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夫,救命吧!”翎之烽抱着沈瓷匆匆来到仁济医馆,也顾不得了那么多,直接一脚将门踹开,对着黑漆漆的大堂,运气大吼一声,同时,将沈瓷小心的安置在一边的榻上,点燃了大堂内的烛光,想了想,便直接冲进后后院,径直就往顾炎雨的房间走去。
顾炎雨因为被夏紫鸢一阵折腾,才刚刚睡下不久,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破空之音,还迷迷糊糊间,又是一个高声传来,顿时一愣,随即准备起身,却被身后的女子的拦住。
“我陪你一道前去!”这般巨大的响动,夏紫鸢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而且,听声音,似乎还是熟人。夏紫鸢眉间勾起一丝疑惑,这个时候,翎之烽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恩!”看到夏紫鸢裸着身体从自己身边跨过,顾炎雨顿时脸一红,轻声应道,然后背过身,将衣服穿上。
就在顾炎雨刚穿好衣服,准备下床的时候,就听到门口传来砰的一声,门已经外力的冲击之下,支离破碎。
“师姐,出什么事了?”夏紫鸢看到翎之烽满身血污的就这样冲撞了进来,顿时心中一紧,翎之烽的武功,她是知道的,能让翎之烽受伤的,除了谷里面的那些个人以外,她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人能伤得到翎之烽。
“还不是你皇兄干的好事!”翎之烽没好气的看了夏紫鸢一眼,然后一闪身,就到了顾炎雨的面前,顾炎雨正一脸疑惑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自己眼前一花,下一秒自己居然已经到了门口。
“我皇兄?做了什么事?”见翎之烽动作,夏紫鸢也没闲着,她的笑脸微微一顿,随即挡住了翎之烽面前。
“待会细说,现在救人要紧!”虽然沈瓷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是若不及时处理的话,只怕还会有生命危险,这个时候,翎之烽自然没有时间和夏紫鸢磨蹭。
夏紫鸢一愣,随即问道:“你没受伤?”
“我要是受伤了,你觉得你皇兄还有活命的机会吗?”翎之烽反问了一下,见夏紫鸢还挡在门口,不由得一急,伸出另一只手拉住夏紫鸢,直接带着两人就往大堂掠去。
顾挚云有些迷迷糊糊的走到大堂之内,看到完全破烂的门,顿时猛的一个激灵,那点朦胧的睡意一瞬间消失殆尽,她长着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黑漆漆的街道。
她刚刚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叫救命,可是师傅从来不接急诊的,怎么会有人大半夜的把人送到师傅这里来呢,一时疑惑这才想到出来看看,可是却没有想到,居然这个来看病的人,居然这样彪悍。
可是,当她的视线转到榻上的时候,却又一愣,随即一脸不敢置信的走了过去,看着半边身子已经被鲜血浸透的沈瓷,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瓷姐姐,你怎么受伤了?”
“是猫儿吗?”听到顾挚云的话,原本闭着眼睛躺在榻上的沈瓷,眼睛微微张开了一条缝,随即张了张嘴,轻声的说道,若不是顾挚云靠的近的话,只怕根本就没有办法听清楚沈瓷的话。
沈瓷现在躺在那里,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这般轻柔的声音,也似乎耗尽了她浑身的力气,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再度闭上了眼睛,手指却轻轻的往顾挚云的方向挪动了几许。
“是我,是猫儿!瓷姐姐,你不要睡啊!我这就去唤师傅来救你。”顾挚云看到沈瓷闭上了眼睛,顿时心中一急,连忙拉住了沈瓷的手,一脸的急切,他在这仁济医馆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多少懂的一些医理,见沈瓷这个样子,生怕她一睡就再也醒来不了了。
“师傅,师傅!你快出来了!瓷姐姐受伤了。”
顾炎雨刚被翎之烽拖到大堂之上,便听到顾挚云略点惊慌的声音,再听完之后,不由的一愣,随即甩开翎之烽的手,忙加快几步,走到了顾挚云的身边,顿时看到了沈瓷那张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顿时脸色一沉,转头看向翎之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瓷儿!”
翎之烽在看到顾炎雨质问的眼神的时候,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然后伸手指了指夏紫鸢。
“他哥!”
