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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乾清宫里静极了,遥遥却听见远处隐约的蝉声响起来,一声接一声的嘶鸣着。
康熙坐在御案后提笔写着什么,李德全候在一侧,许久,康熙才抬起头来,投目放远,喃喃道:“敏儿,你这就去了,你们一个一个都走了,却巴巴留下朕,真是孤家寡人。”
李德全心里不忍,劝慰着:“万岁爷,这……生老病死在所难免,还是不要太难过的好,小心龙体。”
“唉,赫舍里,朕太孤单了,你走了,还好有敏儿懂朕,可是敏儿一向身子不好,”康熙说到这儿一顿,声音里有了几分怒气:“德全,你觉不觉的,海青跟皇后、敏儿有几分神似,可是那丫头想想就来气,竟然拂逆朕,真是罔顾朕意。”
李德全上前,把茶碗递与皇上,淡淡的说:“万岁爷,别想得太多,伤神!海姑娘没那福分,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康熙接过茶碗,冷冷一笑:“难言之隐?!恐怕是另有他念吧,她的心思多得很,也有花样,走到哪儿也少不了人惦记。”
李德全张张嘴,还是没有再作声,一时间殿内又陷入寂静。
我坐在书案后,洋洋洒洒地写了一首歌的歌词,是王菲唱的《蝴蝶》:
人 为什么 凭感动生死相许
拥抱前 离别后 是否魂梦就此相系
人 为什么 有勇气一见钟情
人海里 这一步 走向另一段长旅
给你 承诺一句 如果生命在这秒化灰烬
可还我 原来天地 在相爱那一季
梦里蝴蝶翩然舞起
我 也愿意 因感动生死相许
拥抱前离别后 与你魂梦就此相系
我 也可以 凭勇气一见钟情
人海里 这一步 走向另一段长旅
给我 承诺一句 就算生命在这秒化灰烬
可还我 原来天地 我们相爱那一季
梦里(不只)蝴蝶翩然舞起
继续 我要我们的爱在明天
继续 就算流泪也在所不惜
有多少四季能浪费在
思念和犹豫后来此恨绵绵无尽期
写完后我审视一番,嗯,看来我在这里最大的收获就是练了一手好字。我抬头盯着窗外,窗外的紫丁香开得正欢,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整个院落,惹得蝴蝶翩翩起舞。可我的心里在那一刻想得却是胤禛,你正在忙什么呢?
正出神儿,一只手伸过来把歌词拿走,我吓了一跳,忙转身看去:太子?!他怎么来了?
我刚欲欠起身子,太子用手止住我的举动,只是细细的瞅着我写的字,我讪讪的坐在那儿,许久也没听见他作声。为了掩饰我心底的不安,我扬声喊道:“喜玉!看茶!”谁想这一嗓子竟惊到了太子,他只是摆摆手,把纸笺放在书案上,沉吟片刻才缓缓言语:“你在这里还待得惯吗?”我愕然?开场白?!他没等我回答就自说自话起来:“眼瞅着你就要生了,我想给你换个地方。你收拾一下,今晚凌普就接你过去。”我不由自主站起来,忍不住问道:“上哪儿去?”太子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他抬脚就走了出去,我忙跟了去。
台阶下,喜玉正规规矩矩的立在那儿,我追问太子:“我上哪儿都无所谓,求太子放了楚克,好吗?”太子回身脸上已然换了一副表情:“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我眼底不禁热流涌动,声音带些哽咽:“求求太子爷,他还是个孩子!”说完我的腿一软顺势跪了下去,太子倒是愣住了:“你……这是干什么?算了算了,我就放了他!”说完,他看了喜玉一眼,喜玉忙上前把我扶了起来,我真心真意的说:“海青谢过太子爷!”谁知道他听了这句话竟走了过来,琢磨了一会儿,状似无意的说:“你不叫海青,从今儿起你就是栋鄂.颜熙了。”说完,他的唇边浮起一丝戏弄,我呆住了:又是一个阴谋?!一定是,太子走的每一步棋,都是有目的的,我该如何是好呢?
