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回镇政府的路上,张建中突然想起还没给阿花准备住的地方,就叫外甥女骑支书的单车去一趟阿启家,叫他拿招待所房间钥匙。自从捉奸在床,辞退了阿娇,招待所就不再设专职服务员了。
看着外甥女骑单车离开后,阿花收回目光问:“你天天都这么忙吗?”
“有时候吧?”张建中摇晃了一下,也有喝了酒的原因,但主要是脚下踩了一块小石仔,“有时候比今天还忙,现在还在下面村委会。”
阿花想扶他,还是没有扶,说:“在村委会喝酒是不是?”
“这喝酒并不是单纯喝酒,你都看见了,也有工作性质。”
“那邪就一定要在酒桌上说吗?”
“酒桌上说的效果会更好。”张建中又晃了一下,意识到离阿花太近了,挪开一点。
“走都走不稳了。”
“没喝多少。”仿佛证明自己还没醉意,张建中甩着手,走得很坚定。
“就你这举动,已经醉了一半了。”
张建中擦了擦头额上的汗,说:“离一半还远呢”
只要出汗,他酒量可以增长一倍。
“以前,你是不喝酒的。”
“你都知道是以前。”
“不喝不行吗?”
“好像还真不行。村干部大多喝酒,不喝酒,很难找到共通点。”
“应该是借口吧?”
有时候,张建中也觉得这是个借口,就像吸烟的人一样,总把吸烟说得多重要非吸不可。
“有没想过回城?就这么一直呆在这里?”
“我是身不由己,不能跟你比,想去哪就去哪。”
阿花低头喃喃:“其实,其实,我很犹豫,不想跟他去。”
“这怎么行?跟着老公是天经地义的。”
“重新换一个环境,一个熟人也没有,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这些只是暂时的。我刚到这也一个熟人也没有,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现在都熟悉了,大家相处得也还融洽了。”
“我没你那么聪明,骂了他们,他们还不生气,还要感谢你。”
“这也聪明没多少关系,主要还是挂着‘副镇长’这个官职。”
“看得出来,他们很敬重你。”
圩镇也有街灯,但很显得昏暗,前方镇政府大院的灯火反而明亮得多。那是灯光球场,每晚都有人在那里打球,走到院墻了,可以听到那边传来球被扣在地上出的“嘭嘭”声。
“晚上,就是打球吗?还干什么?”
“也有打牌的,下棋的。还有在办公室看报纸的。”
“你干什么?是不是写械?”
“好久没干那种事了。”
“下棋吗?”
张建中笑了笑说:“复习看课本。”
“那个大专班的?”
“读了那个大专班,好像每个月都要考试,想偷偷懒都不行。”
“你不回去复习吗?”
“今晚放放假吧”
他们已经走过了镇政府围墙的大门,还继续向前走,那里是一片开阔地,一块很平坦的大草坪,便有凉凉的风吹来,有羽虫在草丛一闪一闪。
“好多事都像梦一样。”
张建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想些什么?
“以前的事,好像昨天才生一样。那时候,我成天骂你,成天使唤你。你从来不反抗。”
“也有过吧?”
“有吗?”
“当然有。”
“没有吧?”
张建中笑了笑,过去的一幕幕真的就像昨天才生的一样,历历在目。
“现在,现你像是一下子长成大人了,再骂也骂不出口了。”
“你不是吧?不会现在才现吧?”
“准确地说,是你,是你到别墅来之后。”
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彼此都沉默了。
“总有醒来的时候。”张建中莫明其妙地冒出一句。
阿花看了他一眼。
“幸亏醒得早。”
阿花就不说话了,是的,他们还没真正逾越到那种程度,就及时醒了过来。她问自己,貌似你还没有吧?你跑到这来就说明你还没醒,或者说,你还不想醒。然而,不是你不想醒就不醒的,他醒了过来,你不醒也不行了。
外甥女拿了招待所房间的钥匙赶回镇府,以为张建中和阿花在一边看打球一边等她,用目光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他们,抬头看看张建中的房间,灯光还没亮,就找到农办,那里有两个人在看报纸。
她问:“见到张副镇长吗?”
人家说:“没见。”
“一直都不见吗?他没有回去吧?”
“上班的时候在。”
“没问上班,问现在。”
人家像是故意逗她,说:“现在在不在你看不见吗?”
“吃了晚饭,他有没回来过?”
“好像没来过。”
外甥女知道上当了,说:“没来过就没来过,说那么多废话。”
说着,扭头就往外走,差点闯在一个人怀里,吓得她尖叫起来,那人是阿欢,一见外甥女,他就跟上来了。
“你怎么不声不声的跟在后面?”
阿欢说:“我知道张副镇长在哪。”
“在哪?”
“你先告诉我找他什么事?我才告诉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随你的便。”阿欢撇下她走去报纸架那边拿报纸,外甥女却跟在他后面。其实,她很不喜欢阿欢,觉得他像个幽灵,总爱在自己身边飘来飘去。
“你说啊张副镇长上在哪?”
“小女孩子知道那么多会学坏。”
“你这是什么话?”
阿欢问:“县城是不是有一个女孩子来找他?”
“上午就来了。”
“他们是不是一起吃晚饭?”
“我也跟他们在一起的。”
“后来,你怎么没跟他们在一起?”
“我去拿招待所的钥匙了。”
“应该是张副镇长叫你去拿的吧?”
“这又怎么了?”
阿欢笑着摇摇头,说:“你还要我画公仔画出肠?一点没觉得他嫌你碍手碍脚,故意支开你?”
“他们根本不是那种关系。”
“你也太天真了吧?那么大老远的,她怎么跑到这来了?你以为,从县城来一趟容易啊这阵,张副镇长很少回县城,她是来看他的。你别那么不知趣了,给人家留点空间吧”
阿欢很不高兴外甥女成天围着张建中转,人家对你爱理不理你看不出来?今天又生了这么明显的事,你还傻乎乎的,是中了邪,还是少了一根弦?看来不让她亲眼看见还不行了。
“我让你见识见识。”阿欢拉着她往外走。
刚才,张建中和阿花在街上,他就一直跟着,后来,见他们没有回镇府大院,一直向那块大草坪走去。然而,外甥女说什么也不相信,他们怎么可能去那没有人的地方,他们又不是恋爱。
“什么?那女的结婚了?”阿欢精神为之一振,更拉着她不放了。
“你放手。”
阿欢这才放了手,嘴里却说:“你跟我来。”
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张建中怎么会干样的事?然而,她又觉得不是不可能,那个阿花的老公不是在香港吗?张建中和她不是青梅竹马吗?外甥女的心里“扑扑”跳起来,跟着阿欢走出镇府大院,向那块大草坪走去。
这是一个月亮很好的晚上,草坪又很平坦,几乎可以一览无遗。
“没有啊哪有人?”
“你以为他们站着啊?他们早就躲起来了,在草丛里干事了。”
“你流氓。”
“你小声点”阿欢又说,“我流氓,应该是他们流氓吧?”
“我们还是回去吧”外甥女不想见到那么尴尬的场景。
“你别走,跟我来。”
阿欢猫着腰,一步步轻轻地向前,尽量不出声音,却竖起耳朵听草丛里有没有声音,草有半人高,这对狗男女一定躲在什么地方。妈的,张建中跟前书记也是一类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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