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两个活宝]
第1291节 第1263章关系巨网
拿着张智给的地址，方中仙一路找了过去。地方其实还挺好找的，就在离苹果园不远，下了地铁就是。现在奥运会过了地铁也好坐了，前些天做个地铁安检跟坐飞机一样，排队一直排到地面上！
原来方中仙一直认为法师协会这种组织在中国只能在地下活动，但是到了地方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太保守，人家根本就是光明正大的租了一层写字楼，法师协会的大牌子打半里地之外就能看见。
不能因为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就以为你的敌人整天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其实人家过的也挺好的，该吃吃该睡睡，还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跟普通人一样。
方中仙轻轻的敲门以后走了进去，这里跟所有的公司都差不多，一个个蓝绿色的隔断将一间巨大的办公室分解成若干小空间，每个空间里都有一个人在那忙碌。也有几个人很清闲，坐在那喝茶看报纸。基本上忙碌的都是女人，清闲的都是男人。这让老方比较欣慰，仿佛看见自己将来轻松的生活。
“对不起，我是潭柘寺来的，我找于淑娴。”方中仙对前台的美女说道。
前台美女理论上应该是每个公司里最好看的美女，如果她的姿色稍差，那么肯定她的声音很甜。这个花瓶职位相当适合那些花瓶来做，只要学会职业微笑以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能完美的胜任。
法师协会的前台小姐同样很漂亮，而且很热情，她立刻带着方中仙去找他嘴里的“于淑娴”，听名字这应该是一个超过五十岁的女人，然而一见面方中仙才发现，这位于淑娴他是认识的！这不是娜塔莉么！
故人见面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方中仙总算想起来自己应该先自我介绍：“您好，我叫张智，是潭柘寺文华长老介绍来的。”
娜塔莉露出标准的礼貌微笑，并且伸出了手：“欢迎欢迎，空多大师。”
方中仙心里一阵紧张，看来娜塔莉最张智的情况相当了解，连这个刚起了不到一礼拜的法号也知道。看来以后在这还得多加小心，稍不留神就有穿帮的危险。
娜塔莉开始给他讲这里的任务，主要就是联络全国各地的各种组织，跟他们联络感情，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想办法解决。说白了就是建立一张庞大的关系网，而法师协会就是这张网的中心，也是利益的中心。
这事儿说起来简单，听起来复杂，做起来困难，不过实际也没有那么难。其实大家的困难都差不多，总结起来一共有两种，一种是缺钱的，一种是缺关系的。对于缺钱的法师协会不能百分之百的有求必应，但是可以根据需要拨给不同的额度，剩下的数量会尽量寻找对此有兴趣的单位来赞助。而对于缺关系的那就是他们的强项了，因为他们本身做的就是这个，只要是在这个关系网上的，立刻就能帮你解决。如果不在网上，那就想办法弄上网。
这有点像早期的搜索引擎，搞的越大需要的人就越多，就更容易搞大。
不过方中仙对他们的目的非常怀疑，因为法师协会完全在做一种原本不属于他们业务范畴的事情。不知道他们听没听过一个词叫“计划经济”，如果法师协会这事儿搞大了，那他比国家发改委还要牛逼。
不管是谁想出的这个办法，绝对都是一个天才。无论在别的国家如何，起码在中国这是最符合国情的主意。在中国最重要的资源不是钱而是关系。
怪不得最近看不见娜塔莉了，原来转移到了这里。不过也可以看得出，她应该是升官了。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开会，怎么也好过在外面风吹日晒还得提心吊胆，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据娜塔莉说这里成立已经差不多十年，一直都是这样进行的。
“晕了，我一点都不知道！”方中仙下意识的感慨了一下。法师协会这些年也太低调了，搞了这么大的工程居然都不宣传一下，也不打个广告。看来走精品路线的确是个好办法。
接下来就是给张智分配任务，原本他以为会让他处理全部有关和尚们的问题，但是娜塔莉却没有，而是交给他一个非常简单又有趣的任务：收集方中仙的生平事迹。
“我们拥有的所有资料一会儿会交给你，但是并不全面，你需要自己去搜集其他的作为补充。要求是一定要全面、详细，要把这个人从小到大做过的所有事情全都统计出来，大到结婚生孩子小到生病拉肚子。我知道你曾经跟他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可以再加上对他的评价。”娜塔莉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很沉重，也许是还在为老方的死而伤心。
方中仙很愉快的接受了这个任务，原来以为自己的工作会很轻松，现在却发现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轻松多了。他要做的一切，就是给自己写个自传而已。
不过当他把三箱子资料拖回自己位置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想的太天真了。法师协会手上所掌握的资料，远比老方想象的多得多。甚至有些恐怖！
有些事连方中仙自己都忘记了，比如说他小学时的成绩单。方中仙上的小学在北京后海附近，现在已经拆掉了，他自己都找不到。可是这里居然就有他六年的成绩单！方中仙看着自己当年的成绩都有点脸红“实在太差了！
中国的小学教育虽然一直被抱怨太难，可是几乎每个班都有几个能考满分的天才，将来他们就是去上名牌大学的。方中仙和他们一样都是小朋友，成绩却只有他们的一半！有时候只有三分之一。如果不是老师高抬贵手，这孩子小学很难毕业——大概是因为他太调皮了，老师们希望将他尽快送走。
在班主任的评语上，老师是这样写的：该生活泼好动，希望以后能够专心学习，上课认真听讲，按时完成作业，团结同学，互爱互助，不做危险的事情，不和老师顶撞，将来争取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这种评语大概也算绝无仅有，优点只有一个“活泼好动”的中性词，估计还是老师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原本应该用作优点的那些词，现在全被写成了希望。最后再来一句“将来争取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才”，说明老师对他的期望实在不高，只要别进监狱就算成功了。
