“不是我淘气,因为我父亲不喜欢我。”
周婉兮很惊讶:“为什么不喜欢你,我觉得你挺招人喜欢的。干活又麻利,又很善于跟人打交道。”
陈子奇说:“我也不知道,我跟我父亲就像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着谁。”
周婉兮说:“你是儿子,你可以让着父亲啊。”
陈子奇说:“我不会让着他的,因为他对不起我妈。”
周婉兮说:“你还有个父亲可以跟你闹一闹,我羡慕都来不及呢。”
陈子奇知道周婉兮的父母双双因为车祸而死,又聊到了周婉兮的伤心事,他有些愧疚地说:“又让你想起伤心事了,我们就不聊这些了,聊点开心的。”
周婉兮说:“没事,我还挺喜欢听你跟你父亲的故事的,我父母的事,已经是过去时了。”
周婉兮想听,陈子奇也毫无保留地讲给她听:“我的母亲是一个勤劳的农村妇女,但是因为生病,舍不得花钱,病情越来越重。我父亲就忙着他那点事业,惦记着拿他那破“劳模”的奖状,也没有及时带着母亲去看医生。否则,我母亲不会那么早走。”
周婉兮说:“也许你的父亲也是身不由己,你也不要怨恨他。”
陈子奇说:“有时候不是我怨恨他,我感觉他也不喜欢我。他喜欢我弟,他学习好,什么都比我好。”
周婉兮将陈子奇的头揽进自己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长长久久地沉默着。陈子奇也像是躺在了太阳底下的草坪上,太阳暖洋洋地照在他的身上,一阵阵的花香扑鼻而来,蜻蜓跟他诉说着衷肠,蝴蝶在他的头顶徘徊,小鸟在他的周围唱着欢快的歌。
原来爱情是这么的美妙,能让人忘记世间的所有烦恼,精神如此愉悦。周婉兮的声音,就像在他的耳边呢喃。本来是他要照顾周婉兮的,却不知不觉打了一个盹,又突然惊醒:“我怎么睡着了,你好点了吗?”
周婉兮说:“你快去睡吧,我好点了。”
陈子奇直起背坐在椅子上:“我不瞌睡,我看着你睡。”
周婉兮笑着说:“你看着我,我怎么睡啊,我没事,明天就自己好了,你不用担心,快去睡吧。”
陈子奇说什么也不肯走:“我看着你睡,你睡着后我就回房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趁人之危,占你便宜。”
周婉兮哈哈大笑着:“你个傻子,我怕你占我便宜。我恐怕都得教你怎么占便宜。”
说着周婉兮躺了下去,周婉兮睡觉很容易,头挨着枕头没多久,她就睡着了。陈子奇看着她酣睡的样子,心里格外安定。
他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将‘信得过面庄’经营起来,让她开心。看着心爱的人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
当然陈子奇也想进一步努力,娶周婉兮为妻,可是一想到周婉兮已订婚,自己在老家也已订婚,他的脸上便愁云密布。
周婉兮睡得朦朦胧胧地说:“子奇,你快去睡吧,我没事了,我能一觉到天亮。”
陈子奇听到周婉兮叫他子奇,脸上的愁云又散去了一半。他帮周婉兮盖好了蹬掉的被子,关好了门,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此时的他已下定了跟周婉兮在一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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