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交代的我还没机会说，刚才爹差点就吭声了”周书言把爹拉到房间里，转身跑到门口守着。
“爹，奶奶又哭穷了是吧？”周玉荷盯着老实巴交的爹，看样子，爹身上不能有银子。
周老三点点头，为娘着想地说道：“这才几天时间，娘拿出了这么多银子，爹和大哥的钱都赔掉了，我想着娘怕是拿不出银子了吧？”
“拿不出银子还会让五叔和六叔继续上学？”周玉荷一句话塞了出去，自己的娘都不了解，这个爹真是个老糊涂。
一语被大女儿点醒，周老三意识到自己耳根子太软了。玉荷说得没错，若家里真拿不出钱，爹就开口让老五和老六回来了。
哎……
他就是狠不下这个心啊！
转身，他匆匆忙忙地跑回自己屋里，发现屋子里被人翻过，他赶忙看了一眼墙角处。
见墙角处没人动过，跑过去抛开上面的土，将所有的银子从泥里拿出揣在身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跑去了玉荷的屋子。
周玉荷见爹脸色难看，知道爹是发现有人进了屋子，也不知道爹的银子是不是也被偷了？
“幸好还在，还在，给，你收着吧！”周老三觉得银子不能放自己手上，怕心软，同样也怕再有什么人偷偷进屋子把银子给偷了去。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也不知道大伯娘怎么教的孩子，还上私熟了呢？爹，这会长记性了吧？”周玉荷说着，只拿了那四两银子，剩下的那些没用动：“剩下的爹拿着，您也不能一文钱都没有，若是出了事，奶奶也不会信的。这四两银子我收着，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得换地方住了。”
周老三想不到女儿懂事了，考虑事情也比他周到，把剩下的银钱揣进口袋，嘴上还为老大说道：“那两还是个孩子，你也别计较太多。”
“孩子，书豪和书言就不是孩子，海棠不是孩子。他们只要稍微做错了点事，还被奶奶又打又骂的，爹，别人家的孩子是宝贝，难道我们家孩子就不宝贝了。不计较，不计较他们下回还来，到时候就不定会做些什么了？”周玉荷就看不惯爹这种护别人家犊子的毛病，这样下去他们几个非得被那两个臭屁孩折腾死。
周老三心口疼得说不出话，大女儿说得没有错。他们都是孩子，在娘那里比个大人还受折腾。
……
前院，周老头子晕倒之后，张氏又去了二两银子。心里割肉地难受，她吩咐马氏和唐氏去挖野菜，一点米都不拿出来，中午一家人都吃着野菜粥。
其他人还好，老六在城里日子再不好过，也有两个馒头吃，这少了油盐的野菜根本难以下咽。
可，爹还病着，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要走，只能等五哥回来再做打算。
马氏塞饱了肚子，带着儿子，端着一碗大的野菜粥，这个时候才得空回去看看自家男人。
哪知，推门闻到一股酒味，再看自家男人，趴在床上说着胡话。
“好！你这个不省事的，我在那边被你娘打骂，你倒好，偷偷在这喝酒，说，哪来的银子，银子呢！”马氏把碗往桌上一放，上前把趴在床上的周老大一把给拽了起来。
周老大肉多身重，马氏力气有限，人是拽下了床，周老大因为没站稳一屁股坐了下去。
啊……
马氏成了肉垫，痛得大叫。
周老大屁股还有伤，即便是坐在马氏身上，还是疼得他直嚷嚷。
周有亮和周有财兄弟见爹娘状态不对，两机灵孩子转身就溜出了房门。
接下来，屋子里一顿打骂，两人关着门动起了手。
老三家院子里，一家人等着前院的收拾好了，周海棠和周书豪才把煮好的菜粥给端了过来。
吃着菜粥，听着大伯那边院子传来哭爹喊娘的声响，周老三差点又坐不住要去劝架。最后被小儿子堵在了门口，才不得不坐了回去。
难得大家都不用下地，周玉荷开了口：“下午没事，大家都在院子里睡觉，别去招惹任何人。”
“知道了，大姐！”周海棠带头先搭了话。
因为有周书豪的帮忙，早上挖的那些野菜够吃两顿，下午都不用出门，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也不错。
三两下吃掉菜粥，周海棠凑到大姐身边低声说道：“幸好，早上我留了一手，不然就浪费那些肉条了。”
“做得好，收好了，我们晚上吃！”周玉荷一听那些肉干没被吃掉，拍拍海棠的肩膀。
海棠话不多，却是个懂得过日子的姑娘，以后若是出去做点什么生意，家里交给海棠倒也不错。
这两天晚上心里总琢磨着要做的事，又琢磨着段公子的毒，她的心也觉得挺累。
吃饱喝足，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走，睡觉去，其他的事情再说。”
周老三点点头，放下了碗筷进了屋子。周海棠去洗碗，其他人也都进了旁边屋子休息去了。
傍晚的时候，周老五把周老二给带回来了。
张氏得知老五在路边找到老二的时候，没有半点可怜，反倒是拿去扫帚劈天盖地地一顿打：“好你个老二，宁愿在外面讨饭都不回来帮忙家里的农活，你是要把老娘给气死才甘心对吧？”
周老二像个猴精那般左躲右闪，最后他没被打到，反倒是把老太太的腰给闪了一下。
“娘！您别生气了。”周小兰上前把娘给扶起来，怪罪地看向二哥：“二哥，你就不能说句软话啊？”
“能怪我啊，我在城里风餐露宿的，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去。若不是怕娘逼着我要银子，我……我早回来了。”周老二两手一撮撮，强词夺理地吼了回去。
“银子，你的银子呢，出去个把月了，总不可能一文钱都没有吧？”张氏一听银子，脑子清醒地朝老二伸出了手。
银子？
周老二身上哪有银子，昨儿刚结的账，银子在口袋都没误热，晚上手痒就输给了别人，不然，他也不用狼狈地躺在路边，还被当成了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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