胤禛用过晚膳,正和弘晖在说着话,秦全儿快步走来,神情有些慌张。胤禛盯了他一眼,秦全儿有些瑟缩的立在一侧,胤禛温和的吩咐那拉氏带弘晖下去。这才转头看向秦全儿,秦全儿低声的回话:“四爷,楚克找到了!”胤禛眉毛一挑,声音带着一丝迟疑:“在哪儿?”“鄂尔泰府上。”秦全儿顿了一下,又说:“四爷,看来海姑娘有着落了!”胤禛缓缓站起,吩咐一声:“叫鄂尔泰来书房见我。”
书房。
“什么?海青有了身孕?!”胤禛一声怒喝。随之是一瓷器的“乒啷”声响。
毓庆宫。
“什么?被人救走了?”太子一声惊喝。“蠢货!”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凌普!”太子叫了一声。凌普疾步走了进来:“奴才在!”
“快把姑娘送到栋鄂府上,不许有任何差错!”太子有些恼羞成怒。凌普胆战心惊的应承着。
我正在用着晚饭,喜玉在一边伺候着。凌普带着五六个小厮进了院落,因天热门没搭帘,我看得十分清楚。我撂下碗筷,皱着眉头撇了喜玉一眼,喜玉忙上前去,对凌普边行礼边提着醒:“姑娘在用饭。”凌普不似以往,有些不耐烦:“你去给姑娘收拾一下,马上就走。”我心里一动:怎么这么着急了?发生了什么?
我一边慢吞吞嚼着饭粒,一边看着他们进进出出,好不忙碌。凌普在一边指手画脚的,令人生厌。我“哐啷”一声把碗筷扔在饭桌上,青花瓷的碗歪倒了,转了半圈就滚落到地上,应景的摔成了两瓣,所有的人都停住了,目光都锁住我,凌普大手一挥:“去去,快收拾。”转头来陪笑道:“姑娘吃好了,那就上路吧,天黑路上不好走。”我挖了他一眼,心里却没有主意,只好扶着腰站了起来,凌普冲喜玉使了个眼色:“好生伺候着。”喜玉扶住我一步一步走出屋子,下了台阶已有小厮提着灯笼在等着,礼数倒也周全。我回头望了一眼,在这里住了大半年,多多少少也有了感情,可是那又怎样?还是受着太子的摆布,难道我就这样去走他安排的路吗?唉,强势之下只有如此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马车急促的在路上行驶着,凌普他们骑着马护拥在左右,我倚靠在马车里,喜玉蜷偎在一边,两下默默无言。大约走了有半柱香的功夫,我隐隐约约听见车外的人嚷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一阵“嗖嗖嗖”的乱响,马车停住了,只听见外面传了一阵阵马嘶声,然后是凌普的叫嚷声以及刀剑出鞘的声响。我的心不由揪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是谁这么大胆?敢拦当今太子的马车?”凌普又狐假虎威了。
“是大爷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的心跳加速:九阿哥?!
“还有我!”当我听见这个声音时,心跳仿佛如重锤一样,一下一下的擂在我的胸膛上,让我喘不动气,只是听见凌普惊道:“八贝勒?!”
我此时此刻心乱如麻,是出去还是躲藏?不,我不能在听任太子摆布。想到这儿,我毅然决然的蹭到布帘后,一咬牙就要掀开,谁知道喜玉一把攥住我的手,低声道:“别辜负了三贝勒。”我一愣:胤祉?!喜玉默默点着头,悄声说:“三贝勒要你当他的福晋。”我傻了般的顿坐在原地,可是心里却转了好几个念头,最终一甩头,喃喃道:“就算我辜负他好了!”随之我的手呼的一声把门帘甩到了车篷上,八爷、九爷的脸庞瞬间映入我的视线里:由激动、有爱怜、有说不出的讶异……
凌普呆呆的瞅着这一幕,车内的喜玉的手伸在半空,看来是没挡住,死丫头!
