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随着父亲的工作来到了东城,我家里,人员负责,兄弟姐妹很多,我父亲的工作体面,在外风光,但是...我的日子,却没有因为父亲体面的工作而更好。被安排到这个学校,我其实就抱着...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摆烂,我就是准备摆烂过一生,说来,要谢谢你母亲。”
“也是因为她,我才想努力的学习,想要站在更高一点...我知道我一辈子都无法跟她平视,可是我想踮起脚尖,多看她几眼。”
姜蜜听着钟志山的声音,温柔敦厚,徐徐轻缓带着少年时期的梦。
但是她留意到。
母亲是东城人。
—
姜蜜最近给糯米买了一堆狗粮,小狗零食之类的东西。
门口堆积了四五个快递。
她拿出小刀,划破了透明胶带。
将里面的东西一一的拿出来,糯米围绕在她脚边摇晃着尾巴,姜蜜投喂了一块磨牙小零食,还剩下最后一个快递。
巴掌大的纸箱。
姜蜜直接打开。
下一秒,她险些尖叫出声。
女人的面色骤然苍白,慌忙后退了几步,纸盒里面的东西也落在地上。
她捂着胸口,惊慌失措。
“呜!汪汪!——”糯米吠叫着,鼻尖贴近了那只死掉的蝴蝶嗅了嗅。
姜蜜看着地面上那只死掉的蝴蝶。
她颤抖的捡起纸盒,看着寄件人的名字。
一串乱码。
但是姜蜜知道,这个人,跟上次寄快递的人是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一定是认识自己的。
恐吓?
威胁?
若非这两种可能,谁会无缘无故送一只死掉的蝴蝶给自己?
打扫干净之后,姜蜜的内心无法平静,她拿出手机连接了电脑,调取了外面的监控摄像头,这一周的时间,除了快递,外卖,贴传单的,还有对面那个女人的顾客,几乎没有人来这里。
她重新把茶几,橱柜抵到了门口。
但是心中的恐慌一点没有减少。
这个时候,手机猛地震动了一下。
来电显示,徐清时。
或许是因为刚刚受到了惊吓。
此刻较为熟悉的电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姜蜜的情绪也在颤抖迫切的想找一个安全感。
她立刻接通了徐清时的电话。
听着手机那段女人嗓音里面的颤音,徐清时站起身,缓缓的走到了窗前,单手扶住了窗台上的一盆绿植,细细的抚摸着翠绿细嫩的职业,他说着安抚性的话,但是眼底漆黑,“姜蜜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听你的声音好像不大对。”
男人略带安抚温柔的嗓音让姜蜜瞬间觉得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看着地面上的纸盒,蝴蝶的尸体还静静地躺在这里,糯米一直警惕着,时不时的凑过去,忽然糯米猛地咬住了蝴蝶。
姜蜜站在一边连忙呵斥制止出声。
徐清时,“姜蜜,是你身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告诉我,要是能帮忙的,就尽管说。”
“我家里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快递,一些小事罢了,徐医生,我听说你前端是去了东城学习,现在回来了吗?温霓一直想要请你吃饭谢谢你。”
她是前段时间看到了徐清时的朋友圈,看到徐清时区东城医院进修学习的图片,徐清时是一个很喜欢在朋友圈记录生活的人。
他的朋友圈一直开放,几乎每几天都会更新一下。
徐清时,“我正好有个患者是快递公司的,我让他帮你查一下吧,你把快递单号发过来。”
“好。”
姜蜜咬着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走到了纸盒旁边,拍了一下快递单面发给了徐清时,她抱起了糯米,糯米不安分的在她怀里蹭着,姜蜜目光沉思的看着地面上蝴蝶的尸体,一阵恶心反胃的感觉忽然涌上了,她顾不得手机,连忙放下冲去了洗手间。
手机里面传来徐清时关切的声音。
过了两分钟,姜蜜走出来,她握紧了手机,发现对方没有挂断,她有些抱歉。徐清时笑着说,“你没事就好了,我会尽快的查清楚对方的信息,然后发给你,不要担心,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姜蜜再次的道了谢,挂了电话后她清理了地面上的垃圾,但是她回想起这一只蝴蝶的尸体,心里格外的难受,说不出的感觉,周围存在着未知的危险,浑身紧绷,呼吸急促。
—
徐清时抚摸着绿植细嫩的枝叶。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这个时候有护士敲门走进来,科室里面有个医生过生日,想要邀请徐清时一起来参加,徐清时温润的笑着点头。
