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梅对柜中喊道:“不要轻易出来!让我们对付!”拔刀在手跳下马车,加入了战团。
思梅姐姐去跟人拼命,己方又有人发出惨叫,白鹏如何还能藏得住?怒喝一声:“哪来的杂碎!”一掀木盖起身,小呆也随之跃起。
又是一声“咻”,随即“啪”一声木屑迸溅,一支闪着寒光的箭头穿透厚实的箱盖横在白鹏眼前,箭枝钉在木中颤动,“嗡嗡”声震耳,这一箭的力道简直骇人听闻。
白鹏连忙将小呆按倒:“你不许出来!有暗器,太危险!”说完已从马车上跃下,直扑陈思梅身边。
隆昌镖局的几人每个都遭到对方两三人围攻,而对方的武功又不弱于他们,自然险象环生。蔡吴孙几人还能相互背靠背接应着,陈思梅孤身正与两个袭击者交战,已被打得连连后退,后背抵到车辕。手中刀刚刚架住对方一人的长剑,另一人的刀已斜斩她脖颈。
白鹏喝道:“死去吧!”一掌撩起,那人单刀飞上了天,再补一拳,那人整个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另一人慌忙收剑,转身就跑,喊道:“有硬……”白鹏没容他报信,纵身赶上,十成功力在他后心一掌,他顿时脊骨折断,身体曲折飞出,追随前一人而去。
其余袭击者正斗得专注,大多没有发现这边的异状,白鹏便向离自己最近的蔡七靠拢过去。老蔡正仗着刀法迅捷跟三个对手周旋。忽然,白鹏眼角余光发现陈思梅弯腰向路边树林摸去。显然,她是想去找出那个威胁极大的弓箭手。白鹏心知陈思梅此举冒险,她恐怕还不清楚那箭矢的威力。急忙拼尽全力追赶上去。
陈思梅还未进树林,就听到“咻”一声。刚听见声音,箭也到了胸口,根本来不及挥刀格挡。她心中一凉:“完了!”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大力在她肩头一撞,将她推得两脚离地飞出,一个人影取代了她原先的位置,正是白鹏。
“白鹏!”陈思梅带着哭腔凄厉喊叫,也不顾林中是否还会有箭射出,翻身跃起,紧跑两步冲到白鹏身边。却见白鹏若无其事,面带微笑,将一只手举了起来,那支箭的前端就握着手中。不过,从那手掌缝中,还是渗出一些鲜血来。
“姐姐别担心!我去去就来!”白鹏将箭一扔,向着箭的来处一闪身,瞬间没了踪影。陈思梅楞了片刻,也向林中追去。
白鹏早已听到有人在林中“悉悉索索”穿行,显然那个射手想要变换位置重新隐蔽。可是世上有几人能与白鹏在树林里比耳目比灵巧?他从小在树林里练功长大,论起在林中的敏捷与敏锐,已经与野兽无异。刚从漆黑的柜子里出来,眼光也比平时更加明亮。
对方轻功很好,可无法避免脚踏草丛藤蔓发出的响声,白鹏劳燕身法全力开动,只片刻工夫便追到对方身后。那人猛一转身,开弓搭箭,却被白鹏撞了个满怀,离梦神功的内力寻隙而入,顿时经脉闭塞气血翻滚,弓箭脱手,瘫倒在地。
白鹏一弯腰揪住那人衣襟将之提起,却发觉触感绵软,一惊松手:“你是女人?”
