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给我拿过来!芙蓉膏这样的东西,你也配用?”
嬷嬷闻言,立马要将她榻上的东西抢来,薛轻凝却少见的伸手去挡。
“骚贱的东西,胆子大了,敢抢娘娘的东西了!还不快滚开!”
嬷嬷抬脚揣在她腰窝上,薛轻凝痛的闷声一声,只好撒开手来,任凭她将东西抢去,献宝似的递给薛柳玉。
只见薛柳玉丹蔻捻出一点来,炫耀似的在鼻尖闻了闻。
“果然是好东西,收着,本宫要日日擦在身上!”
可皇上刚用芙蓉膏,给她擦过那个地方……
薛轻凝唇角嗫嚅两下,可被薛柳玉居高临下看着,到底没敢说半句。
“还敢反抗了?怎么,想让你娘为你,再挨上两顿打?”
见她提起娘亲,薛轻凝连忙缩着身子摇头,“奴婢不敢!求贵妃……”
话没说完,薛轻柳就抓起她那头乌黑的发丝,逼迫她仰头看向自己。
瞧着她眼里的痛意,薛柳玉心里方才舒服不少,“不敢就老实点!”
“记住,你只是给本宫代孕的工具,别让本宫发现你有别的心思,否则——”
她狠狠瞪了面前人一眼,将人甩在床上。
小贱人!
要不是皇上这几日转了性子,不时召她侍寝,她定要扒她两层皮!
见薛轻柳甩身离开,跟在她身后的嬷嬷也跟着冷萃一声,“什么天,还用着银丝碳呢?”
“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主子了?下贱东西!还不给她灭了!”
嬷嬷话音刚落,旁边丫鬟急忙将茶浇上去。
只听刺啦一声,温暖的源头瞬间消失,暖阁一下子变为冷阁。
冷意再次袭来,薛轻凝用被裹紧自己单薄的身子,竟真有些想念起皇上那滚热的温度来……
翌日,朝堂上,盛汝筠看着一脸古板,站的笔直的薛丞相,不自觉想起薛轻凝腿上的淤青。
“皇上,御史台官职变更一事,还请皇上三思!御史官职乃祖宗之法,不可轻易废立,若——”
“薛相。朕记得,你祖上先为司马,后立为左相?”
薛丞相一怔,有些摸不准皇上的意思,只得颔首称是。
皇上若真对御史台那边大动干戈,他之前好不容易提拔上去的那些官员,可都就成了废子!
他绝不能这么轻易放手!
可他话音刚落,便听上位冷哼一声,下一秒,大把的奏折竟直直砸到他脸上。
“当年满朝文武,却只有一个宰相!你薛家就是先帝破了祖宗之法提上去的!怎么到了御史台这,就不得破例了?”
“按薛相所言,朕是不是也要恢复先帝旧制,从众爱卿中提拔一位,和薛相平起平坐?”
盛汝筠阴沉的话一出,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一片哗然。
陛下虽刚毅果决,可从未如此下过朝臣的面子,更何况是薛相!
今日这是怎么了?
“陛下,这实属……”
“非朕怜惜,薛相实在劳苦功高,在朝前关注御史动向,朝后,还把手伸到朕的后宫来了!”
“长此以往,朕倒有些担心薛相的身子,薛相不如休庭三日,养好了身子,再来上朝。”
这是什么意思,皇上要他禁朝?
可是薛轻凝顶替柳玉的事暴露了?
未等薛相问个明白,盛汝筠已然大手一挥,宣布退朝。
回府的路上,不少朝臣打着安慰的旗号,来对他冷嘲热讽,甚至有人抓着后宫两个字眼不放,致使他一张老脸拉的比苦瓜还长!
“混账!”
夫人柳氏刚教训完人,推门就见桌上茶具被扫落在地,不由眉头微皱。
“老爷,这又怎么了?”
薛相拧着脾气将盛汝筠的话说了一遍,还顺带对自己女儿也多了两句抱怨。
“后宫后宫!若不是柳儿做了什么蠢事,皇上怎会在上朝是提及此事,还要挟老夫罢朝?”
“那小贱人在御书房承宠的事,简直令我颜面扫地!”
“皇上竟在朝上提及后宫?”
柳夫人倒怔愣一下,随即眉头紧皱,“玉柳向来懂事知分寸,怕是那小蹄子和她娘亲一样,惹得皇上不快,这才将火撒到老爷这。”
说着,柳夫人附在薛相耳边,压低声音:
“不如老爷去柳儿那瞧瞧?柳儿的身体老爷也知道,代孕一事若真让皇上知道,怕是不能善了。”
柳夫人话音刚落,两人不由对视一眼,眸里皆是暗芒。
“我去去便回。”
薛相连朝服都没换,转身便出了门。
薛相刚走,柳夫人身边的婢女便闪身进来,“夫人,那赵氏被打成那样,还嚷嚷着要找老爷,想让薛轻凝回来呢!”
“还不老实?”
柳夫人瞧着薛相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几分狠辣。
“既然鞭子和掌嘴不能让她涨记性,那就灌辣椒水!嘴堵住了,她自然就不想说话了。”
“可赵氏身子本就不好,会不会……”
“怕什么?”
柳夫人冷冷扫她一眼,“那贱人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不还活的好好的?”
不仅如此,她还生薛轻凝那样的女儿来……
柳夫人袖子下的丹蔻紧攥,声音都带了几分尖利,“在这杵什么,还不快去!”
……
翊坤宫内。
薛玉柳看着面前满是怒意的父亲,心里不由一缩。
“爹爹怎么来了,还穿着朝服……”
“你都同陛下说什么了?”
“老夫当官这么多年,第一次被禁朝,竟是因为我把手伸到了后宫?你这孽女!”
“嘭”的一声,薛相大手一把拍在桌上,连着桌上的铜炉都颤了几颤,当啷一声。
“爹!女儿自进了后宫,甚至没跟皇上说上几句话,怎么会……”
薛玉柳被他这一掌吓得一颤,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可她话还没说完,便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攥住薛相的朝服,“是薛轻凝——定是这小贱人昨晚跟皇上说了什么!”
“你说!昨晚你在暖阁!”
说着,她一把将旁边的奴婢拽过来。
薛相阴沉的眼神压过来,那婢女吓得腿一抖,忙把昨晚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老爷,真的不关娘娘的事,是薛轻凝自己和皇上说,受了您的罚……”
那婢女话音未落,面前的官袍便一甩。
“那孽女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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