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你对张远亮的印象怎么样？”沈飞问。
李海挠挠头，说道：“我没啥特别的印象，平时我都在后厨炒菜，来客人都是我老婆招呼。燕子，你跟沈警官说说。”
孙燕瞪了他一眼，才说道：“张老师人挺好的，总是笑呵呵的，说话也是柔声细语的，像很有学问的样子。”
沈飞点点头：“孙大姐，那有没有张老师的一些负面新闻？”
孙燕愣了下，摇头说道：“没听说过，学生们都挺喜欢他的。有时候，他还请学生吃饭呢。”
沈飞微微感觉到有点失望。
不过随即就释然了。
毕竟张远亮只是在这里吃饭，人家老板娘对他不了解也很正常。
就在这时，李海忽然说：“张老师跟一个叫沈凌雨的女学生关系挺好的……”
他话没说完，孙燕就狠狠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你这破嘴，咋啥都说呢？人家警察同志是来调查的，别有得没得啥都说。”
沈飞和周玲芳顿时交换了一下眼神。
周玲芳依旧是表情严肃，她开口说道：“李老板，你具体说说。”
李海有些尴尬，嘿嘿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啥好说的，我刚才就是想起来了，顺便说那么一嘴。”
周玲芳眼睛一眯，沉声说道：“李老板，实不相瞒，这两天县里发生了一起无头女尸案，经过确认，她就是张远亮的爱人刘雪华。如果你有什么情况不向我们警方说明的话，后果自负。”
周玲芳从一进来，就表现出很严厉的样子。
此刻又是语气不善，李海和孙燕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两人的手，在桌子下面悄悄的握在了一起。
李海看向孙燕，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
孙燕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这事儿也都是大家伙瞎传，说张老师和沈凌雨搞师生恋，反正我们是不信的。”
沈飞皱了一下眉头，说道：“空穴来风，必有其因，到底怎么回事？”
孙燕苦笑说道：“都说了是瞎传，能怎么回事？就是张老师经常和沈凌雨一起吃晚饭，他们俩是我们店的常客。老师和学生一起吃饭，也没啥的。”
李海嘀咕说：“男老师和女学生，就有啥了。”
孙燕顿时怒道：“咋哪哪儿都有你呢？破嘴就不能闭上啊？”
李海嘿嘿干笑两声，不说话了。
沈飞却沉吟起来，半晌才问：“他们一个月来这里吃几次饭？”
孙燕想了想说：“每个月差不多总有十五六天吧，都是下午放学之后。”
沈飞默不出声。
一个男老师和女学生，每个月有一半的时间一起吃晚饭，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孙燕家见沈飞忽然不问了，就忙说道：“沈凌雨那孩子学习好，性格也好，哪个老师不喜欢啊？总和老师一起吃饭，也是正常的事儿，你们说是不是？”
沈飞和周玲芳彼此交换下眼神，后者就点头说道：“也对，没什么不正常的。”
孙燕听她这么说，顿时松了口气，呵呵笑道：“这都是那帮学生在背后嚼舌头根子，人家张老师有家有业的，哪能扯这个啊！再说了，沈凌雨才多大的姑娘，在她老师眼睛就是个孩子嘛。”
“沈凌雨长得挺漂亮。”李海又冒出一句来。
孙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次倒是没有呵斥。
沈飞微微一笑：“谢谢大哥大姐，回头要是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可以找我们反应。”
说着，示意周玲芳可以走了。
孙燕两口子也忙不迭的起身相送。
到了门口，孙燕试探的问：“沈警官，那个……死的真是张老师的爱人？”
沈飞苦笑说道：“是啊，挺惨的，脑袋都被人给锯了下来，现在只发现了身体，头还没找到。”
孙燕打了个寒颤，咽着吐沫说：“这么说，张老师还怪可怜的……”
沈飞没接话，推门出去。
他和周玲芳到了门外，向对面的第七中学的大门深深的看了一眼。
周玲芳低声说道：“师父，我现在越来越怀疑张远亮了。”
沈飞一摆手，示意她不要多说。
周玲芳愣了愣，用眼角的余光向身后瞥了眼。
发现孙燕和李海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尤其是李海，竟然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不禁挑了挑眉毛，掏出记事本，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转身走了回去，将那页纸撕了下来，递给李海：“李老板，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你随时都可以打这个电话。”
李海愣了下神，接了过来，点头说：“好。”
周玲芳这才离开，追上沈飞脚步。
等两人走得远了，孙燕一把揪住李海的耳朵，用力一扭，恼怒的说道：“李海，你不知道祸从口出啊？咋啥话都往出说呢？捕风捉影的事儿，你瞎说啥？”
李海痛得龇牙咧嘴，吸着凉气说道：“老婆，轻点，疼啊……我下次不敢了……再说，这哪是捕风捉影啊！你不是也说，张远亮和那个女学生关系不一般吗？”
“还说，我把你耳朵揪下来炒了。”孙燕气呼呼的说。
李海连连告饶，她才肯松手。
随即吐了口气，低声说：“老公，你不觉得奇怪吗？张老师老婆被人杀了，警察不去找凶手，反而跑来调查张老师，这也忒不正常了吧？”
李海一怔：“老婆，你的意思是？”
“哼，我可没什么意思，别瞎想，赶紧去干活，在磨蹭会儿，都上客人了。”孙燕狡黠的说道。
李海似乎有所领悟，点头说道：“对对对，干活干活，有些闲事儿咱们可不能多打听，要不容易惹祸上身……”
说完，赶紧灰溜溜的跑去了厨房。
与此同时，沈飞和周玲芳正在回去的路上。
他们今天是徒步出来的，并未开车。
“师父，孙燕和李海说的那个女学生，应该就是昨天咱们在张远亮办公室里见的那个吧？我还记得张远亮叫过她的名字。”周玲芳边走边说。
沈飞点头说道：“没错，看来你的直觉还挺准确的，张远亮和这个女学生的关系，还真的有点不太寻常。”
周玲芳呵呵一笑说：“师生恋，其实也没什么，还挺让人羡慕的嘛。”
沈飞愣了愣，随即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不由得叹口气说道：“的确，如果没有老师和学生这个身份，的确是没什么。但是别忘了，张远亮可是有家庭的中年那人，这种事情，即便现在社会风气开放，也是不会被人认可和接受的。”
“那倒也是……嘿嘿，还好，你未婚，我未嫁……”周玲芳笑道。
沈飞摇头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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