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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我的身子也重了,行动十分不便,整日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梦游,反倒是入夜清醒得很,看来是睡颠倒了,不过我倒是不在意,因为白天喜玉步步紧跟,只有夜晚我是自由的,虽然她在外间睡觉,可我却往往看书到天明。胤祉最近来看了我四五次,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听我吹吹笛子。无意间我说还是喜欢吹箫,他竟然下次给我带了来,喜玉怪怪的看了我一眼,却没有作声。我来这里以后发现自己的脸皮逐渐变厚,谢了后自是心安理得接受。
午后,我懒懒的躺在藤椅上迷糊,恍惚间有人来到我的身边,似乎说了句什么。我不由微微睁开眸子:胤祉!心底一阵羞涩,赶紧起身,可是身子却不听话,胤祉忙按住我的肩膀,体贴的笑笑:“别动,快躺好。我坐坐就走。”我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帘,掩饰得说:“躺得有些腰酸,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了。”我瞅瞅周围,咦?喜玉呢?胤祉像是猜透我的心思,不在意的说:“喜玉上前院给我拿点儿东西去了。”我用手撑住扶手,胤祉竟把手伸向我,我望着他那十分诚恳的目光,有些讪讪的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他一使劲便拉我坐起,我用手拢拢碎发,喃喃的说:“对不住,太失仪了。”他不介意的轻摇了一下头,状似无意的问道:“最近好像清瘦了些,是不是天太热了?”我听了,心底一阵异样:怎么像是丈夫对妻子的对话?太接近了,是不是我又作出什么令人误会的事情了,不会呀,看看我的这副尊容,就算有什么想法也该退避三舍了吧。我随意的轻轻站起来,用手扶住腰,缓缓在他旁边走了几步,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不觉的,天是热了些,有冰激……”我一下子打住了,一不留神差点说错话,胤祉有些奇怪的望着我,低头想想恍悟的说道:“对了,给你弄点儿冰来,放在屋子里一定凉快。”
我忙摆摆手拒绝:“不要了,已经太麻烦你了,能给我送点书来已经是万分感激了,可不要再麻烦你了。”胤祉走上前来,含笑盯着我:“不麻烦,太子这儿就有一冰窖,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我似无意的从他身边踱开,说:“算了,我只是一食客,可不想让人背后说我事多。”
“谁敢说你事多?!”太子竟然也迈进了院落,我心底诧异:今天是什么日子,都来了。我作势要行礼,太子不耐烦的摆摆手,我就感激一声走到一畔,冷眼注视着太子,太子见我没有回答,有些不悦:“怎么,我一来就没话了?”我瞅了胤祉一眼,胤祉淡淡一笑,上前见过太子,说:“这不,刚刚说天太热,二哥就来了。”太子轻轻拍拍胤祉的肩头,调侃的说:“怎么,对哥哥这儿喜欢,最近来得勤啊!”胤祉的脸庞微微泛红,掩饰的说:“二哥这儿修缮的愈发得精致了,所以……”“行了三弟,喜欢尽管来,哥哥可没有旁的意思。”太子揶揄道。
正说着,喜玉抬脚迈了进来,见此情景,忙规规矩矩的行了宫礼。我瞟了她一眼:只见她手里捧着一托盘紫葡萄,我不禁走近几步,哇塞!到清朝来第一次看到这么晶莹剔透的葡萄,我忍不住的提起一嘟噜,仰起头看看、闻闻,然后回头冲胤祉嫣然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葡萄?”胤祉走上前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揪了一粒葡萄:“葡萄对你身体是有益处的,你的面色有点儿苍白,多吃一些。”说完把这粒葡萄竟送与我的嘴边,我有些尴尬,忙不迭的用手接过放入口中,酸甜适口,然后点点头对他与太子说:“好吃,你们也尝尝。”太子静静的瞅着这一幕,对喜玉吩咐:“你扶姑娘回屋吃吧,我与三贝勒还有事。”喜玉屈屈膝低头称是,我目送他们出了我的院子,胤祉临拐弯时还冲我笑笑,我也扯着嘴巴作了一个笑容,喜玉立在一旁目光阴晴不定,我的心绪也乱了起来……
官道上,太子与胤祉骑着马缓缓行进,几十名随从跟在后面。
“三弟,你真的喜欢她?”太子盯着与自己素来交好的弟弟。
胤祉沉思了一会儿,慢慢的说:“一开始只是爱听她的笛声,后来不知怎的就想了解她,接近她,唉,可她却若即若离,捉摸不定。至今她还不肯告诉我她的名字,似乎提防我。”
太子劝慰道:“三弟,别在意。你不知她的处境,你想想,她一姑娘未婚先孕,自是丢脸的很,哪儿还敢高攀与你?”
胤祉淡淡一笑:“我听凌普说起过,是他一远房表亲,因这事差点被沉塘。”微微一顿,又说:“可是我不在乎,咱满人不讲究这些,只要喜欢就行。二哥,她可在旗?”
