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慕辞非的背影,有些目眦欲裂。
紧接着,他变换了个方向,让自己的同伴挡住自己的身影,不让自己的身影出现在谨言少语四人的视线里面。
下一刻,那人竟然脚尖一点,施展了轻功,形同鬼魅一般的立在了封沁抒与慕辞非的面前。
慕辞非与封沁抒的前路被堵住,不得不就停住了脚步。
双方相对而站,封沁抒觉得这人倒是十分的深藏不露,看着身躯似乎有些许的笨重,居然还会轻功。
那人望着慕辞非的眼神中,凝聚着熊熊的怒火,一言不发的就举着大刀,朝着慕辞非而来。
而那边,他们还剩下的那些人,就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一起拖住谨言和少语四人。
慕辞非眼眸一眯,牵着封沁抒的手越发的用了些力,他拉着封沁抒,身子灵巧的躲着那人手里的刀。
坊间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而正在攻击慕辞非的这人,便属于是不要命的那种人。
与慕辞非交手了几个回合,那人也隐隐看出来,慕辞非似乎是对身边的这个女子十分的重视,不遗余力的在保护着她。
于是,那人原本冲着慕辞非方向的刀,便换了个方向,朝着封沁抒的方向而去……
谨言少语几人这时才注意到封沁抒这边的情形,但他们现在赶过来,已然是来不及……
慕辞非眼眸一紧,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转了个身。
他怀里抱着封沁抒,将封沁抒紧紧地护在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后背,帮封沁抒挡住了原本应该落在她后背上面的一刀。
下一刻,慕辞非便感觉到,后背上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
随即,皮开肉绽的痛楚传来,慕辞非实在是忍不住就闷哼出声,“呃……”
谨言少语几人终于拼尽全力的赶了过来,将那刺伤了慕辞非的人给制服住了。
慕辞非向前趔趄了一下,身形十分的不稳起来。
封沁抒也是此时,才意识到慕辞非的不对劲之处。
此刻,慕辞非几乎是将一半的力量,都依托在了封沁抒的肩上。
而且,他的身子隐隐还有些不稳的趋势,汀尘此时已经跑到了这边来,气喘吁吁的还来不及休息,便见到慕辞非背后那大片的鲜红。
慕辞非今日为了能显得自己俊美一些,更是特意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袍,此时,鲜血在他背后汩汩的流出,将他白色的衣衫染的通红。
“世子,”是汀尘急切的声音。
封沁抒心里面狠狠地一跳,连忙伸出手稳住了身形不稳的慕辞非,“慕世子,你如何了?”
“郡主,你没事吧?”
慕辞非语气有些虚弱,说话十分费力的模样,但还是固执的问封沁抒有没有事。
封沁抒终于看到慕辞非身后的大片血红,她的眼眶也忍不住跟着红了红,带着些许鼻音的道:“慕辞非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你都这样了,我会有什么事啊?”
听了封沁抒这气急败坏的声音,慕辞非却是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勾出了一丝十分浅淡的笑容出来,“终于不叫我慕世子了……”
从昨日开始,封沁抒便是一直礼貌的叫着慕辞非为慕世子,态度疏离,更是无形中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慕辞非,你撑一撑,”说着,封沁抒看了一眼周围。
他们现在是在一个村庄里面,封沁抒看了一眼汀尘,“汀尘,这里有没有客栈?”
汀尘亦是十分的着急,急的满头都是汗,他看了一眼封沁抒,紧接着便环视了两圈四周,最终对着封沁抒摇了摇头。
“回郡主,应当是没有。”
这样的村庄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家境普通,又或者是家庭拮据,勉强能糊口的老百姓。
这样的人家,是无法拿出来多余的钱财,去住客栈的。
这样的地方,没有存在客栈的必要。
封沁抒将腰间的荷包扯下来,扔到汀尘的手中,“去找一户人家,能安置你们家世子的,再去找大夫。”
虽然没有客栈,但这么大的一个村庄,不可能没有大夫。
汀尘拿着那荷包,没有说话,撒丫子就去寻能安置慕辞非的人家去了。
这里,谨言几人将那些苟延残喘的人都擒住了,包括伤了慕辞非的那人,来问封沁抒该如何处置他们。
封沁抒眉眼冷下来,一字一顿的,“严、刑、拷、打!问他们究竟为何要伤害云衾。”
在不知不觉中,封沁抒对慕辞非的称呼,又变成了最亲昵的那一种。
“是,”谨言说完,看了一眼慕辞非满是鲜血的后背,他又道:“郡主不必太过忧心,属下这就召唤芜忻过来为慕世子医治。”
芜忻亦是王府的暗卫,芜忻擅长医术,负责的是为别的暗卫治伤。
封沁抒闻言,眼眸里面闪过一丝喜色,她点了点头,“那就谢谢你了,谨言叔叔。”
谨言听着这一句“谨言叔叔”,忍不住就是老脸一红,“郡主折煞属下了,”紧接着,便去召唤芜忻去了。
而这时,汀尘也已经回来,他已经找好了愿意收留慕辞非的人家。
其实倒也不是人家,而是这座村庄的一间学堂。
封沁抒与汀尘扶着早已经不省人事的慕辞非,向着那个学堂走去。
汀尘看封沁抒那瘦弱的肩膀,默默地将慕辞非的大部分力量,都依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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