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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马车,苏子佩便如梦初醒般一把推开她,力道之重,让君若水的头狠狠撞上了车厢壁,估计是砸出了一个大包了。她苦笑着自己揉着后脑勺,就知道好心没好报,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古人诚不我欺,好人做不得啊。
马车在颠簸中前行,君若水也就顺势靠着车厢壁,双眼惫懒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似睡非睡。
车厢里沉寂无声,苏子佩刚刚无心推过君若水后,心里也满怀歉疚,悄悄抬眼看了看她沉静无波的面容,突然之间只感觉到她浑身散发出的浓郁的冷淡疏离的气息,心莫名的沉重了几分,忐忑不安心慌意乱起来。他嗫嚅着,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
可是,君若水置若罔闻,无动于衷。她的脸仍沉沉望向窗外,一言不发,如同黑夜的天幕般深不可测。
苏子佩的心愈发慌乱起来,她不理他了吗?她也厌倦他了吗?他觉得自己真的慌了,乱了,不知所措了,声音颤抖着语不成声的说:“我,我并没有和她私会。”他着急的澄清着,“我本来和赵老板谈生意,下楼时刚好遇见了王爷,她……邀请我去雅间小坐,我没有拒绝。可是,我没有和她做任何有损名节的事,真的没有。”
君若水慢慢回头,看着他一脸急切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那是你的事啊,我并没有干涉。”
苏子佩听了,微一怔愣,然后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你的意思是,即使我红杏出墙都与你无关?”
“嗯,”君若水故作思索状,道,“只要不谋杀妻主就行了。妻主这个位子,我随时可以让出,就不用以性命相交了吧?”
“你——”苏子佩俊脸黑沉,眼泪却不可抑制的滴落下来。然后,他双手抱膝,把头埋进膝间,靠着车厢缩成一团。
君若水有些愕然的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不由失笑。她放柔了声音,轻声哄道:“你是自由的,即使成了亲,你也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不会干涉。何况,我们成亲,本就非你所愿,如果你遇到更好的女人,我自然是可以离开的。所以,别多想,你的脑袋啊,可不怎么好使。”
苏子佩猛然抬起头来,恼道:“怎么不好使了?”
君若水看着他,放声大笑起来。
“你又戏弄我!”苏子佩又急又怒,说着便要挥拳相向。暴力倾向一点都没改。
君若水见状忙伸手去挡,看似虎虎生威的拳头落下时,已是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量。
“好了好了,我认错还不行吗?”君若水笑嘻嘻的告饶道。
苏子佩轻哼一声,得胜的别过头去。
君若水整了整弄皱的衣衫,想着想着,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苏子佩白了她一眼,一脸的恼怒和无奈。
“想知道我笑什么吗?哈哈,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亏他说得出来。他能有那么贤惠,哈雷彗星都撞地球了。举案齐眉?和他八竿子搭不上边好不好?
“怎么了?”苏子佩恼羞成怒,“我说错了吗?”
“哎,你没说错,是我笑错了!”君若水捂着肚子,一本正经的说。
苏子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别扭的转过头去。
马车依旧前行,但车厢内的气氛已经温暖而祥和。经君若水这么一闹腾,苏子佩心中的忧伤惆怅如同日出后的迷雾般慢慢散去,迷雾散尽,眼前只剩下那一张温柔的带着俏皮的笑容的清秀的脸庞。
她的怀抱,并不强壮,但很温暖,很让人安心。还记得那晚她对他说她不会纳夫侍,她说她的世界很小,容不下很多人,那么,他呢?他是在她的小小世界里,还是排拒在那个是世界之外?
他猛的惊觉,自己在想什么?不可以了,绝不可以再犯同样的错误。心早已在上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恋中伤痕累累,他没有勇气,也没有一颗完整的心,再去爱一个人了。何况,天下乌鸦一般黑,女人也都是一样的薄情寡义。他没有勇气,再受伤一次。
他心中千回百转面色忽喜忽悲,而君若水则在一旁捉狭的笑着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变幻的脸色。正在这时,马车突然狠狠颠簸了一下,然后飞速前进,差点把她从车窗给簸出去。前面,只听得青峰惊叫着御马的声音,以及撞翻街道两边摊贩的鸡飞狗跳。
车厢左摇右晃,君若水也在车厢里颠来簸去,还要注意着别撞到了苏子佩,苦不堪言。急行的车速,也让君若水瞬间白了脸色。
苏子佩皱了皱眉,突然伸手揽过她的纤腰,稍一提气,掀开车帘纵身一跃,带着君若水从马车上飘然落下。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再回到地上,君若水的脸色煞白,惊魂未定。
而苏子佩来不及问她的情况,便已飞身而起,追着疾驰的马车而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凌波微步踏雪无痕的轻功?君若水捂着胸口,目瞪口呆。知道苏子佩会武,却不知道原来真有这样的出神入化的武功。看来,苏子佩对她真是手下留情了啊。对于一个武功高手而言,她这个弱不禁风的身子还不如一颗小白菜,让人一下子就捏碎了?
苏子佩飞速的身影很快赶上了疾驰的马车,他飞身跃到受惊的骏马上,双手拉紧了缰绳,然后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他白衣胜雪,衣袂飘飘,长身玉立,面如桃花,恍如谪仙下凡。若是在武侠小说中,他这样的翩翩美少年可是会让无数江湖女儿倾心爱慕的呢。只可惜,这一路的满地狼藉,给他的绝代风华打了折扣。试想,一个站在垃圾堆上的美人,怎么也会在诗情画意中多了一些喜剧色彩,让人忍俊不禁吧?
呵呵,她幻想着那个画面,站在原地傻笑出声。
不一会儿,苏子佩和青峰赶着马车过来,伸手给她,轻轻一把拉她上了车。
“怎么回事?”君若水关心的问。
苏子佩神色凝重:“是人为的。有人用暗器击中了马腿,使马受惊发狂飞奔。”
暗器?怎么还会有暗器这么玄的东西啊?头痛,她穿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会是谁这么无聊?”君若水也皱眉沉思,是针对他,还是她?是什么人?意图又是什么?
苏子佩沉默半晌,突然问:“你……刚刚还好吧?”
“啊?”君若水的思绪被他打断,茫然的抬头。
苏子佩与她清澈的眼神相对,略有些羞赧的垂下头,咬咬唇,还是重复了一遍:“你……没有伤到哪里吧?”
“没有,”君若水一愣,随即笑了,对他眨了眨眼,“我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见到危险来了全身马上就充满了防御意识,呵呵。”
“没有就好。”苏子佩别过脸,掀开帘子看向车外。前面,青峰正牵着右后腿流血的马艰难的往前走。后腿吃痛的马儿似乎不大合作,和青峰仿佛在拉锯战似的你进我退,颇为有趣。
“算了,别折腾它了。”君若水忍住笑,说,“公子,这里离苏府不远了,不如我们下车行走吧,也算是给它减轻了一点负担。”
苏子佩没有说话,但是他很快行动了起来。只见他轻松的跳下马车,让马车停下来,再回身伸手给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潇洒自如。
君若水再一次愣住了,如果说刚才是情急之下,那么现在,真的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不得其解了。
“快点,你磨蹭什么?”苏子佩见她发愣,不耐烦的斥道。
“哦。”君若水听话的点点头,把手放在他的手中,借力跳下马车。哪知道一时没有站稳,往前冲到了他怀里。他下意识的伸手揽住了她,抵消了她往前冲的劲头,却不知两人的姿势极是暧昧。
青峰在前面看傻了眼,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家少爷和少夫人居然变得卿卿我我大秀恩爱?谁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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