太子愣愣地望了他好一会儿,才嘟囔道:“没想你如此中意她。她在旗,可是皇阿玛不是给你指了一门亲事吗?再说她还带一孩子,你额娘断断不允的。”
“二哥,你知道的,我那嫡福晋去了也一年多了,我一直没有心思再给弘晟找个额娘。可是今年年初皇阿玛竟给我指了栋鄂氏,这不年底就娶进来。我去见了几次,不喜欢。”胤祉有些郁闷。
“听说栋鄂氏与九弟他们走得很近,你要当心。”太子沉吟道。胤祉看看太子,眼底流露出几分担忧,却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
太子望望远处的山峦,话语中露出一丝怅然:“生在帝王家,一切便身不由己,不能随心所欲。三弟,你放心,你喜欢她,做哥哥的自然会成全你,但不是现在。你还是收敛收敛,最近先别来了。”
胤祉默默的点点头,许久才说:“二哥,好好照料她。我听你的。”太子深深的注视着胤祉:“这件事不要对别人提起,谁也不要。”胤祉一怔,还是听话得应承下来。
胤禛刚刚下了马,正欲回府。鄂尔泰骑马奔来,胤禛停住,回身看去:只见他马还未停稳,就跳了下来,疾步上前一个千打下:“给四贝勒请安!”胤禛虚扶了一下:“毅庵,有事?!”鄂尔泰看看左右,胤禛会意,带他进了府。
府里的众人见四爷忙请安见礼,胤禛不耐烦的摆摆手,四福晋那拉氏带了众人退了下去。
“毅庵,说吧。”胤禛端起茶碗撇撇茶末,就势饮了几口。鄂尔泰凑上前来,低声禀道:“四爷,有楚克的消息了。”
胤禛一惊,倏然又喜:“什么?在哪儿?”
“太子的门人手里。”鄂尔泰说完,抬眼瞧瞧他的忽阴忽晴的面色,见他不语,又进言道:“奴才的手下正想办法弄他出来,看来海姑娘的下落……”
胤禛把手一抬,止住了鄂尔泰的话,压低嗓音道:“这件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尤其是低下的人嘴更是要紧。”鄂尔泰忙连连称是。
忽然外面一阵骚动,胤禛不由起身皱着眉头叱责:“什么事?”
“四爷,”只见一中年太监疾步迈了进来,一下子跪在了胤禛的面前,泪流满面:“奴才的主子……薨了。”胤禛大惊失色:“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时辰前的事。”那太监用袖子擦着眼泪哽咽不已。
胤禛顿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缓缓说:“通知皇上和十三阿哥了吗?”
“皇上带着十三阿哥到畅春园避暑去了,报信的人恐怕还在路上。”
此时此刻,胤禛的心里酸楚不已,可怜的十三弟,还未立府就没了额娘,还有两个小公主年纪尚幼,从此再也没有额娘的照拂了……
毓庆宫。
太子坐在书案后,阿尔吉善立在一侧正在给太子说着什么。一个太监站在下首等回话。太子冲他一摆手,有些不耐烦:“去去,这些事情就不要来烦我了,有什么就回佟妃娘娘好了。”那太监忙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唉,敏妃娘娘这一去,十三弟可就苦了,和我一样,都是没娘的孩子。”太子把奏折一推,神情落寞。
阿尔吉善一怔,忙劝慰:“太子不要伤心,如今你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你额娘也算是瞑目了。”
太子苦笑一声,摇摇头,话锋一转:“我认识一女子,吹笛时的神情酷似我额娘,和皇阿玛珍藏的那幅画像极了。”
“哦,”阿尔吉善瞅瞅太子:“太子喜欢?!”
太子一愣忍不住笑出声来:“不不,你误会了。我会喜欢她?决不。我倒想把她给三弟,可是现在……”
正说着,一小太监悄声进来:“回太子,三贝勒来了。”
“快请。”太子看看阿尔吉善,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胤祉疾步跨进门来,正欲开口,抬眼望见了阿尔吉善,生生把话咽了下去,只是上前行礼请安。太子从书案后走了出来,扶了他一下,亲切的问:“怎么,有事?”
胤祉看看太子身后,没有作声。阿尔吉善会意上前行礼:“见过三贝勒,奴才还有事先退下了。太子,奴才明日再来。”说罢笑笑走了。胤祉目送他离去,亲自去掩上门。这才回身压低嗓音道:“二哥,我有事找你商量。”
太子不以为然的引他坐下,瞅了他一眼:“阿尔吉善不是外人,用得着神神秘秘的吗?”
“唉,”胤祉叹了口气,慢慢吞吞的说:“我在栋鄂氏府上的眼线刚刚来跟我说,栋鄂氏携带细软跟一戏子私奔了。”
“什么?”太子从座位上吃惊得站了起来,不由自言自语:“这也太胆大包天了,她不要命了,这可是违抗圣旨,弄不好祸及满门呀!”
“这要是传出去,我还不被人笑话?!”胤祉的脸色有些发白,怒气浮在眼睛里。
太子斜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她阿玛什么反应?”
“自是急疯了,派出人去正抓紧寻呢。她额娘也病倒了。”胤祉靠在椅背上神情颓废,有些伤自尊:生平第一次被一女子抛弃。
“放心,二哥决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太子踱到他面前沉吟片刻,又说:“只要找回她,一切都好商量,二哥自会与你作主。但是千万不要闹到皇阿玛那儿,会对大家都不好。”
胤祉抬头看看太子,低声嘟囔道:“这样的女人,我可真不想娶进门。我宁可娶她……”说到这儿一顿便被太子的眼光给制止住了,太子神情一肃,半天才说:“她的事,你先放放。娶她你会更头痛的,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会给你招来麻烦的。”
胤祉急了,忍不住起身道:“二哥,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你答应我的。”
“好了好了,我来想办法,你放心去处理栋鄂氏的事情,她,二哥我自有分寸。”太子拍拍他的肩膀,有几分无奈:真是自作孽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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