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窗离地面有些高度,张氏双手双脚被捆绑着,就算费尽全力,也很难看青楚外面的情况。甚至还好几次从踩着的木棍上摔下来,虽然有些狼狈,可面对着这位红衣公子,却是一点儿脾气也发不出来。
程炎恪双手双脚都被捆绑在椅子上,若想行动,必须连带着椅子一起移动。现在外面肯定会有有人把守他若是动静太大,必定会惊扰到人。“你先过来,试着用牙齿帮我把手上的绳子解开。”
“我——”张氏再一次从地上摔下来之后,有些惊诧地指着自己。“可是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好吧,我试试。”
张氏双脚跳跃着蹦到程炎恪的身后,看着他白皙如玉的手上因为挣扎出现了一道暗红色地勒痕,甚至好爱有些血迹。“你手受伤了,别再挣扎了,再挣扎就要勒到骨头了。”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自己没有子女的缘故,她对着程炎恪说话声音也温柔了起来,好像他就是她的儿子。“伤了骨头,这手以后使不着力,也算是废了。”说完便蹲膝半跪着用牙齿帮他咬绳子上的死结。
门外此时突然响起了谈话声,程炎恪心神一凜。张氏却已经会意,从他身后的椅子下滚了出来,嚎啕大哭。“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土匪强盗,快把老娘我给放了!再不放了我,我诅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吵什么吵……,把她的嘴巴给我堵上!”门突然被人一脚踹了开了。领头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怒视着张氏。连忙就有人过来正欲塞棉布去堵张氏的嘴,张氏情急之下,牙齿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上。
“啊——”那人狠狠地吃痛,一脚踹在张氏的身上。又想着上去补她几脚,谁知张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头用力地撞击着他的额头。
“干!老子——”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黑面巾此刻却掉了下来。
“啊——”那人居然是……张氏眼见他的真面目被自己识破,情急之下,装晕了过去。领头人正想杀人灭口之时,却见她已经昏倒在地上。转头狠狠地瞪了那男子一眼:“废物!”
“你们是谁?”张氏在昏过去之前,朝他眨了下眼睛,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只好顺着他们想的演下去,保住张氏的性命要紧。
领头人听见他的声音慵懒,有气无力,说出的话更是没有任何的威慑力。若不是有下人指证,他根本就不会相信这就是来的巡抚大人。“我们是谁你不用知道,也并不是想要你的性命,只是想和你说点特别的事情。”
“哼,这就是和我说事情的态度?绑架朝廷命官,这罪可够你们吃一辈子的!”程炎恪突然冷哼一声,长年嬉笑的脸,此刻确实无比的严厉和肃穆,就像是瞬间换了个人一般。“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朱旺。”
领头人一听,眼睛陡然放大,瞬间之后又恢复了讨好的笑意。见他拆穿自己的身份,干脆把蒙面取了下来。凑到程炎恪的身边,一边给他松绑,一边嬉笑道:“巡抚大人眼神真好,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小人,却一眼见小人的身份给瞧了出来。”
程炎恪此刻身体极其虚弱,腿疾又犯,根本就没有站立的可能。这朱旺方才一定是瞧出了他的不适,才会为他松绑。“朱老板自称是小人,我这个大人怎么也得使得你这位杭鞍赫赫有名的小人吧。”程炎恪活动着手的筋骨,望了眼手上的了痕,确实如张氏所说,几乎要废了。
朱旺赶紧踢了脚被张氏撞的七荤八素的下人,吆喝着他去拿擦伤药。对着程炎恪却又是换了一副嘴脸。“大人您先委屈下,将您虏来这里绝非本意,而是大人在府衙,小人一直找不到机会和大人说上几句话。”
程炎恪斜睨了他一眼,杭知县的后花园的守卫也太没用,居然朱旺这种人也能混进去,而且拖着他这么大个人出府,还毫无察觉。而眼前的这个朱旺,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圆滑。“朱老板有什么话尽管说,如今灾情如此严重,本巡抚没时间和你在这耗!”
朱旺被他的眼神吓的直哆嗦,深吸了几口气,才鼓起勇气和他谈条件。“小人说也可以,只是希望大人能够答应我。希望大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能够饶恕今日将大人带来这里的举动。”
当挽暮询问司徒钰有没有见过程炎恪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了。昨夜她本就看见程炎恪和尹倾心两人似乎有些情绪。挽暮隐约之间的意思是说程炎恪失踪了?巡抚失踪这种事情,此时此刻非但不能声张,更要严格保密。若是巡抚大人失踪,不仅跟着来的朝廷兵马会混乱,就连杭鞍的百姓也许会暴乱。这种事情一定要控制影响力。
“昨晚上我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我去后花园看看。”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一个上午过去了。她试探性地问出口。“杭知县,城中的青楼或者类似那样的地方,在哪儿?”
“这——”杭知县有口难辩,水灾发生以来,哪里还有这种寻欢作乐的地方?将军的意识是说他没有安排好?
“钰姐姐,现在王爷和张氏一同消失,我总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王爷随身携带的羽扇是不是随意丢弃的,这是……这是先帝亲手做给他的东西,他怎么会如此不小心?”挽暮深知这羽扇对他的重要性,若不是出了意外,她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可能。
司徒钰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这事不宜太多人知道,这样吧,就你们几个去附近可疑的地方看看。顺便打听下今早都有那些人出现在官道上,有什么不寻常的。”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就不出去,子萧刚出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得等他回来。”
挽暮尽管脾气好,脸上也有些不悦。“钰姐姐,有什么事情比王爷还重要?”难道段湛恒的事情,会比王爷的性命都重要?
司徒钰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她昨夜回去之后,程炎恪的脸突然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这也不得不让她慢慢想起自己今晚的举动。她总感觉,自己对她似乎是……粗暴了点。可是她哪里拉的下脸重新回去将他找寻回来?躺在床上良久也没有睡意,便想着去后花园看看他是否还在,天却在此时下起了大雨。
下雨了,他应该也回房歇息了吧。这样想着,心也稍安了些。谁知道,今早没有见到他,她奇怪之时,正碰上尹倾心问起他的下落,侧耳倾听,才知道他身体抱恙。本想着早膳过后找个时间去看往他,子萧却来找自己商量刘芳的后续事情。这一耽搁,这事倒也忘记了。
确定他失踪之后,自己的心突然猛烈的跳动着,就和上次战场上失去前锋二牛的时候一样。她找了这么借口,只是想单独去寻找程炎恪的下落而不被众人所察觉。她昨晚对他做的事情,是过分了点,可还不至于要她低下头颅去给他道歉。自己更不想承认自己是在担心他。
“事情有轻重缓急,我懂得如何分晓。”
“钰姐姐,王爷一日不会府衙危险就多一份,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你……”
“多说无益,走。”苏晋将还欲解释的挽暮拉离,同时将在暗处隐藏的人手调了出来。
在杭知县拿出的地图上圈定好寻找范围之后,众人正与出发时,却听见一道慵懒的声音。
“都这么急忙的出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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