我也没有那么差嘛！方中仙看的有点不服气，当年他觉得小学生活其实还挺好的，没有成绩单上这么惨淡。每个老师对自己都是一张笑脸——当然，也许和训自己的那几个老师被砸了玻璃有关。
这里还有方中仙这些年的医疗资料，从一本本的病历中，方中仙看到了自己的成长史：肺炎、骨折、肺炎、骨折、骨折、骨折、骨折………看来自己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大概全身的骨头都断过一次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地方。至于肺炎，那大概都是冻的。方中仙眼前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冰天雪地里一个衣着单薄的小男孩在街上欢快的跑着，突然脚下一绊普通摔倒，然后抱着明显已经扭曲的左腿哇哇大哭。肺炎和骨折就是这么来的。
但是以上这些还能用小、不懂事来解释，可接下来的这些就真正让方中仙汗颜了。时间进入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方中仙已经长成了少年，另一个称呼开始伴随他：流氓。
以下的资料大部分就都来自公安局了，专业术语叫案底。老方忽然发现，原来每次进派出所不管案子大小人家都是要做记录的，而且这种鸡毛蒜皮的记录居然过了十几年之后还保存着！对于一个人来说，如果已经有了五十次的打人记录，就不能扔掉那么三两次么？
一般的来讲，流氓的含义有两种，一个是依靠暴力欺负人，一个是骚扰女性。很不幸，方中仙两种都干过。而且严格的说，他算一个流氓团伙，因为每次跟他一起被抓进局子的都有另外两个人：毛道和王广泰。三人成众，说是团伙一点都不冤枉他。
看着自己当年的丰功伟绩，方中仙不禁有些唏嘘。时过境迁，当年的懵懂少年现在都已经长大成人，谁能想到那几个整天混在街上拦路勒索骗吃骗喝的小孩儿现在都成了对国家有特殊贡献的人？
整理的过程是繁琐而有趣的，方中仙有时候不得不停下来仔细回忆，这些事情到底哪一件发生在前面。如果不是自己来做他不相信还有别人能够做好。
事情很复杂，所以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很快就到了中午休息的时间，方中仙和所有的同事们一起去吃午饭。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样是不行的，因为对于一个出家人来说，去饭馆显然不太合适。
想来想去，方中仙去楼下水果店买了几斤水蜜桃，今天中午先这么对付了。同时他也深深的替张智难过，这么多年不知道都是怎么过来的！
吃点桃子其实也不错，方中仙觉得自己现在跟小六儿差不多，不知道能不能拥有那样的活力。他已经很久没吃过桃子了，因为在有小六儿在的地方，所有的桃子都必须留给它，不然它就上蹿下跳的在家里闹翻天。
另一个不去吃饭的就是娜塔莉，她出来打水的时候发现了老方，笑道：“我倒忘了你是吃斋的，明天我叫人帮你订素菜。”
很久不见娜塔莉，她瘦了不少，大概最近过的也不是很开心。方中仙发现自己面对她的时候根本恨不起来，娜塔莉在自己心里根本就是个不通世故的小女生。
虽然她现在其实位高权重，可男人看女人往往不看重这些。他们永远都记得她们在床上的样子，并且天真的认为她们永远都是那个样子。
下午下班之后，方中仙被人引领着去了自己的宿舍。这是一个租来的公寓，离上班的地方不太远。其实他们可以在办公地点周围找一处给大家集体租房的，但是最终还是东一个西一个的住遍了北京城。大概这也是出于安全考虑，避免了被人一锅端的危险。
当方中仙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次卧底行为究竟是对是错，能有什么样的效果。从今天的反应来看，这里的人全都各司其职，很难接触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唯一的负责人就是娜塔莉，只有她才能掌握全面的资料。
看来还是得接触娜塔莉才有希望，方中仙对此也颇有信心。既然当初能够追到手，现在应该也没问题。
按照当初的约定，为了防止被人监视泄密，他不能每天跟家里联系，正式开始了一个人的独居生活。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过这样的生活了，刚开始还真有点不适应家里这么清净。平时家里最少有五个人或者不是人的以上，而小六儿自己就能搞出十个人的动静。
不过渐渐的，方中仙觉得自己适应了，想起自己原来的那段日子，就是见到沈冰莹之前的那一段，每天也是在西山一个人过，看看电视听听音乐，修炼修炼法术似乎也挺好。不过现在作为一个和尚的身份，应该尽量杜绝那些声色娱乐，最该干的就是打坐。
和尚管打坐叫坐禅，似乎在这里面也能悟到禅机。其实按照他们的说法，万物皆有佛性，事事都有禅机。
方中仙当然不会坐禅，不过好在你只要闭眼坐在那里，别人也不知道你是在坐禅还是炼气。而且方中仙现在还有更高级的功法要修炼：阴阳双修。
自从在龙凌霜那里接受了阴阳双修的终极秘密，方中仙觉得自己又前进了一个境界。天地万物无不包含阴阳，所谓阴阳双修也不一定非得是男女。这样的话，双修就变得简单方便无处不在，他自己打坐一下也能做到。
对于老方来说，现在迅速的增强实力也是重要的任务之一，不然怎么面对即将到来而且不知何时就会突然到来的危险。还有杨晓晨给他的那些玄天门法术，他总觉得这东西跟自己有缘，应该努力练好。
第二天早晨他又精神饱满的去上班，经过第一天的适应，他已经开始跟同事们打成一片。结果一了解他才大吃一惊，这些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办事员原来个个都有来头，最差的那个也是某部长的千金。
有这么一群人办事，事情当然好办了。而且这些人在这里的目的跟方中仙并不一样，他们完全是为了这个关系网而来的。
------------------------------------xieyalongxiake！这是梅西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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