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三人后,沈幼凝又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她伸手捂在胸口的位置,虽说因为雪草,她的身子敏感得很,但像今日这般燥热难堪还是头一次,江淮景说那药余毒未清,她还是有些担心是那药的缘故。
只是当着容阙和香兰的面,她也不好意思问出口。
她静坐了片刻还是觉得心绪不宁,便想起身去烧个热水泡一泡。
她刚起身,院门处又进了一个人。
沈幼凝紧张地屏住了气息。
直到那人影走近,她的心才落了下去。
“王爷是掉了什么东西吗?”
“佛珠。”
她这才想起,容阙的佛珠用来对付那大夫了,后来在马车里的时候他手里就只有一颗佛珠,单就一颗,确实容易掉。
她提着裙摆弯腰去找,但天色太暗,找起来实属不易,她有些泄气:“明日奴婢再替王爷找吧,王爷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容阙似乎不着急,他点了个头,又坐上了石凳,伸手放在了石桌上,“你刚刚……想问什么?”
她那样哪里是没事的。
他这么一说沈幼凝就更紧张了,“没、没什么。”
“你忘了对本王撒谎是什么后果了?”
想起他的处罚,沈幼凝心头又是一窒,她也豁出去,她什么样子容阙没有见过。
“奴婢是想问问,那药既然还有余毒,奴婢……奴婢如今心绪不宁,浑身发热是否正常?”
听了这话的容阙也猛地站起身来,原来她亦是如此。
他定定地看着她。
沈幼凝一脸茫然,她一手按在胸口上似乎被他惊着了。
容阙忽然很想将她拉入怀里,重复下午的行为。
但到底他还是掐着手心里的佛珠忍住了,他冷声开口:“是正常的,明日便可消散了。”
她长长松了口气,似乎放心了。
容阙眼也不错地看着她,看得沈幼凝不禁脸红心跳,“今日之事,多谢王爷了。”
“本王说过会保你无恙。”其实在赵玉堂有意诓她出府的时候,她就应该告诉她了,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因为不相信他罢了。
她宁可相信江淮景也不信自己,想到这里,容阙还是觉得胸闷气短。
万幸的是这几日江淮景都不会来了,但听着他话里意思,似乎她中毒不轻。
说到底也是因他而起。
沈幼凝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今夜的月色分外美丽,而她看着他就觉得开心欢愉,她想……多和他说几句话,“奴婢说的是……王爷帮奴婢……纾解的事。”
话说完两人都微红了脸,幸而是在月色下,彼此都看不清楚。
容阙难得磕绊住了:“无……无事,你也帮过本王了,就当是……报恩了。”
说完这话,他自己也觉得羞耻,急忙将头扭到了一旁。
沈幼凝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一张脸都快熟透了,“嗯……那……下次,王爷若再头疼还可以再找奴婢。”
容阙有些恼怒:“没有下次了。”
一句浇灭了沈幼凝所有的悸动。
她哦了一声,声音也跟着沉寂下来,“那王爷请回吧。”
她也该劝一劝自己了,不多想才不会伤心。
容阙又看了她一眼,沈幼凝低着头不再做任何回应,他转身要走,沈幼凝这才抬头目送他离开。
再静坐一会儿吧,心跳得这样快,怎么静得下,怎么睡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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