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豫对于谢重延的到来受宠若惊。
他门都没关好就往谢重延身上扑,虽然被谢重延嫌弃地伸臂拦住,但聂豫心情依旧大好。
天知道他表哥处理事情从来都是冷峻克制的,是那种典型的霸道总裁,现在竟然会在明知道事故已经解决的情况下还片刻不停地赶过来,颇有关心则乱的意味。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亲情啊!
聂豫感动得眼泪汪汪,他给谢重延端茶倒水,嘘寒问暖。
“表哥你怎么过来的?”
“表哥坐车辛苦了。”
“表哥你饿吗?你渴吗?”
“表哥你快喝口水。”
“表哥你待多久?今晚睡哪?有助理跟来吗?”
谢重延早从保镖那里得知聂豫什么事情都没有,连根头发丝都没少,因此见面打量他一番,确认他精神状态很好后,就开始神思乱飞。
他掐着时间,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个二十几分钟应该就差不多了。
聂豫跟他说话,他就分出一丝注意力简短回答。
“飞机。”
“不饿,不渴,不喝水。”
“待一天,睡酒店,没助理。”
他素来冷淡寡言,聂豫也没有察觉不对,越说越嗨。
“表哥你没看到,怀雪今天帅呆了,当时所有人都吓得要死,满屋子都是血腥味还有那种子弹的烟火味,然后三个两米高的壮汉啊虎视眈眈看着我们,就跟狼看羊一样。
我差点以为我要命丧于此了,结果突然一声铃响,那两个恐怖分子抬枪扫射,噼里啪啦的,怀雪噌一下就跳出来了,而且怀雪完全没有中弹!
太神奇了!我完全没看清怀雪的动作,就感觉她唰唰唰几下就从这里跳到那里,又不知道怎么干掉了恐怖分子……呃,表哥?”
他激动地说了半天后,才猛地发现谢重延的脸色似乎沉了下来,眼角眉梢写满了不愉。
聂豫小心问道:“表哥,你怎么了?”
谢重延皱眉道:“没什么,后来呢?”
保镖们看不到会场内的情况,也只是说了江怀雪出来后的状态,他没想到当时在会场内江怀雪的处境那么危险。
聂豫看出谢重延情绪不高,小声道:“后来……恐怖分子就都被怀雪打晕了。”
谢重延“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聂豫悄悄看他神情,大概猜到了谢重延的心思,试探道:“表哥是不是在生气怀雪的举动太危险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人的天性就是趋吉避凶,反感一切可能具有危险的行为。
读高中时,聂豫曾经跟同学一起去F洲旅游摄影,遭到谢慧丽竭力反对。
谢慧丽难以理解这世界有那么大,他们为什么非要去最混乱最动荡的国度,觉得这是自己往危险上凑。
所以聂豫猜测谢重延的想法应该也差不多。
就像是那些电视剧电影里演的一样,主角涉险,事后总要被家人亲友们说“那么危险你怎么能那么做”,他们虽然是生气,但是出发点却是关心。
但是谢重延却抿了抿唇:“我没有生气。”
聂豫嘟囔:“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确实不是生气,只是懊恼。”谢重延揉揉眉心,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你们当时处在那么危险的境地里,我没有办法给你们任何帮助,怀雪靠着自己帮大家解决了问题,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聂豫愣住。
谢重延轻声道:“我只是懊恼没有多给你们安排一些保镖,可以贴身进入会场,这样在意外爆发时多多少少能给怀雪一些帮助。”
他即便对江怀雪身处险境而感到心惊肉跳,也不会以关心为名,把自己负面的情绪怪责到江怀雪头上。
没有关好的房门外,江怀雪停住脚步。
她本来是来叫谢重延吃饭的,没想到正听见两个人在说白天的事情。
走廊里灯光明亮,房门投下的阴影把江怀雪笼罩在里面,她怔怔听谢重延说。
“所以不是生气,我自己都没有保护好她……你们。”
江怀雪想起上一次她用指尖血为他画符,帮他促进双腿的恢复,他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他说:“我不应该不高兴,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受伤,哪怕是一丁点。”
“跟伤口大小无关,是任何人都不值得,不要开这个头。”
江怀雪垂下乌黑的睫毛,想,这个人似乎总是这样……明明看起来是很冷峻的人,但是有时候却给人意外的温柔。
简直是一个巨大的反差。
聂豫结结巴巴道:“表哥,你、你……”
谢重延淡淡道:“我怎么了?”
聂豫想说“你这样说话感觉好颠覆形象,一点都不像霸道总裁了”,但是话到嘴边,他灵光一闪,突然改口道:“你真的是来看我的吗?”
不对吧?
他说自己的事情时,谢重延就有一搭没一搭回话,怎么说到江怀雪的事情时,他就一看都是肺腑之言思考良久呢?
而且刚刚谢重延说最后一句话时,是不是顺口想说“没有保护好她”,然后临时改了?
聂豫狐疑地看向谢重延。
谢重延:“……”
江怀雪在门外翘起唇角,适时敲门为他解围。
“饭送上来了,你们俩要过去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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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谢重延:虽然骨子里的独占欲一直在作祟,但是永远尊重理解爱护老婆。
江怀雪:这个人好像越看越奇怪了?
聂豫:所以我表哥真的是来看我的吗?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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