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但如果一个人的容貌气质太盛,那就是衣靠人衬。
江怀雪之前的着装没有什么明显的喜好,恰是秋日,她便穿秋天常穿的风衣长裤。
谢慧丽跟她一起逛商场时,给她买了好多衣服,她就从中选取搭配,明明只是品牌店内款式,生生让她穿出了独一无二的高定架势。
所以苗珠珠一直开玩笑,说江怀雪穿什么其实无所谓,真正的大美人披个麻袋也有万种风情,跟她初次见面的人很难注意到她穿的是什么衣服。
现在苗珠珠觉得打脸了,原来不是无所谓,还是很有所谓。
刚才她和聂豫心神不定,竟然没有发现江怀雪穿的是这样的衣服。
——她穿的是洛丽塔风格长裙。
通体浅蓝色,扎染雪纺,花叶蕾丝,梅花绣片,小尖角水溶花边,金银纬丝带。
那一层一层蓬起来的柔软布料,像巨大的牡丹花瓣,铺展在她身边。
苗珠珠呆了一会儿,感慨道:“我以前一直觉得这种裙子很夸张,怎么你穿上以后,就觉得恰到好处了。”
这条裙子重工制作,细节讲究,整体风格非常浮夸,但奇异的是穿在江怀雪身上后,衣服本身的风格被压制住了。
任谁一眼看过去,也只注意得到穿衣服的人神姿仙貌,而衣服本身如何却不重要了。
江怀雪继续卷头发:“回来以后在对面的商场买的,这条是导购员推荐的。”
聂豫啧啧惊叹:“别说是之前就不认识你的人了,就算是认识你的人,也很难把下午那个参与枪战的人跟你联系在一起。”
谁能想到一个穿洛丽塔华丽长裙的美貌少女会干脆利落地开枪解决恐怖分子呢?
苗珠珠小鸡啄米式点头赞同。
这就是江怀雪要的效果。
江怀雪又跟他们俩说了会儿话,就劝他们俩各自回房吃饭休息了。
今天的经历足够惊心动魄,明天估计还要去做笔录,要养足精神。
江怀雪把头发卷好,正在收拾东西,门铃却又响了起来。
她还以为是苗珠珠和聂豫去而复返,漫不经心过去开门,结果门一打开,谢重延那张俊美的脸映入眼帘。
“重延?”江怀雪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谢重延显然来得匆忙,眉眼间略有焦躁,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怀雪,你怎么样?”
谢重延竟然知道了?
瑞市这里瞒得严严实实,他怎么得到的消息?
江怀雪安抚地向他笑笑:“我没事儿,你不要担心。”
她把谢重延让进房间里,道:“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这边儿出事了?”
谢重延微有无奈:“你是不是把我安排的保镖忘了。”
江怀雪:“……”
她确实忘了。
那几个跟着江怀雪和聂豫的保镖没能进入会场,就一直在外面守候,却没想到会场突发意外。
他们第一时间联系了谢重延,迫于匪徒手里有枪支不能硬闯,正在做智取的打算,江怀雪就破门而出,干掉了匪徒,然后轻轻松松回酒店了。
保镖们目瞪口呆。
他们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保镖,当然看出那个匪徒不是普通人,也就更加震撼于江怀雪的举重若轻。
保镖先给谢重延汇报了最新情况,又留了两个人蹲守现场后续,剩下的人则远远跟着江怀雪回酒店了。
汇报时,保镖如实告知谢重延,看到江怀雪手臂受伤了,袖管破损,似乎隐约有血迹。
保镖看得不够清楚,描述得含含糊糊,谢重延听得更加心急,不知道江怀雪到底伤情怎么样。
虽然理智上知道她能如常回到酒店,应该没有大碍,但感情上没有亲眼见到,就难以释怀。
谢重延马不停蹄从帝京飞来瑞市,又一路赶到酒店。
“我听说你手臂受伤了。”
他眼神落在江怀雪那长至小臂的繁复袖子上。
江怀雪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只好把袖子挽上去给他看:“其实不是什么大伤,就是被擦了一下。”
她自己已经简单做了个消毒包扎好了。
谢重延不放心,又仔细掀开看了看,确定没有很严重才松了一口气,从一见面就异常冷峻的神色也缓和下来。
江怀雪见状玩笑道:“你这也太紧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水晶造的。看你风尘仆仆的,你去看聂豫了吗?不会连聂豫都没看直接来看我了吧?”
谢重延表情一僵,居然卡住了: “我……”
他“我……”了半天,没有下文。
江怀雪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不禁错愕道:“你专门来看我的?”
谢重延:“……”
他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想撒谎,便沉默下来。
他如果态度正常地接下来这句玩笑话还好,但他这种表现,气氛立刻就显得不对劲了。
江怀雪微微一怔。
她和聂豫都在瑞市,瑞市突发事故,谢重延赶来虽然显得兴师动众,但也是关心家人。
尤其聂豫是谢重延的亲表弟,于情于理,谢重延来到酒店应该也有他的因素在。
所以她最开始那句话真的是玩笑话,但谢重延的表现……
他听说她受伤,因此专门来看她,甚至一时之间没想到其他人吗?
江怀雪就算再不了解一般兄妹之间的相处之道,也意识到谢重延的反应有点过激了。
这个念头从心头一掠过,她才惊觉自己和谢重延离得太近。
谢重延还托着她受伤的那只手臂,宽厚温暖的掌心垫在她手腕外部,带来源源不断的热度。
他低垂的头离她耳侧不过咫尺,呼吸仿佛都有所交错。
这是不是太近了?
江怀雪下意识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
为了掩饰情绪,她匆忙道:“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我叫酒店的人送饭上来。”
谢重延胡乱应了一声:“好,那我先去看看聂豫,等下回来。”
他们俩明显都不在状态,谁也没想起来还可以下楼或者去外面吃。
也正因为两个人都不在状态,也没有发现彼此的异样。
谢重延出了房门,僵硬的身体肌肉才放松下来。
他摊开掌心,想到刚才他握住的雪白纤细的手臂,只需要轻轻收拢手指,就能完全扣住。
江怀雪神秘、强大、捉摸不透,以谢重延的身份地位,仍旧经常感觉她距离自己过于遥远。
在碧涛院的时候,有几次他看到江怀雪站在落地窗前或者站在院里廊下眺望远方时,都会生出一种对方会随时离开的错觉。
这样的人,是不是只有完完全全扣在掌心,才能让人不必时刻惶恐?
谢重延慢慢合拢掌心,失神地站了一会儿,才往旁边聂豫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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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谢重延(惆怅):爱情使人发疯,一靠近老婆就占有欲爆棚,好想把老婆关起来就我自己看。
江怀雪(狐疑):谢重延好像怪怪的。
聂豫(悲愤):我就说我不是亲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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