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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昏暗的灯光,让我本来就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
我看了看手里的怀表,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了。几起案件如乱麻般的没有头绪,总探长云鹤对抓捕汤鄂的重视对其它重大案子的淡漠,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虽然疲惫却没有一点睡意。我对两只手交叉在脑后、仰躺在床上望着天棚发呆的刘子奇说:“子奇,你先休息。我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
“头儿,我陪你去吧。”刘子奇“扑棱”一下立起身来。我说:“不用,子奇。我真的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刘子奇说:“那好吧,注意安全!”他说完,帮我把黑色的风衣穿在了身上,并提醒我把手枪带上。
夜色很凉,我伏在铁桥的栏杆上望着奔流不息的溪江水。溪江之水在铁桥之下湍急地流动,像夜归人急匆匆的脚步。
“溪江秋涛”为h市八景之一,我站在铁桥之上却丝毫没有品赏美丽景致的心情,细浪涌岸的哗哗声响使我原本烦躁之心情愈发烦躁。我抬头望远,但见从溪江两岸风格迥异的西式建筑窗户里射出的星星点点的灯光,如同一只只眼睛对我眨着嘲笑的目光。
我燃上一直“千秋”牌香烟,使劲儿吸了几口。穿越到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初的h市之后,我几乎没怎么抽烟。刘子奇等人以为我是在遵医嘱,其实我在家时烟就很轻。
我想起了与肖乾的约定,现在大约是晚上十点多钟了上。铁桥之上一片漆黑,我夹烟的左手在空中划了几圈,我等待着肖乾的出现。
“嚓”一道亮光在我身体的右侧闪了一下,我紧张地把头向右转了过去。“谁?”我的右手快把手枪拔了出来。
一个黑影背靠在铁桥栏杆的之上,黑色的礼帽帽檐压得很低,黑色的长式风衣裹在瘦弱的身躯上,领子立起将脖子围住。
“那么紧张干嘛?”肖乾叼在嘴上的香烟被他左手上的打火机点燃。耀眼的火光让我看到了他那张憔悴的脸。
“大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幽灵呢。你从哪冒出来的?。”我说着把枪插入了枪套之中。肖乾合上打火机对我说:“江山久,来,请把你最近遇到的情况详细跟我说说。”他没有回答我的问话。
我吸了一口烟后对他说:“也许你已经知道了,继‘仙霞山m国苔丝案’不久,又发生了一起‘江湾公园案’。死亡的少妇双乳上同样印有红黑两种颜色的‘妖’字。江湾公园发生的这起案子,还没有仙霞山那起案子有头绪呢,仙霞山案起码知道死者是m国人名字叫苔丝。”说到这我把手中的烟蒂扔到了脚下将其踩灭。
这时,肖乾将我轻轻推开,哈下腰将我仍在地上的烟蒂拾起。他直起身后把左手中的烟蒂在我的眼前举晃了一下,继而将它掐灭在自己抬起的右脚底下。他的接下来的动作竟然是从裤兜里掏出了洁白的手帕,两个烟蒂被包在了手帕当中。“肖乾,你继续说。”他将那个手帕包重新揣回了裤兜。
黑夜里,我的脸被烧得通红。这个城市里的虽说有很多丑恶,但是近在咫咫尺的文明还是深深地震撼了我。
我继续说道:“其实,‘仙霞山案’也仅仅是知道死者的名字和所在国家而已,其它线索依然没有。昨天,本来以为可以找到‘江湾公园’死者的尸源线索,结果也是空欢喜。”说完这些,我又把发现钱法医行踪和遇到儒盗汤鄂以及菜灵儿受伤的情况,给肖乾作了详细介绍。
“那两起少妇裸死案的消息,我从报纸上都看到了。也听到了民众的一些议论。”肖乾说着又递给我一支烟,我摆摆手示意他我不再吸了。他把那支烟叼在了自己的嘴里,点上。“江山久,我们一件一件的说。苔丝的身份你们去核实了吗?”
“按照苔丝护照上的相关信息。我们了解遍了本市的旅行社、教堂以及外国人租界区。没找到任何线索。”我说,“南若兮已经把相关信息寄到了h市周边临近城市的警察局。她说看看是否能从周边城市的外国旅游团中找到线索。”
肖乾说:“南若兮做得很对,应该扩大些寻找范围。这个季节正是h市最好的时候,往年这个时候国内外来此旅游的人员很多。”
“对了,肖乾。苔丝身上留有一张纸条,线索像是很明显,但是我们仍然没有找到她纸条中所提到的‘真爱情缘’。”我说
“你还记得那纸条的内容吗?”肖乾问我说。
“记得:‘山风相伴,明月相随,远山憧憧,近水汩汩,一个人的旅途并没有让我感到寂寞;夜蝠振翅,深壑啸鸣,树影晃动,岩影阴森,一个人的跋涉并没让我感到恐惧。轻快的足音是我期望的心音,温馨的茅屋是我爱的温床。亲爱的,你快点来吧,相信我,我就是你心目中的真爱情缘。’应该是没落下什么。”我说。我的记忆力可以说是相当的出色。
“江山久,你是个破案的料!你简直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啊。”肖乾狂赞了我一下。
“江山久,这张纸条说明,死者苔丝生前酷爱中国文化,她的中文功底可以说是具备了一定基础。这样说来,她来ih市寻找的一定是有一定文化层次的中国人。你们可以沿着这个线索进行寻找。比如、教师群体、优伶群体等。”肖乾说。
“你说苔丝有一定的中文功底,她为什么不用中文写呢?”我提出了疑问。
肖乾说:“苔丝要寻找的‘真爱情缘’一定是个英语出色的人。苔丝虽然用英语写的文字内容,但却是用了中文中传统的对偶句式。她是想用自己的中文水平,测试她要寻找之人的英语水平。”
“懂英语的有一定层次中国人?对,你分析得太有道理了!肖乾,这样我们寻找线索的范围就可能缩小了。”我兴奋地说。
“还有,你刚才说你们有了钱法医的消息。真是太好了。如果能找到他并从他那里拿到以前那两起‘双色妖案’证物的话,就可以与最近发生的这两起‘双色’妖案的证物进行比对,自然就可以分析出是否为一个凶手所为。”肖乾说。
我说:“是啊。可惜没有跟上他。”肖乾说:“钱法医只要出现在这个城市。我们就一定会找到他。”
“肖乾,那个钱法医是个怎样的人?”我问道。
肖乾说:“业务精湛,从不放过任何细节;为人正直,从不隐瞒自己观点。他的不辞而别让我感到十分不解。他是个视案子如生命的人,如此举动实在是太反常了。”
“他的直率性格会不会和警察局的人或者说与你产生过什么过节?”我很直接地问肖乾。肖乾说:“警察局上下对钱法医都很敬重。至于我们之间更是配合得非常默契。”
“这样说来,钱法医的不辞而别真是件蹊跷的事。他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我说。
肖乾说:“一定是有及特殊的原因。”肖乾说到这突然双手抱起了头,蹲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肖乾!”我赶紧蹲到他的身边急切地问道。肖乾说:“没什么,老毛病了。江山久,我得回去吃药了。真遗憾,本来应该在深入谈些问题的。”
“肖乾,我送你走吧!”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用。”肖乾从地上站起来说,“上次留在家里的字条你看了吧,下次再见面时我再把我掌握的重要事情告诉你。”
“好,你赶紧回去吃药吧。”我催促道。
肖乾瘦弱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沉沉的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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