“你说什么?”夏紫鸢听到翎之烽的答案,有些愕然的看着翎之烽,随后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沈瓷这男女莫辩的长相,皇兄认错也是极有可能的。
只是,在这个时候,皇兄不趁机笼络人心,怎么反而弄出了这样的乱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炎雨听到翎之烽的话,非但表情没有松开,反而皱起了眉头。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清楚,等我到那里的时候,瓷儿就已经是这样了,对了!你皇兄现在应该还躺在依君楼里。”见顾炎雨这般,翎之烽也顿时隐下了一脸的轻佻,但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稍微的提点了一下。
“老头,你想问什么,到时候问我好了,现在你先给我治伤吧!”沈瓷听到耳边传来的毫无营养价值的对话,不得不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
“是啊!师傅,你快给瓷姐姐看看吧!”顾挚云也一脸急切的拉住顾炎雨,看着沈瓷的目光,担心无比。
“顾大夫,我先去依君楼去看看我皇兄怎么样了!”堂堂一国太子,在两国议和之际,居然躺在了青楼之中,这其中的对于两国局势的影响,却有一定的分量,虽然夏紫鸢的还在笑着,但怎么看,也看得出那笑脸中带着的一股凝重。
“嗯!”顾炎雨点了点头,此时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在沈瓷身上了,对于夏紫鸢的称呼,虽然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心头却还是不自觉的涌现出一丝失落。
不过,这抹失落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心头的一抹疑惑取代,这股脉相……
顾炎雨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闭着眼睛的沈瓷,然后似无法接受一般的探向了自己的脉搏。
一样,居然是一样的,那是不是说……
沈瓷也被人种下了双生,可是,究竟是谁?会将双生种在沈瓷身上呢?
一时间,思绪杂乱,顾炎雨竟然没有注意到夏紫鸢离去。
夏紫鸢见顾炎雨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到也没有在意,而是看了翎之烽一眼,点了点头,就往外面掠去。
翎之烽自然是跟在了夏紫鸢的身后,虽然将穆公子托付了给了泗水,但是他又怎么可能放心呢?
再度回到依君楼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收拾大堂的狼藉了,而之前被打晕了的侍卫,也被楼里的龟婆给捆了起来,泗水将穆辞月送回房间之后,便一直守在大堂之内等候,看到翎之烽出现,忙一脸恭敬的迎了上去。
“主子!我已经将穆公子送回房间里了,现在凤筠公子正在那里照顾他。”压低的声音,并没有让人注意到泗水这边的情况。
穆辞月已经安全了,翎之烽便放心来心来,看着楼上那间依旧半开着的房门。问道:“嗯,太子那边情况如何?”
“我已经吩咐他们,不准靠近,玉瓷公子身上的迷药,威力盛大,所以太子还没有醒来。”泗水一边引着翎之烽往二楼之上走去,一边悄然说道。
作为沈瓷的贴身侍从,他自然是知道沈瓷喜欢在自己的身上涂抹迷药,以防别人不轨!而且玉瓷公子身上的迷药还是贝勒爷交给自己的,其中威力,他自然是明了。
“迷药?”夏紫鸢听泗水言语,顿时有些疑惑的看着翎之烽,青楼之人,做的不就是引来送往的生意,可是这在身上涂迷药,到是有些稀奇了。
“也算得上你皇兄运气,你也知道玉瓷公子其实是个女的,可是为了以防万一,她喜欢在身上涂抹迷药,若不是这迷药,只怕你皇兄现在就只剩一具皮囊了。”翎之烽看到夏紫鸢疑惑的表情,有些侥幸的解释道,要是真的让夏言恒得逞了的话,只怕现在夏言恒早已被全身吸尽精血而完了,若是夏言恒在议和的时候死在了西凉,那只怕……,战事再无退路,两国百姓从此便要陷入水深火热的生活之中了。
想到这种后果,就连翎之烽也不由得有些后怕。
“为何?”被翎之烽解释得一头雾水的夏紫鸢更是一脸的不解,难道若是皇兄真的将那个玉瓷公子玷污了,死的居然还是皇兄,这就更让她不明白,翎之烽所说的意思了。
“白蜇给她种了双生!”翎之烽推开半掩的门,回头轻轻一笑,淡然的解释道,其实她也没想到白蜇居然会在沈瓷身上种下双生,一开始自己只不过是因穆辞月在沈瓷身上投注了太多关注,而让她有些心有不安,若不是因为沈瓷是楠饮的徒儿,只怕她早已动了杀手,而那个时候,白蜇说交给她时,翎之烽却没有过多在意,可是却没有想到,白蜇在离开西凉前一天之前,告诉自己,她给沈瓷种下了双生,而被种下双生的另外一个人,白蜇却一脸神秘的没有透露,不过……
她知道种下双生的人,在对方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会互有感应。虽然今天太子伤了沈瓷,但是她却不是没有收获。
在之前发现沈瓷时,她虽然没有注意,但是却也发现了梅奕的脸色异常,依照双生的情况,那应该就是说……,与沈瓷种下双生的那个人,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就是梅奕。
只是她有一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白蜇会在两个完全没有任何干系的人身上种下双生,难道这其中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幸好,幸好!”虽然不知道为何白蜇居然会给玉瓷公子种下双生,夏紫鸢听了也是一脸的侥幸。别人不知道双生,她还不知吗?
若真让皇兄得逞了,那皇兄就真的要客死异乡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所引发的后果,夏紫鸢也是一阵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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