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百合爹急得直蹬脚:“天啊,你们这伙蛮汉,哪里是救我哟?是害我!你们把天捅了一个大窟窿,你们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天义帮的,他们是爷,谁敢惹他?”
“大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打的人,不干你们的事,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有种的叫他们去洪门找我们!”小坤沙不是一介武夫,他跟叔叔读了兵法,读了三国,学了阴阳算术,颇有谋略。
“什么?你们是洪门弟子?你们越界来帮拳,你们不怕帮规吗?”老伯显然也分不清真伪,因为他们每次出来都模仿洪门弟子,穿短打被心,外罩黑长衫,灯笼裤扎阔腰带,黑皮鞋系黑带。那时候洪门弟子在港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江湖名声最好,关于他们的传闻,多是正面谣传。
“老伯,我们不是钦慕小百合的名声,过来听歌的吗?谁想到碰上这档子事,兄弟们看不顺眼,就出手教训教训这帮不懂事的小混混。”小坤沙轻描淡写。
“小兄弟,我们小本生意,真没钱谢你们。你们还是快去躲一躲吧,我们也马上收拾东西,躲祸去了。”
“爹,我们要去哪里?”小百合看了一眼爹,又看了一眼小坤沙,赌气似的说,“爹,我不走。”
“你,你留下,你留下等着他们,等着他们——”老伯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我跟这位大哥走。”小百合一把抓住,拳头打得发肿的小坤沙。
老伯恨恨发声:“反了,你们!”
可是,又看小坤沙坚毅的脸上,一对虎狼眼,他退缩了,一眼看出这娃可不是一帮省事的娃,他是踏平天下的娃,他长叹了一声:“娃,赶紧回家收拾东西,跟我逃命去吧。我也看出来了,你们并不是洪门弟子,洪门规矩森严,哪有敢赌气使性子的。港九,这地头,我们呆不下去了,我寻条船,我们一起下南洋,看来你们也不是本港人,到哪里还不是讨生活。快去吧。收拾好东西,我们在港九码头集合,一起漂洋过海,下南洋去。”
“诶!”小坤沙应了一声,带着这帮兄弟赶紧回码头,可是他们还没走多远,天义帮的大哥带着兄弟拿着砍刀追杀过来。他们赶紧跑,这帮人穷追不舍。
小坤沙想不能回码头了,回码头肯定给叔叔引祸上身,他带着兄弟向港九码头跑,他们穿巷过街,一路急飞狗跳,也顾不了那么多。这帮人还有摩托车,早就在出巷口等着他们。
小坤沙叫声:“兄弟们,拼了,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小坤沙带着拿着一根巷子里的撑门杠,舞着呼呼生风,将两个骑摩托车的打翻在地,可惜他们没有一个会骑摩托车的。
只缴得两把砍刀,小坤沙挥舞着一把,其他弟兄也抄起木棒,砖块冲进了潮水般涌上来的天义帮刀阵中。小坤沙懂点阵势,叫兄弟们围成一圈,背对背,互相依靠,向一个方向突围。可是他们是专业对业余,没过多久,他的兄弟,一个个被大卸八块,砍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肉块。只有他单枪匹马,擒贼先擒王,他从人堆中揪住了指挥的大哥,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嘶吼一声:“叫!叫他们住手!谁上来,我先弄死他!”
可是,他制服大哥太晚了,他带来的一伙兄弟全部倒在血泊中,有两个还能强行直起血污的身子,可是还没完全站起来,轰然倒下,再也站不起身来。
小坤沙发了疯了的吼叫起来:“兄弟们,咱们来生相见!咱们来生还做兄弟!”
一夫拼命,天义帮的大哥还是屈服了:“小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咱们是误会,误会。我放你一条生路。让开,让开,我的事不要你们管,有多远滚多远。看什么看,我跟这位小兄弟,有话好说。”
小坤沙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刻,一手夹住天义帮大哥的脖子,一手迫使天义帮的死党散开,然后,他命令天义帮大哥驾驶摩托车送他到港九码头。天义帮大哥驾着摩托车,他用刀架在他脖子上。
他们早早来到码头上,小百合父女俩还没来,他也不知道是哪艘船,他就在码头的一个废旧集装箱旁边监视动静。
“小兄弟,你英雄了得,你何不跟着我们天义帮干。”天义帮大哥抛出了橄榄枝,小坤沙想都没想拒绝了他:“不可以,我杀了你们那么多兄弟,你杀了我那么多兄弟,这笔帐,怎么算?算在谁头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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