那护士脸一红,整个急诊室都知道徐清时温柔如春风,追求者很多。
对谁都温柔有礼。
英俊的长相,优越的家境,他整个人堪称是完美。
即使有人做错了事情,徐清时也不会说重话,之前急诊夜间来了重病患,有一名新来的医生无法处理这种突发情况,一时间做了错误的决定,导致患者情况危急,而徐清时冷静接手处理好患者的情况,并且还温柔的安抚着新来的医生。
护士放下了自己亲手做的午餐,粉色的爱心餐盒。
诉说着朦胧心意就转身离开。
在护士离开之后,徐清时眼底的温柔瞬间冷却。
他的手指依旧抚摸着绿植细嫩的枝叶,缓缓的伸手,猛地紧握。
花枝在他的掌心中被挤压的变了形,奄奄一息。
徐清时松开手,走到了桌边,拿起饭盒,看都不看,直接丢到了垃圾桶里面。
眼底带着一丝厌恶跟嫌弃。
他拿出钥匙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塑料盒,白色透明,依稀看见里面虫卵跟死掉的蝴蝶,这枚蝴蝶,在在塑料盒内,被活活闷死的,死的时候剧烈挣扎着,翅膀上的磷粉抖落。
看上去凄惨可怜。
他拨通了快递员的号码,点击了下单,不出二十分钟,快递小哥就上门取件,小哥似乎是轻车熟路的包好,“还是那个地址吗?那个女的听警惕的,门口有监控,我去送一趟不容易,会被发现,这个被发现了,我的工作要完蛋的。”
“闭好嘴巴,你知道该怎么做。”徐清时冷声提醒,“你妈妈还在病房里面,她的病情新药物免费使用签字已经下了来,马上下周,就能进入专属病房治疗。”
“好,徐先生你放心。”
—
晚上是安欢的生日。
姜蜜早就准备好了礼物,几个人小聚了一下。
姚贝贝没来,应汐也没来,但是口头送了祝福。
安欢也无所谓,“她们来了我今晚上这个生日还过不过了,不来正好,今晚上我们三个人,聚到天亮!”
话是这么说着,但是约莫十点多的时候,几个人就喝累了。
姜蜜酒量一般,就喝了几杯啤酒。
但是她有些上脸。
卢纯的男朋友过来接她,看了一眼姜蜜,“姜小姐,做我的车吧,顺路送你回去。”
姜蜜摇着头,“不了,我在这里陪着安欢,你们先回去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蜜的错觉,卢纯的男友眼底带着一丝不甘心跟失落,仿佛是很希望姜蜜能上他的车,男人的目光又在姜蜜的身上流连了两秒钟,恢复了正常神情,“那好吧,我先送卢纯回去。”
安欢喝的最多,她打着酒嗝给老公开视频,让他来接她。
姜蜜是这里面比较清醒的了,她立刻给对方说了地址还包厢号。
安欢的老公跟姚贝贝口中的中年秃顶老男人酒囊饭袋完全是两个样子,相反,安欢的老公无论是长相身材气质都很优秀,气度更是不凡,衣品也好。
对方约莫三十四五的样子。
她之前听安欢说过,对方比她大八岁。
他有些无奈的笑着说,“安欢一喝酒就这样,会发酒疯,麻烦你了在这里照顾她。”
安欢确实会发酒疯。
她甚至把姜蜜认成了自己的老公,抱着姜蜜的脖颈,“老公,你好香啊。”
邵云谦忍不住笑了一下,抬手捏住了安欢的鼻子,安欢因为无法呼吸,只能张大嘴也睁开了朦胧的眼睛,闷闷的,然后她猛地朝着姜蜜喊,“老公,呜呜呜,救我啊老公。”
“有坏人!有坏人欺负我,老公救救我!”
邵云谦无奈的松开手,安欢立刻的躲在了姜蜜身后,“老公,你打他!他是坏蛋!”
姜蜜笑着转身拍了安欢的后背,轻声,“好,好,他是坏蛋。”
安欢很可爱,平日里面天真烂漫活泼自来熟,喝醉了之后越发的跳脱。
邵云谦对着姜蜜说了一声抱歉,姜蜜摇头,“她很可爱。”
要不是此刻安欢跟八爪鱼一样攀在姜蜜身上,邵云谦早就抱着她走了。
“她喝醉了就这样,以前在家里,抱着床柱子不松手,睡一觉明天就醒酒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我听安欢说你家住在老城区,现在也不好打车,而且女生晚上打夜车不安全。”邵云谦一边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批到了安欢的身上,准备走的时候又看向安欢落在沙发上的披肩,那是她早上穿出门的,男人将披肩拿起来,披到了姜蜜的身上,“外面晚上有些冷风,先披着吧。”
姜蜜连忙道谢。
四十分钟后,安欢已经躺在座椅上睡着了。
车子稳稳地停在小区门口。
姜蜜下了车,晚风徐徐吹拂,她裹紧了披肩,看着车子缓缓的离开之后她才转身走上楼。
她的脚步很轻。
老式筒子楼的声控灯并没有反应。
还差最后几层台阶的时候,忽然黑暗中的更深的阴影处,依稀的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地面上,有刚刚燃尽还带着点点星火的烟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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