胤禩骑着马上前来,一双清澈的眼睛只是注视着我一人,我倒有些腼腆的垂下头来,他走近了,一双手抬在半空,似乎想摸摸我,又有些迟疑,终究是不敢造次,化为一句:“青儿!”许久没有人这么称呼我了,心底涌上一阵暖呼呼的感觉,我刚欲抬起头来,凌普策马上前,赔笑着说:“八爷,您认错了,这位是栋鄂府上的二格格,是三贝勒没过门的嫡福晋!”谁知道九阿哥骑着马上前就是一巴掌,口中也没闲着:“瞎了你的狗眼,这是色赫图.海青,我八哥的女人!”在场的人听了都为之一愣,当然也包括我:什么女人?臭嘴!
凌普尴尬极了,忙把目光投向我,暗示我否认,可是我虽惧怕太子,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于是把脸扭向一边,谁知胤禩的手竟覆上我隆起的腹部,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抖得厉害,嘴里喃喃道:“青儿,你有了孩子?!”我苦笑道:“是,八爷!这还得拜你所赐!”不知怎的,此时的我对他竟没有了恨意,也许是因为腹中的孩子,而原谅他了。
胤禩听了,顿时欣喜若狂,一把把我从车上抱到马上,我不由身体僵住了,皱皱眉头低声斥责:“轻点儿,小心孩子!”那位早就高兴得不知东南西北,只是不住的点头:“好好,咱们回府。”凌普早就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不住的看看这儿看看那儿,没有办法只是求助的望向九阿哥,加重口气说道:“九爷,你就放过奴才,让奴才好回去交差。”九阿哥看到我的模样早就目瞪口呆,心底也许有些失落,偏巧凌普凑上前,回手一鞭打在凌普的脸上,嘴里骂道:“交个屁差,还没找你算账,你这狗奴才倒上劲了。滚!”凌普捂着受伤的脸,嘴里也不示弱起来:“好歹看在太子爷的面子,请八爷九爷把人还给小的,否则奴才没法向太子爷交差。”九阿哥一听,瞪着双目就欲再抽,八爷制止住:“算了九弟,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大晚上的,还是带青儿回去要紧。”
凌普见八爷就欲带我走,不由急了:“不行!栋鄂.颜熙,你可要想清楚了后果……”
胤禩听了,不禁冷笑:“后果?什么后果都有爷我担着,反正今天我定要带她走,你还是让开得好!”
“如果他不让呢?”这时从路旁走来一人,天色虽然已黑,我却不必抬头就明了——太子亲自来了,看来是不放心凌普。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得不来。
胤禩轻轻把我抱下马背,冲我微微一笑,安抚的握了我手一下,就上前一个千儿打了下去:“胤禩见过太子!”九阿哥胤禟不情愿地蹭上前也欲行礼,谁知太子却把手一挥,态度和善:“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太子瞥了凌普一眼,凌普顺势跪下把身子伏下微微抖动,太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望向我,神情清冷:“颜熙格格,回车上去,小心身子!”
我蹙着眉望向太子身后的胤禩,太子回身瞅瞅胤禩,淡淡一笑:“怎么?八弟也喜欢?!”
胤禟一步迈上前:“太子,她是八哥心坎上的女人,还怀着八哥的孩子呢!”
我听了不禁垂下头,心底暗暗厌恶胤禟的措词,“颜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太子走到我身边,慢慢说:“你可是胤祉未过门的福晋啊!”此时此刻,我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勇敢的抬起头来,嘴角噙着笑,声音几分娇柔:“太子爷怕是认错人了,我不叫颜熙,我是色赫图.海青!”
太子死死盯着我,我只是淡定的站着,心底却是一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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