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穆公子出事了!”凤筠焦急的等在皇宫门口,好不容易等到翎之烽出来,就直接扑了过去,早在依君楼出事的时候,沈瓷就让自己去请贝勒爷帮忙,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到了贝勒府,下人说翎之烽还在皇宫里,并没有回来,那时候凤筠心中便是一凉,急急的又赶到了皇宫门口,他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了,这下终于将翎之烽等到了,又如何让他不喜呢?
“凤筠,怎么回事?”翎之烽心中猛然一惊,也顾不得身后的翎凤祀和梅奕,直接上前,一把抓住凤筠,焦急的问道。
“贝勒爷,您还是先不要问了,快点去楼里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原本就已经耽误了这么长的时候,凤筠现在哪有时间来解释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反手拖住翎之烽,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之分,就往依君楼方向走去。
“皇弟,梅公子!我现在有事,先走一步!”翎之烽被拖了几步,然后拉住了凤筠,转头对着身后的翎凤祀和梅奕说道,然后看着一脸急切的望着自己的凤筠说道:“得罪了!”
那不待凤筠明白翎之烽话语中的意思,凤筠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他就已经被翎之烽扛到了肩上,只看见身边的景物不断的后退。
“你没事吧!”翎凤祀一脸奇怪的看着翎之烽在街道上狂奔,究竟是什么事,竟然会让这个一向浪荡的皇姐,焦急到这个地步,正想问梅奕,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梅奕的脸色竟然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唇也是一片冰白。
“心,好痛!”梅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在秦鸾殿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心神不宁,那时候他倒没有在意,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心口处,就像是无数的虫子在撕咬一般,疼的厉害。
“怎么回事?你的脉相很乱!”翎凤祀伸手探住梅奕的脉搏,顿时一脸惊讶的看着梅奕,他居然看不出梅奕究竟得了什么病,只是脉相杂乱,忽有忽无。
“我……没事!将军,我们还是去依君楼看看,能让大皇子惊慌如此,只怕这件事牵扯不小,现在虽然已经知道了清远太子的目的,但是就是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梅奕深呼了一口气,冷汗已经将他的背浸湿,他紧咬住冰白的唇,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在他不知道的某个地方,有个人似乎现在很危险。
“要不,我派人送你回去休息,我自己去皇姐那里看看!”翎凤祀有些担心的看着梅奕,给出了这个意见。
“ 不用了,我没事了!这就走吧!不然只怕跟不上大皇子的速度了!”心中那种绞痛微微慢慢的缓去,梅奕说道,就往翎之烽消失的方向走去。
“那,我带你过去!”翎凤祀知道,只要梅奕决定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他想了想,一把圈住梅奕的腰,施展轻功,直接就往依君楼的方向走去。
待脱离的翎凤祀和梅奕的视线,翎之烽转到无人的地方,速度瞬间提高了十倍,脸上更是一副凝重。
忽然……,他眼睛一亮,带着凤筠从屋檐上一跃而下,挡在了泗水的面前。
“主子!”泗水得了沈瓷的吩咐,将穆辞月打晕带了出去,正要将穆公子带往主人那里,却没有想到主人竟然既然来了,顿时面上一喜。随即又有些灰败。
他之所以会留在沈瓷身边,就是因为主子不放心穆公子的安全,只是不好明着让自己保护穆公子,这才相借沈瓷的之手,达到保护穆公子的目的。
可是自己却还是失职了,让穆公子落入了危险之中,甚至还将玉瓷公子留在那个危险的地方。
一想到玉瓷公子,泗水心中顿时一急。
“主子,玉瓷公子还在依君楼内,未能逃脱!”
“什么!”翎之烽在看到泗水的肩上的穆辞月时,心中顿时大定,伸手接过穆辞月的身子,虽然衣袍下的衣服已经被撕裂了,但幸好并没有损失,正要安下心来的时候,却听到沈瓷居然还留在依君楼里,顿时手一抖,瞪向了泗水。
“属下无能,若非玉瓷公子相助,只怕属下也是逃脱不得。”泗水惶然的跪在翎之烽的面前,双肩微微颤抖。
“穆公子,还有凤筠就交给你了,我这就去依君楼!”翎之烽看着泗水,然后伸手将穆辞月放进泗水的怀中,然后起身,头也不会的往依君楼的方向冲去。
等他赶到依君楼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一大班子看热闹的人,翎之烽拨开人群,伸手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原本这个时候应该是喧嚣取乐的地方,此时却已经是杯盘狼藉。
二楼之上的一个房间明显敞开着,她站在那里,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难道……
翎之烽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直接跃上二楼,冲进了房间,便看到两个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翎凤祀虽然带了一个人可是中间没有停留,所以竟然比翎之烽还要先到了依君楼,他们到的时候,依君楼内便已经没有了声音,大堂内,二楼之上,躺着七八个昏死的侍卫,要不是发现郝谷文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角落里,只怕找到正确的房间还需要浪费一定的时间。
只是……,在翎凤祀踹开房间的时候,刚要进去,却又眼前的惨烈的一顿。
而梅奕更是在一瞬间,心痛的站不直身形。
听到背后响动,见翎之烽进来,翎凤祀识趣的移开了身形。
“瓷儿!”
