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没事吧!”
刘公公看皇帝手指被断裂的拨浪鼓扎破流血,吓得赶忙要传太医。
皇帝摆摆手,“一点儿小伤,不必大惊小怪。”
说完,将拨浪鼓扔到了一旁的托盘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苏棠,“当真是献王叫你传的话?”
“是啊,不过儿臣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苏棠问他,“父皇听懂了吗?”
要不是献王当年将皇位拱手相让,岂有皇帝那么顺利的坐上皇位?
甚至朝中老臣,各个都对他登基没有异议,一点麻烦没给他找。
他可好,昨夜差点将献王活活打死!
皇帝望着她,确定她眼中一片单纯,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才紧了紧下颌,淡定道,“朕一会儿还有事要忙,你们赶紧奉茶吧。”
说完,坐到了皇后身边。
庸王夫妇意味深长的朝苏棠看了一眼,他们知道昨晚发生了事,但并不知道是什么事。
现在听来,应该是献王出事了。
苏棠捧了茶上前。
皇后没说什么,随着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大,她整个人就像是被吸干了气血的傀儡,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脸上的憔悴,就连皇帝说话都心不在焉的。
苏棠猜测,可能是‘韦夫人’失踪的原因。
若是如此,那就好办了。
“母后请喝茶。”
“嗯,乖。”
皇后敷衍了一句。
苏棠转而朝皇帝奉茶。
皇帝冷眼看了她一会儿,才接过她的茶盏,叮嘱了几句客套话。
依次奉茶后,皇帝就走了。
皇后无心留几人说话,打发她们去给太后请安。
临走时,苏棠问,“皇后娘娘最近是不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你给太后请安后,再来本宫这儿一趟。”
皇后吩咐。
苏棠顺从应下,又由宫人领着,往太后宫里去了。
太后跟皇帝不一样,她昨天被献王打了一巴掌后,气得几乎整宿没睡,即便她以冒犯皇权、意图谋反的罪名,差点把献王就地正法,仍旧没消气。
“靖王妃。”
宫女端来一杯热茶给苏棠。
苏棠熟练的上前跪在蒲团上准备奉茶,结果刚跪下去,膝盖便一阵刺痛——蒲团内藏在银针!
“靖王妃怎么了,是也学了献王的大逆不道,不情愿给哀家奉茶吗?”
“儿臣岂敢。”
苏棠面无血色,情绪却丝毫没变,她恭敬的将茶奉了上去。
太后冷笑一声,慢悠悠的接过了茶。
她打算慢慢喝完这杯茶,看苏棠忍不忍得住,要是忍不住,她便有理由收拾她了!
太后将茶端到嘴边,还没喝,就看到茶沿边缘,无端多了些白色粉末。
太后大惊,一把将茶杯朝苏棠摔去。
幸好苏棠早有准备,躲闪得及时。
“太后这是怎么了,可是儿臣哪里做的不合规矩?”苏棠问。
“你敢在这茶杯里下毒!”
太后怒不可遏。
宫人们迅速冲了进来,要把苏棠拿下。
苏棠很无辜,“太后此话何意,我何时在这茶水里下毒了?”
太后自信的哼了声,拔了一旁宫女的银簪子就扔到了地上那摊茶水里,等着簪子遇毒变成黑色,并说,“你与那献王,都是逆贼,他昨日敢对哀家不敬,你今日就敢来下毒,皇帝还是太过仁慈,哀家看,就该把你们这群藐视皇权的逆贼通通拉下去斩首!”
话说完,地上的银簪子也没有变黑。
苏棠垂眸,“可是,儿臣并未给您下毒啊。”
“怎么可能,哀家明明……”
“儿臣明白了。人上了年纪之后,很容易得一种癔病,症状便是多猜疑且易怒,伴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癔病也会越来越严重,直至完全不分青红皂白,以为人人都要迫害自己,便编造理由栽赃诬陷。”
“癔病?”太后气得发抖,“你敢说哀家疯了?”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猜测。”
苏棠淡定的捡起刚才跪过的蒲团,在太后的人来抢夺之前,迅速从里面拔出七八根银针来。
此时的银针全部带血,都是苏棠刚才跪过的血。
“这是什么啊!”
乌兰还没见过这样的手段,大为震惊。
成王尴尬的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话。
苏棠浅笑,“这大概是哪个宫女不小心放进去的吧,毕竟太后娘娘怎么会无缘无故,往孙媳敬茶的蒲团里塞针呢,又不是真的得了癔症,太后娘娘说是吧?”
太后铁青着一张脸,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这把针好像塞她喉咙里似的,难受得厉害。
庸王出来解围,“皇嫂说的是,定是哪个粗手粗脚的宫女准备的蒲团。”
“太后宫里,还用这样粗苯的宫女吗?该不会,这癔病其实会传染吧。”
苏棠说完,往后退了一步。
乌兰也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还拽了成王一把。
“你休得造谣!”
太后忍无可忍,一侧宫女赶忙提醒,“娘娘,今儿不可动怒。”
今天是新妇进宫请安的第一天,要是太后刻意刁难苏棠,只怕要落个私心护短,处事不公的骂名。
太后只得憋下这口气,“癔病之事乃是无稽之谈,哀家清明的很,这样的话,你以后休要再说。”
太后挥挥手,立刻有宫女捧了给新妇们的赏赐过来。
苏棠的是一套翡翠的首饰。
乌兰的是一套白玉的首饰。
唯独韩柳雀的,是一支金凤含红宝石的发簪。
凤凰,历来只有后宫之主能佩戴,譬如太后,譬如皇后。
太后赐金凤,用意很明显。
太后亲自为韩柳雀将金凤戴上,“从今往后,你需得侍奉丈夫,打理好王府,早日为他诞下皇儿,绵延庸王府的血脉。”
说罢,朝苏棠和乌兰道,“你们也是一样。”
众女应是。
“行了,今日丨你们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
苏棠乖巧的应下,太后说让她走,她转头就走了。
快要出太后宫殿时,苏棠突然问韩柳雀,“前阵子,北海关大捷的消息传回来,还带来了西南大山被戎狄贼子进攻的消息,西南大山是弟妹的老家,现在如何了?”
“西南大山被戎狄人进攻?”
韩柳雀捏着衣襟,为何韩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苏棠浅笑,“是啊,庸王没有告诉弟妹吗,父皇已经派了兵马,进山去捉拿那些戎狄贼子了,弟妹不用太过担心,父皇一定会帮你把西南大山好好清理干净的。”
皇帝的人进去了,岂有再出来的道理。
苏棠懂,韩家人更懂。
韩家归降,就是羊入虎口。
庸王握住韩柳雀的手,“本王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还没来得及跟你和岳父商量。”
他是真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庸王还是第一次主动握住韩柳雀,韩柳雀的脸泛起甜蜜的红色,就听苏棠由衷的夸赞,“弟妹头上的凤簪,真漂亮。”
皇家一边抄你老家,一边给你画大饼,真不错。
庸王脸上笑意淡去,看向苏棠的眼神带着丝凉意,苏棠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一眼,转头去找皇后了。
皇后,才是她今天进宫,最大的目的!
她要太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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