地上那人没有回答,只拼命挣扎着想动,但遭离梦神功突袭,全身都已暂时瘫痪。这也是白鹏始终没有好好练点穴的原因,因为没有这个需要。
白鹏单腿跪下,就着树梢透下的月光细细打量,这女子穿衣风格跟林海芸差不多,深绿碎花衣裤,配个稍短的裙子,既便于施展武功又不失女子风韵。小脸圆润,一双醒目的大眼睛,可惜鼻梁塌,鼻尖翘,鼻孔因此有些上翻,倒让白鹏想起蔡七评论某个街边女子的用词:“翻鼻亮孔”。好在程度轻微,远远未到下雨存水的地步。这女子最醒目之处还是张口喘息时露出的一对兔牙,月色下闪着白光。
一眼看去,这女子比起青茗或孟月等真正美女来说自然远远不如,但在一般江湖女子中也算得上姿色出众了。而且她侧卧在地上,将个异常丰硕的臀线展露无遗,以至将尺寸正常的腰身衬托得细如杨柳,自有一种奇异魅力。
兔牙女被白鹏这样细细打量着,害怕起来:“你…….你……你碰我,我就咬舌自尽,吐你一脸血!”
白鹏又好气又好笑:“这就是所谓的‘含血喷人’了,我对你哪有那种念头!”,随后语气严厉,“但你若不想让人碰你,就不该拿你的箭来碰我们!”说着捡起那女子的弓查看,居然是一把铁胎弓,怪不得劲力如此了得,这女子的臂力或内力也必定惊人。只可惜,遇到了内功极深又身手灵巧的白鹏。
白鹏又从落地的箭壶中抄起一支箭,将箭头抵在兔牙女子的咽喉:“你企图杀害我思梅姐姐,死罪!不过,你终究没有得手,若你能招供是谁指使你的,发誓不再与我们作对,我可以饶你。”
兔牙女却闭上了眼睛,再不答话。
“你真想死,我只好成全你了!”白鹏咬牙道。手中箭矢点在女子咽喉,将那里的细嫩肌肤戳得凹陷下去。兔牙女子眼中流出泪来,身体颤抖,呼吸急促,显然极为害怕。但就这样,仍是不肯招供。
兔牙女完全不给白鹏台阶下,可白鹏依旧犹豫,眼睛却不自禁地挪到了她剧烈起伏的胸口,那胸极高,在白鹏见过的女子中,也仅次于陈思梅了,然而她的个头却比陈思梅娇小太多了,因此胸前更显突兀。白鹏甚至怀疑,大概一胸一臀便已占了这兔牙女一半的体重。又想,胸前这样高耸,放箭时难道不会被弓弦狠狠刮到?
兔牙女的衣襟由于白鹏那用力一揪已经敞开半边,这一侧翘挺的玉峰将红色绣花小衣高高顶起,隔着质地轻薄的衣料分明可以看到顶端一粒凸起。而且小衣也仅包住峰峦的中下部,上半截的诱人坡度都白生生地呈现在眼前,与仍被衣襟遮掩着的另一侧共同构成一道由浅而深的沟壑。
白鹏刚刚闷在柜子里还在胡思乱想、丑态百出。乍然见到如此美景,对方又无力抗拒,不产生些邪念是不可能的。然而,如果真的做些什么,那就不是白鹏了。他只咽了一口口水,立刻冷静下来。将思绪转向正在进行的战斗。此处不可久留。只不过,要杀这兔牙女也万万下不了手。
假如一箭戳下,让这美妙的胸脯不再呼吸起伏,任这婀娜的身躯躺在泥地上慢慢腐烂、爬满蛆虫,最后化为一堆白骨?这种事白鹏想都不忍想,哪怕对方是敌人。于是握着箭的手便再也使不出力。终于,长叹一声,将箭抛到一边:“我不杀你。但你必须走,不可再参战。”
兔牙女原本就很大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呆呆注视白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鹏也不再解释,将女子上身扶起,抱在怀中,惊得那女子又喊:“你!”结果却是白鹏从她后心输入内力,疏通被震得闭塞的经脉。另一只手也避开要紧处,只轻轻扶住她肩膀。
片刻后白鹏起身,不再看她,转身离去。
远远地,那女子喊道:“请问公子尊姓?公子心地良善,我苏柳恩怨分明,来日必当回报!”
