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人家爱吃臭豆腐,千不该万不该用泼的呀?”
“这不是臭豆腐,是米田共!”
两名贵妇在黄橙橙的屎尿中对话。
“呕…来人啊,报警呀…呕……”众贵妇恶心呕吐,过去一有类似的害喜征兆,必定被黑老大和阔老板强迫堕胎:他们都不相信孩子是自己的;个别不信邪的,结果就是闹出“两白人生下一黑人”的笑话。
某贵妇拿起手机边吐边打电话报警,电话接通中的嘟嘟声,惹得她心烦意乱!一小屁孩瞅准时机,从人群里跳了出来。他摆出电视演的超人姿势:“我们是代表正义来惩罚你们滴。”说完,小孩朝前跑去,模仿战争剧里的士兵呼口号:“冲啊!屁民万岁!屎尿万岁!”
这边A队在别墅区用屎尿发泄他们对悬殊的贫富差距的不满;那边B队三千人马骑上脚踏车,沿路打砸抢烧红灯堂旗下的桑拿城、赌场、酒吧、舞厅等娱乐场所。终点站,他们闯进红灯堂的招牌场子——牡丹街。
花街数百位小姐昨夜的余惊犹在,又见上千人马杀到,皆疯叫呐喊!叫声惊动看场地痞。巷子逛出一个左右手各持一把***的眼镜男,横刀立马拦住群众。
来人大义凛然、一脸威严,貌似见惯了大场面。他架住双刀,不卑不亢地说:“老子是牡丹街新任扛把子,江湖人称田鸡哥——比兰奇,四眼是我的标记。想当年我拿着两把***,从城西一路追杀无名烈到城东,又从城东追杀回城西,路上遇神杀神,见佛杀 佛,所向披靡……”
“无名烈来啦!”人群中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奶声奶气地呼唤,声音发自一聪明的小女孩之口。这一喊,生生砸碎了田鸡哥叙述的个人“光荣史”。无名烈的大名如雷贯耳,他脚跟抽筋,抱头跪地告饶:“烈爷,小的知错啦,您绕了小的吧!”
众人整齐划一地朝比兰奇竖中指,齐呼:“切!”
田鸡哥失势,某位大婶果断地手提粪桶出列。她走近比兰奇,撂下粪桶,使出一记“按头杀”,将田鸡一头塞进桶内。良久,大婶放开粗壮的大手,田鸡仓促拔出脑袋,打了个饱嗝。
田鸡恼怒,举刀要砍!大婶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出去,他又怂了,乖乖地说:“我要开动了。”比兰奇自发自愿地埋头吃屎。大婶嗤之以鼻,道:“管你山鸡田鸡,你要是敢把这桶‘好料’吃光,老娘带头回家;要是没这肚量,我们喂你也成。”
“拜托,别冲动。”田鸡拔出脑袋,央求:“所谓知耻而后勇,田鸡我浪子回头,誓死追随各位义士打黑除恶。”
就这样,牡丹街的新任扛把子田鸡哥率领一干小姐临阵倒戈,伙同贫民窟愤怒的暴民,干起打砸抢烧的活。
C队人马沿途抢了数十辆公交车,风风火火地开到海格市反黑组大楼。到场后,三千多人马分成数排列队,连声呼喊:“糊涂虫,滚出来!糊涂虫,滚出来……”
当下,反黑组的办公厅内,组长糊涂斯基席开千桌,举办万人盛宴,为自己新纳的第38房小妾庆贺。听到门外的叫骂声,组长糊涂斯基借酒壮胆,不顾旁人阻扰、不许他人随行护驾,执意单独应对。他怀抱酒瓶醉醺醺地走了出来,嘴里像含了颗贡丸,不清不楚地唱着他最喜欢的那首《自从有了你》。
大门阶梯下满是暴动市民,糊涂斯基一览众山小,叨念着:“我的爱妃(一款价格极其昂贵的高档酒品牌),生活因你而美好。”
“你个狗官,都喝掉几大化粪池的酒了,怎么就没把你给喝死?”民众有人大喊。
这话倒是让糊涂斯基的脑子醒了几分,酒意却没减,以至酒后吐真言:“反黑不糊涂,直接回家卖番薯。换你坐这个位置,你也糊涂。再说,我为国为民每天喝这么多酒,你说我容易嘛?”
