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了一会儿,就走到了那间肯收留慕辞非的学堂。
一个中年男子已经站在学堂的大门口,翘首以盼,他生的一副面善的模样,看着就是好说话的模样。
也看着十分心善的样子。
“你好,”封沁抒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中年男子一看慕辞非那后背血淋淋的模样,脸色微变。
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他上前两步,似乎是想要帮忙搀扶着慕辞非,不过被封沁抒和汀尘给拒绝了。
慕辞非此时双眸闭着,全身心的力量完全依托在封沁抒与汀尘的身上,此刻的他,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
毕竟他失了那么多的血,昏迷也是正常。
汀尘是知晓慕辞非这人有些许的洁癖,不喜陌生人碰自己。
而封沁抒则是害怕别人笨手笨脚的,会弄痛了慕辞非。
中年男人收回手,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他在前面带起路,“小姐跟在下走,这位少爷伤的太重,需要及时的救治。”
方才他看那俊美的少爷,双眸紧闭,气息微弱,需要赶紧给他止住血才是。
封沁抒与汀尘扶着慕辞非,跟着那中年男子的步子走,跟着他到了一间厢房。
厢房里面陈设简单,看着像是客房,但重在看着十分的干净,封沁抒与汀尘小心翼翼的将慕辞非放在了床榻上面。
让他背部的伤口在上面,紧接着,汀尘便又出去寻大夫去了。
而封沁抒则是在期盼着,谨言快点将芜忻给召唤过来。
封沁抒隐约还记得,在她十岁的时候,有一次她那个慎心叔叔与璎珞婶婶出门去踏青,慎心叔叔似乎是遇见了一伙强盗。
当时慎心叔叔为了保护璎珞不受到伤害,自己也是受了些伤,慎心叔叔虽然当年也是她爹爹身边的四大暗卫之一,但双拳难敌四手,受伤都是不可避免的。
她记得,慎心叔叔当时是伤在手臂上面,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后来经过芜忻叔叔的医治,慎心叔叔没过几日便康复许多。
封誉的那些暗卫,都是从逸鹤药庄出来的,芜忻的医术,自然也是师承逸鹤药庄,所以才十分的厉害。
而谨言,果真没有辜负封沁抒对他的期望,真的就将芜忻给带了过来。
芜忻过来之后,先是叫了封沁抒一声,“郡主”。
然后他来到慕辞非的床榻前,他看了一眼侯在一旁的汀尘,吩咐汀尘将一旁的那个黑漆嵌螺钿小几挪过来,汀尘照做。
紧接着,芜忻便将他带着的药箱,放在了那小几上面。
芜忻先是查看了一下慕辞非后背上的伤势,庆幸的说了一句,“好在这位公子的衣衫没有与伤口粘到一处。否则可就麻烦了。”
那势必要用剪刀剪一剪他的衣服,到时候牵动伤口都是不可避免的。
他小心翼翼的将慕辞非的衣衫给掀开,露出了里面皮开肉绽的伤口来。
红色的血肉翻飞,那条长长的伤口狰狞又吓人,看在封沁抒的眼中,她连忙别开了眼,不敢再去看他的伤口。
虽说这些人,很明显是冲着慕辞非而来。
但慕辞非此刻,却又实实在在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为了保护她不受到伤害。
封沁抒只觉得心里面有些难受还有些痒,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情感,妄图要破土而出。
芜忻看了一眼那伤口,从药箱里面拿出来止血的药粉,以及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粉出来,一样一样的为慕辞非的伤口上着药。
动作十分的小心。
昏迷着的慕辞非,似乎是有些感觉,发出了一声嘤咛声,“呃……”
封沁抒只觉得心里面跟着他的嘤咛声,而变得一紧。
封沁抒连忙走到床榻前,在床榻边坐了下来,看着慕辞非额际沁出来的细汗,她不做任何犹豫,把身上揣着的那手帕拿出来,动作轻柔又小心的帮着慕辞非将额际的汗水给拭干。
紧接着,那手帕便放在了慕辞非的脸颊边,封沁抒没有再去管那条手帕,而是专心的看着芜忻在为慕辞非处理伤口的动作。
她神情严肃,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她怕芜忻会弄疼慕辞非。
芜忻见封沁抒万分紧张的模样,思索了一下。
紧接着,他从药箱的暗格里面,拿出了一瓶很小的黑色瓷瓶,将黑瓷瓶打开,将里面的药粉撒了些在慕辞非的伤口之上,几乎是在同时,慕辞非又发出一声难耐的闷哼声。
不过,这之后慕辞非倒是没有再发出一声声音,这让封沁抒也稍微放下了心。
慕辞非背上那狰狞的伤口,芜忻足足为他处理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给他上好药。
将白色的纱布给他包扎好之后,芜忻将那些药粉都留了下来,并且叮嘱封沁抒,慕辞非的伤口,要每隔一日都给他换一次药。
封沁抒点点头,方才看芜忻一连串的动作,她也记住了芜忻先给慕辞非上的,是什么药,之后又上了什么药。
“芜忻叔叔,慕世子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芜忻不知道自己救的人是谁,但听封沁抒这般问,自然也能猜出来,自己方才救的的人,应当是一个世子,他想了想,不确定的道:“也许很快就能醒,也许要等几日。”
封沁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当所有人都离去之后,屋中只剩下了一个昏迷着的慕辞非,以及坐在床榻前,眼神十分复杂的望着慕辞非的封沁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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