白鹏也不回头:“无需回报。我叫白鹏。”
“啊!白鹏!你就是白鹏!”苏柳失声惊呼。
白鹏却迅速加快脚步跑远了。
白鹏有些懊悔在苏柳身旁逗留太久,也不知外面战况如何,假如出去了只见到本方人马的尸首,特别是思梅姐姐和小呆……小呆刀法虽强,但由于柜子空间有限,并未带上任何刀剑,出去空手夺白刃吗?那他也得会啊!白鹏越想越怕,轻功重新运到极致,结果刚跑了不远,就听到林中陈思梅的声音:“白鹏!白鹏!”
白鹏一喜,向着那声音奔去,却见陈思梅正在东张西望地找人,神色焦急。
“思梅姐姐!”白鹏大步纵跃,直接落在陈思梅面前。
陈思梅狂喜,张开双臂一把将白鹏抱住,几乎举得他双脚离地:“白鹏,你没事吧!那个射手呢?”
白鹏被这一抱,开心得快晕过去了,也死死抱住陈思梅的腰:“姐姐你也没事吧?射手解决了,外面怎么样了?”
“没事了,都没事了!”陈思梅声音有些哽咽,“刚才吓死我了!以为你被箭射中了。”
听到陈思梅第一次这样情意绵绵地说话,白鹏不吭声了,心里又酸又甜,将陈思梅抱得更紧,将她那碍事的胸挤扁在两人之间,又略略踮脚,与陈思梅脸贴着脸。闭着眼,只希望这一刻永久持续下去。
陈思梅却笑了,努力推开白鹏:“好了,勒得我透不过气了。走吧,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说着转身向林外方向走去。
白鹏楞了一下,紧追两步,从背后再次抱住陈思梅:“思梅姐姐,你听我一句真心话。那箭射向你时,我也吓死了。若你死了,我也……”本想说“活不下去”,又感觉太过肉麻,迟疑着寻思更好的措辞。
陈思梅叹了一声:“白鹏,我早知道你的心意,姐姐今日也向你坦言,姐姐一颗心原本已死。可你这小孩来了之后,一直依恋姐姐,搞得姐姐也越来越是心乱,不知不觉便也离不开你了,那日劝你娶孟月,姐姐自己的心却像刀割一样,怕你不听劝,又盼你不听劝。”
第一次听到陈思梅诉说情意,白鹏心中激动,从背后抱着陈思梅,双臂紧了又紧。口中说着:“既然姐姐也有这心思,我不娶孟月了,娶姐姐!”一只手则不知不觉间便从她衣襟中探了进去。然而里面却防御森严。只因陈思梅感觉自己胸前累赘碍事,便用厚布层层叠叠地包裹着,希望可以将那里弄得小一些。此刻却让白鹏无隙可乘。
无奈,白鹏转而向下去摸陈思梅肚皮,滑溜溜地,将她打斗时所流的汗水沾了满手。从小腹再向下,却又被紧束的衣带所阻,好在借助汗水湿滑,猛一用力便有了突破。然而,刚刚触及一片细密草丛,陈思梅身体剧烈一颤,猛然挣脱出去。随后转身伸出一只手阻挡白鹏再次靠拢。
“不可以!你我绝对不可以!姐姐年纪大你太多,你该明媒正娶个黄花闺女,而不是姐姐这样的残花败柳,姐姐配不上你!”
“这有什么!姐姐只大我七岁,我们村还有个四岁小孩娶了十八岁的媳妇。”
“那是童养媳。你看他们相亲相爱吗?”
“我看也挺好。”
“嘿嘿,你看好,我看却不好。姐姐并不怕世俗流言,只怕你未来必定变心。以后那些肉麻话不要再说,我是姐姐,你是弟弟,仅此而已!”陈思梅说完转身向林外官道方向走去。
“我才不会变心!”白鹏声嘶力竭地大吼。刚刚以为自己冲上幸福云端,转眼梦醒成空,委屈得他几乎落泪。
陈思梅在前方语气平常地喊道:“快点,他们等久了该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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