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允一时语塞。
他也没想到秦厉会在这时阻挠谢绾绾他们进来。
“三弟，你这话就错了，父皇不是刚封了老二的儿子为皇太孙嘛！”
“他自然是有这个资格的。”
秦无双满脸戏谑站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他们不是不要这个身份吗？”秦厉同样冷笑着看着谢绾绾等人。
要了这个身份便会引来追杀，不要这个身份，他们连皇宫的大门都进不来。
这还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谢氏一族随我一道退出去。”
知道秦厉不会让她进去，谢绾绾自然不会留下受辱，她抱着孩子直接从皇宫大门退了出去。
“绾绾你！”
看着自己女儿居然退了出来，谢怀远满脸复杂。
“没事的父亲！”用手轻轻拍了拍嘴角一撇已经要哭的孩子，谢绾绾挤出一丝微笑道。
他们跟这些皇子本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对方怎么可能放弃这种羞辱他们的机会。
只是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一切，全部被站在城楼上的秦琰看得一清二楚。
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禁军是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百姓也有无辜惨死的，甚至连谢家子弟也有让弩箭射中的。
整个东直门是一片混乱。
可没有陛下的命令，这些禁军也只敢护卫在大门附近，毕竟若是宫门失守，他们可是得抄家灭族的。
身边不断有惨嚎响起，谢绾绾死死搂着孩子挡在秦云身前。
可秦云依旧动也不动，就仿佛眼前这一切，根本无所谓。
王允自然发现了站在城墙上的武帝，可他什么都不敢说。
陛下若是为了试探，死几个人，那死了也就死了。
见地上已经有不少尸体了，秦琰这才摆了摆手，而隐藏在暗处的杀手见到信号当即吹响了竹哨。
一时间，还在杀戮的其他人见状，纷纷是四散奔逃。
看见这些人离开，秦云知道，这大概又是自己这位便宜父亲的试探。
宫里的圣旨刚下达不久，他们便已经来到了皇城外。
而秦无双跟秦厉显然刚从宗人府被放出来。
他们根本没那么快的反应速度召集杀手，而且，他们要真这么干了。
所有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怀疑到他们头上。
至于秦琰为什么要这么做，自然是为了观察自己，当然也不排除他在观察所有人。
待到这些人走后，秦琰这才下了城楼。
“老大、老三，你们在看什么？”
听到秦琰的声音从自己背后传来两人也是一惊，连忙跪下请安。
“儿臣参见父皇！”
“外面刚刚有些热闹！”秦厉也不知秦琰有没有看到什么，所以，他没说实话。
“热闹？”
“朕只看到外面有人企图刺杀朕的皇孙，而你身为皇叔，却挡着宫门，不让他们进来？”
“老三啊！”秦琰走到秦厉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眼里满是冷冽的杀意，“你就那么想要朕这个位置？”
与此同时，王允也带着禁军赶到了武帝身边，不过他没敢吱声，毕竟皇帝在训儿子。
他要弄个动静，不是找死吗？
然而，秦琰却是径直从一旁的禁军腰间抽出一把佩刀，扔在了两人脚下。
“陛下！”王允看得眼皮直跳。
然而，秦琰却摆了摆手，“今天，你们谁都不许插手！”
“老大，老三，刀，朕也给你们了，你们谁要是想要那个位置，就直接杀了朕。”
“朕已经让内阁拟好了旨意，不算你们谋权篡位。”
“这个过程中，也不会有任何人对你们动手。”
看到武帝这个样子，轮椅上的秦云，也是感觉有种莫大的压力。
正常人，谁会将生死交付到别人手上。
尤其还是皇帝。
要知道一般臣子上朝可都是要搜身的。
但现在，秦琰却将刀扔给了秦厉他们。
他到底是在赌，赌他们不敢动手，还是为了做给自己看的。
秦云不知道。
秦厉此刻内心同样煎熬。
说实话，他很想就这么一刀捅死秦琰。
可捅死之后呢，事情真如秦琰说的那样吗？
就算圣旨已经写好了，可百官真的不会追究吗？
天下读书人不会追究吗？
老五跟老大，会不会趁机发难，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他手里是有兵。
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准备用。
就算要谋朝篡位，他也会选择最隐蔽的方式，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拿着刀对着他老子。
“怎么，害怕大臣会发难？”
“害怕世家会反弹？”
“还是害怕堵不住这天下的悠悠之口？”
秦琰似乎看透了他的内心。
“儿臣不敢！”秦厉连忙一头磕在了地上。
“你不是不敢，而是顾忌太多。”
“如果现在朕封闭皇宫，你让你的人都进来呢？”
“父皇，您是君，儿臣是臣，也是子，子不能弑父，臣不能弑君！”秦厉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
“好，朕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那就别怪朕先动手了。”
武帝说完看了他一眼，扭头看向了一旁的秦无双。
“从你一开始暗中勾结乞塔开始，朕就已经知道了。”
“知道朕为什么不动你吗？”
听了秦琰这话，秦无双的冷汗也下来了。
“你们都是朕的儿子，你们的那点小心思，小动作，朕都看在眼里。”
“朕的儿子很多，但能培养的也就你们几个。”
“朕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等朕百年之后，史书上，提起朕，会用宣武盛世来形容。”
“所以朕打乞塔，打金国，南争齐国，都是为了践行这个理想。”
“你们做过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因为你们姓秦。”
“但你们手下的那些废物，朕会一个不留。”
“立皇太孙的想法，朕是不会改的。”
秦琰居高临下看着两人，声音里透出的杀机却令所有人都胆寒。
“来人，送两位皇子回府。”
“另外将东直门守将郭显，给朕拿下！”
听着武帝的命令，所有人都楞了。
而那禁军统领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陛下，臣冤枉啊！”
“冤枉？”
“朕的皇太孙被歹人围困的实话，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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