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是地府冥司,父母在阎王爷那儿压着呢,若是出去用术法帮人害命,阎王爷知道还不得干死我?
我拒绝道:“实在不好意思蒋先生,麻衣派的规矩是帮人趋吉避凶,从不会主动害人性命。”
谢龙一在旁边一个劲儿给我使眼神,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我见那蒋先生轻咬着牙齿,横着眼,显然是动了杀心,今天不答对好了,多半我俩都得横着出去。
我继续道:“蒋先生看得起在下,真是在下的荣幸,可东南亚黑巫术在世界都享有着盛名,如果你想害人的话,可以让谢龙一帮您联系,其中鬼王派的托桑十分厉害,他曾在边境线与茅山道士斗法的事迹,直到今天还依旧有人传颂着。”
蒋先生压根儿没听我的话,而是把脸一沉:“怎么,一百万是嫌少,还是你看不起我这个人?”
“不是不是,我们俩是真有事儿,谢龙一带我来也是去拜访鬼王托桑,再说了,我是相师,对斗法之事也不是很擅长。”
看着一屋子人,冷汗都流了下来。
如今身陷险境,心里后悔为什么没把青龙图随身带着。
蒋先生轻哼了声:“别人以为我不知道你敢单枪匹马去找鬼王托桑要人。小师父,我念在大家都是炎黄子孙,所以才看得起你,人那害我的风水师都能随意动手,你怎么不行?今天你不跟我做事,那就是跟我作对,我妻子说,我的生辰八字你全都知道了,万一有人花钱请你对付我,你说我怎么能睡得安心?”
我连忙摆手:“怎么可能,门派戒律森严,不会乱加害人。”
“那就是说,你还是可以做到了?”蒋先生反问。
这让我一时语塞,可那蒋先生的脸部渐渐的扭曲,阴冷的说:“我今天这么有诚意的邀请你,一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但你们俩这么掘我的面子,当着兄弟的面,你以后让我怎么做人?是不是逼我?”
一时间,包房的空气好似都凝结一般。
这句话真的让我是无话可说了,摆明了这个蒋先生在威胁我。
我真想一拳头呼死他,再看看周围的保镖,今天就算是把叶问换来,他也打不过十个拿枪的。
我妥协说:“蒋先生,麻衣派规矩极多,我们也是有很多苦衷的。这钱,您拿回去吧,风水局的事情在下也没费什么功夫,就当以后交了个朋友,以后您有事儿,打个电话言语一声就行,怎么样?”
我把他先后给我的一百五十万还给了他。谁知蒋先生冷笑了一声,脸一板:“刚刚要那么多钱,突然又不要了,摆明就是有问题,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
我刚想说,要是我来害你,何苦救你啊?但在他的眼神里,我分明感觉到他好像是故意的。
四姐拿出一瓶洋酒,给蒋先生倒了一杯,随着他的一饮而尽,又慢慢说:“你们不知道,我16岁就出国打拼,出来这么多年,能闯下这份家业,什么样的人我都见过,可是我唯独讨厌两种人,一种就是吃里扒外的叛徒,还有一种就是想害我命的奸细。一般情况下,在缅甸我都会剁碎了喂鱼,在中国呢,多数也就砍断手脚,剪掉舌头,丢在大街上自生自灭了。”
我苦笑道:“那这钱我收下了,谢谢您的抬举。”
只见他眉毛一横,他掏出枪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瞪着眼睛说:“刚刚你不收,现在你又收了,摆明了是在耍我。”
我无奈地说:“您看,这钱我收了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您说我是收还是不收啊?”
突然,四姐从旁打圆场:“老公别生气了,他们看来不太懂江湖上的规矩。我看他们拿点钱出来,摆个局儿,请大家吃一顿,这事儿就算了。”
我现在明白,俩人在这儿一唱一和,不单单是不想我走,连钱也不想给我。
与他们讲不得道理,为了保命我把银行卡递到了女人面前:“四姐,初来乍到,确实不懂规矩,而且您看我现在也没成家立业,这么多钱放在我手里确实是个祸害,您就费费心,安排完兄弟们吃饭,剩下的钱,您就替我保管着。”
我现在愈发感觉自己上了贼船,越陷越深。妇女笑了笑,把钱接过来以后,还客套着问我要不要来点生活费。我推辞了几下,她便笑眯眯的把钱收下了。
东南亚这边乱得很,尤其做我们这行的人经常会与一些亡命徒打交道。
你想啊,来这边就三种人,一种旅游,一种求财,一种逃犯。
找我们算卦的,要么是求财,要么是逃命。并且还是二者当中最为极端的人群,要想赚大钱,做玄学行业的,难免要和他们打交道。
所以,蒋先生肯定在之前对我有过调查。
要说他不知道我爷爷陈俊生的名号,打死我都不会信的,否则,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在这边我知道每年国内都有大批富商离奇失踪,除此之外,这里同样是逃犯首选。
东南亚物价低,有很多当地人骑着摩托车,在边境线只要五十块钱,就可以偷偷把人送出国。
任何你能想象到的罪恶,在这片全民信佛的神圣国土中,绽放着妖异花朵,并吸引着全世界的亡命徒。
九十年代末期,博彩业的发达,大批风水师、道士、阴阳先生闯入东南亚谋生,这批人都是身怀绝技。
所以,那位给蒋先生家赌场设局的风水师,绝对非同一般。
四姐把钱又收了回去,还叫独眼龙将我和谢龙一带到偏僻的山庄内。
我随身所有物品,包括天机符和巡阳司大印全部被收走。其目的显而易见,他害怕我报复他。
谢龙一在房间里唉声叹气,说蒋先生不讲信用。
我越看他越来气,都是这个王八蛋坑我,否则我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被动。
他注意到我的怒气,急切解释道:“陈正,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实在是没办法才这样,你放心,等这次若能活着出去,以后我肯定给你介绍好多好多活儿,一分钱也不抽你的!”
“闭嘴吧你!要不是等你带我去找托桑,我现在就想干死你!”我跟过去踹了他一脚,不解气,又抡起烟灰缸砸他两下。谢龙一并没还手,只是抱着头道歉。待我心里稍缓和一些,认真道:“想办法帮我搞回五雷号令,还有我戴着的两枚吊坠,找个机会咱们逃出去。”
心里始终憋着一股火,我承认自己为了赚那三十万。
可救他一命也值得这三十万,谁知现在成了狗咬吕洞宾,被囚禁了不说,连法器都被人家给没收了。
庙里的和尚还有三分怒火呢,对方的恩将仇报,一想到他们两口子的嘴脸,就恨不得弄死他们。
蒋先生八字在我的手上,他担心我害他,又不想杀了我。
囚禁的日子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想出去溜达散散步,人家会派来好几个人跟着,完全就是被监控的状态,有时候晚上会带过来几个年轻的女孩儿,可我哪还有这份闲心思。
我们俩接连被关了整整一个星期。
直到第八天夜里,蒋先生派人把我们两个叫到了一家酒吧的包厢,进了门就见到蒋先生左拥右抱,见我们来了,他拍了拍身旁小姐的屁股:“你们先出去,我这里有事儿。”
“真扫兴,一会儿蒋老板可不要忘了我们呀。”小姐们挨个调情的走出了酒吧。
等所有小姐走后,他当着所有保镖的面,丢给我一份文件袋:“这个家伙是开翡翠行的,与上次在我家赌场做风水的道士认识。袋子里是他的资料,你们看看还缺什么?”随后他又恨恨的说:“给我弄死他,死得越惨越好!有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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