翎之烽看到场中情形,猛然一惊,几乎是冲到沈瓷面前,可是却不敢伸手碰触,生怕一碰之下,沈瓷就像是瓷娃娃一般碎了。
此时沈瓷身上的衣物早已碎成了一条一条挂在身上,一张精致的脸,一边已经高高的肿起 ,嘴角挂着一条明显的血痕,而腹部,一道明显的剑痕,还在泱泱的留着鲜血,她趴躺着的地方,身下已经形成了一个血圈。而就在她不远的地方,一个男人仰躺在地方,露出了两条光溜溜的大腿来,这赫然就是清远太子夏言恒。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人将视线投注在他身上了。
“贝勒爷,你来晚了!”沈瓷虽然很痛,可是却并没有昏迷,听到翎之烽的声音,她有些虚弱的张开眼睛,微微张开唇,轻轻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来晚了!”翎之烽听到沈瓷的还有声音,心中猛然一喜,小心翼翼的将沈瓷扶靠在自己的怀中,鲜红的而温热的血,顿时将他的衣服染红。只是他却没有一丝在意。
若不是因为沈瓷,只怕躺在这里的,应该就是辞月了。
“我还没死呢?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应该先给给我止住血,然后再给我请个大夫,不然我就真的去了。”沈瓷一直手紧紧的压住腹部的伤口,看着翎之烽,居然轻轻的一笑,开口说道。
仿佛生死之际,对于她来说,真的只是个玩笑而已。
“皇弟,麻烦你,帮我找找,这里有没有止血的药!”翎之烽自然是看到沈瓷的笑,她瞪了沈瓷一眼,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还真以为自己不怕死了啊!
翎凤祀有些愕然的看着沈瓷,他还在边关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大皇姐迷上了一个清倌,他本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浪子般的皇姐,收了心,今日一见,果然令他有些刮目相看。
伸手从腰间取下一个鎏金盒子,递给翎之烽,战场杀敌,受伤对于自己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有止血的药,他身上倒是经常备着。
“多谢皇弟!”翎之烽伸手接过鎏金盒子,打开,一股药香顿时弥漫在空气中,翎之烽伸手从里面挖出一团膏状物,拿开沈瓷的手,涂在了她的伤口之上。
“贝勒爷,你还要干什么,麻烦你送我去顾大夫那里吧!你再这么磨蹭下去,玉瓷我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了!”沈瓷有些奇怪的看着翎之烽将自己靠在桌子角上,然后像要寻找什么东西似的,她无力的翻了翻白眼,因为流血过多的原因,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了起来。
翎凤祀扑哧一笑,这玉瓷公子还真是个奇人,难怪会让大皇姐这般倾心。他转头,正想要梅奕说什么的时候,却看到梅奕的身体已经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似乎下一刻就要跌倒在地上一般。
翎凤祀心中一惊,身后将梅奕扶住,一探之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他的脉搏,更乱了!
翎之烽原本想找件衣服,披在沈瓷身上,毕竟外面那么多人,就这样出去的话,对玉瓷的影响不好,却没有想到沈瓷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自己过于担心了。
翎之烽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将沈瓷裹住,然后小心翼翼的抱着沈瓷就往楼下走去。
“慢着,那太子爷怎么办?”沈瓷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叫停翎之烽,指着躺在一边不省人事的夏言恒问道。
“到时候自然有人回来处理的。”翎之烽瞪了沈瓷一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操闲心了。她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也不理会沈瓷的磨叽,直接往楼下走去。
“梅奕,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我师傅那里?”翎凤祀见翎之烽带着沈瓷离开,有些担心的看着梅奕。
“不用了,我没事!麻烦将军送我回去,梅奕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感到心口的疼痛渐渐的缓去,梅奕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对着翎凤祀摇了摇头。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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