“喝碗醒酒汤吧,组长大人。”一老大爷打先锋,一桶大粪抛出,犹如新娘高抛地捧花,使人兴奋!哗啦,桶内的屎尿精准地泻到糊涂斯基头顶。哐当,粪桶恰好盖在他头上。此举一出,C队人马鱼贯而入反黑大厅。
平日里温顺如绵羊的屁民,对长期与黑帮沆脏一气且贪得无厌的糊涂虫地报复,着实大快人心——大规模骚乱引爆,现场有人打,有人喊,有人逃,有人抱头鼠窜,直把反黑大楼变作演武厅。
原先守卫醉得东倒西歪——是组长命令他们喝的。个别守卫还发酒疯,痛打平日对他们颐指气使的官员。
这打归打、砸归砸,贫民们的大粪和拳头只朝向大厅里的宾客,桌上的酒菜一概不加破坏。他们造反也讲理智,不必商量便达成共识:这里的人都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可这里的菜都是好菜,这里的酒全是好酒,好酒好菜得留着犒劳自己。
海格市警局庭院,草坪绿茵盎然,修理得井井有条的灌木,像正方形围栏。即便里头的警察常为人所诟病,却不影响他们居住美观环境的权利。建设之初,上至一份建筑设计图纸,下至一草一木,无不花费纳税人大量金钱。
灌木丛旁边,有位体型高大、身黑如炭的男人,手持铁剪细心地修剪草木多余的枝叶。他的警帽黏了个烟灰缸,肩膀坐了只身穿警服、嘴叼雪茄的猴子。猴子的模样跋扈,散漫地抽着雪茄,时不时往警帽上的烟灰缸弹烟灰。
男人给这只猴子取名领导,平常“领导”和“下属”形影不离,情同父子。修草男人系本市警局的副局长,他姓包,名大人,部下都称呼他包青天,上级则管他叫包黑子,关系较好的朋友戏称他为黑炭头。
包大人专心致志地剪草,一小步一小步地接近门口……他没留意到,有部敞篷跑车朝此驶来。车上的辣妹故意把车停在警局前,没好气地呼喝:“喂,那边那个黑人,你剪一次草多少钱?”
“这不一定,比方说前面那家的太太,我帮她剪草,她陪我睡觉。”包大人瞄了对方一眼,续道:“以你的姿色,我帮你剪一次,你至少得陪我睡一年,全套的,额外附带做家务才划算。”
“下属”出言不逊,他肩上的“领导”随之涨了气焰!猴子手抚下体,面朝辣妹做出极其不雅的猥亵动作,气得辣妹猛踩油门,狂冲离去。
敞篷跑车愤怒地咆哮远逝,又一辆的士开到警局门前停下。这次,车内下来一“金发美女”,他优雅地走向警局。包大人斜眼掠过该“女子”,刚要继续修剪,又转过头去,叫住对方:“等等。这位‘女士’…准确的说,是先生,您可还记得我?”
“您是?”查尔斯一顿。他对随随便便就看穿他男扮女装的黑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包大人扔下工具,暂停修剪工作,立正站好,道:“十五年前,我在亚林堡的王宫门前当过警卫,一些王亲贵族的小孩时常嘲笑我的肤色。其中,有位小王子,非但没取笑我,还鼓励我说:‘种子是黑色的,可种出来的花却是五颜六色,让世界变得无限美好。叔叔,谢谢您让世界变得更美。’
“您可能没在意,可我当时的感动无以言表:天啊!王国的王子居然叫我‘叔叔’,还说了这般感人肺腑的话,他一定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他笑了,往下说:“从小我就十分自卑,甚至认为我是黑人,就活该低人一等。假使当初没有那个叫查尔斯的小王子,我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我觉得您长得跟他很像,冒昧的问一句,您是查尔斯吗?”
仍穿着女装的王子面带亲切微笑,礼貌地给出答复:“我就是查尔斯,感谢您让世界变得更美,尊敬的叔叔。”他记起往事了,对方是跟他讲过名字的。王子满怀信赖地取出一心的徽章,递给包大人,又说:“这是一心先生让我转交给您的,他说您必定会帮忙……”
查尔斯把此次的来意以及事情的原委,全如实告知对方。包大人感觉贴心,收下徽章,道:“其实您不必带这个来,在我心里,您的地位远胜过一心那个老鬼。只要您开口,无论何时何地,哪怕到坟地剪草我都不会推辞。”
查尔斯笑得倍加开心。这次邂逅,使他深深的体会到何为“善有善报”。
“到警局喝咖啡一般人都不喜欢,可就现有条件而言,我只能请您进去喝杯咖啡。”包大人邀查尔斯走进警局。
入门后,老包停下,顺手取来一顶警帽,回头收拢王子的头发、戴上帽子罩住,提醒他:近日上头发下通缉单,称有个金发女郎冒充公主,到处招摇撞骗。照片上的人就是女装的查尔斯,悬赏金额颇高,想必是“SJ”的人要抓捕他又怕承担不了社会舆论的压力,所以拐着弯子出招。包大人叫他出警局就把头发染做黑色,再戴副眼镜,掩人耳目。
警局内,高档办公桌排列有序,以往终日没精打采的警员,眼下逐个坐在专属座位,板着一张脸挨骂。过道上,局长来回踱步,恼火使他额头青筋暴露!他已被海格市接二连三的暴乱事件折磨得焦头烂额……怒气膨胀到极点,他一个劲地拍桌子骂人,脏话骂得比市井无赖更加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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