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终于来了。”
刚到宿舍就听到这么一句,他们的兴奋里我有点惭愧
我不希望我是最后一个,无论在任何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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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终于来了。”我都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了,但我到来后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估计也就是这么一句,预言了我以后的生活状况
何山和大师一时停止了打闹,从我手中抢过了被褥,当然何山不会帮我铺床,因为他不会
大师的母亲利索地帮我干完了一切,这以前都是我自己来的,在初一始的每一个学期的开始
我忙着和他们几个搭话,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火车的晚点以及校车的满速度
事业单位号称是干事业的地方,可是办事的效率永远干不上资本家的私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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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时候我得去找个可以打电话的地方,报声平安很能体现人之常情,只是这荒凉的地方哪找电话去?
当我有这意向的时候李辉就把手机递了给我,我一口气打了59秒
打完电话洗完脚回来的时候,何山的父母正在向他们告别,顺便也给我点了点头
十一点宿舍准时黑灯,宿舍里也就一时安静了下来
趁着这安静的时刻,我先来说说进宿舍前看到的和进宿舍后他们说的一些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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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楼是北京很常见的那种楼房,进了门,两边是楼道,楼道的两边都是住房,听说这风格传自俄罗斯
房子坐北朝南,我们在阴面,也就是太阳永远都晒不进我们屋,除非用玻璃反光。
窗外是超市和洗衣店书店之类的地方,更远一点是北方交大的宿舍,男女混着都在那一栋了
楼的左边是邮电大学的食堂,当然拿着钞票谁都可以进去
右边是一条马路,再右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田径场,而篮球场零星地散落在这个校区
前面挡着阳光的是石油大学的宿舍楼,再前面是我们学校女生住的地方,食堂和教学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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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宿舍里人说我最后一个到,这并不意味着现在宿舍住满了人
四个北方人占了北面的四张床、桌子以及窗户
我,何山和现在出去玩还没回来的彬彬占据着南面的四个床,何山在我上铺,与彬彬对着
那时候小豆已经睡着了,李辉在左手边下铺玩手机,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睡他上边的松松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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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两天是周末,学校也没什么安排,所以一大早大师就陪着父母去逛长城了
我也从睡梦里被李辉叫了起来,“哥们,一块吃早点去不?”
我醒来,何山和小豆都已经穿戴齐整,小斗在对我傻笑,好象还说了句:“昨晚到的啊?”
“有这么早的早点吗?”
“还早呢?都十点多了,还不知道有不有的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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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近中午,但太阳懒懒的,穿着单衣的我还是感到有一点点的寒意
“这两天学校没什么事吧,什么时候我们能发书啊?”我问
“您就等着吧,我估摸着怎么着也得军训后吧。”李辉说。
“且等吧,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军训还没准呢。”何山说。
我郁闷,还不知道大学的书什么样呢。“别您不您了,以后都叫同学吧。”
“我叫何山,以后大家叫我何同学好了。”
“你演台湾话剧啊,还何同学。”
“何山同学,今年17岁,和人谈过四次恋爱,失恋五回,现在依旧是处男……”
“李辉你别操蛋了,自我介绍的时候都严肃点。”何山搞的还真象是严肃的样子
“我叫陈梦之,同学都叫我帅哥,你们叫我梦子好了。”我说的倒是真话
“切。”他们异口同声
“我叫李辉,以后大家叫我辉子吧。”
“我叫窦松涛,叫我豆子吧。”
“那以后也叫我山子好了。”
“都日本女人了啊,都带子了。”
我一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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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其他三位分别是:师子、彬子和松子。”李辉笑得忒贼
“得了啊,大胖子不是号称大师了吗?就将就他吧,姓刘的叫他松松不错,我看象,彬子还是叫阿冰吧,要不彬彬也行。”
“同意何山的。”
“我也顶。”
李辉跟何山都挺爱说话的,小豆却很沉默寡言,后来我们还一直取笑他,老回忆那画面:
当一个个新来的同学都进入宿舍,他小子可好,就在那装,装成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心安理得抱了本《故事大王》窝在被窝里
而第一天我们出去吃早点,我也就记得他说了那句:“叫我豆子吧。”
当然,我们一屋除了我这梦子略有出典把这名字叫响了之外,他们的子都被扼杀在了那天早上的空气里了
更大的成分,他们所谓的子都只不过是附和我这新来的,但说话后大家都会心一笑。乐了,哪又何乐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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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忆里那天早上我们吃的是一碗混沌和四粒包子,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吃包子,之前我是挺喜欢的
或者说,我不再喜欢吃北方的包子,不愿意接受这不同南方的正宗
高中时代的许多早上,我常常为是吃豹子还是吃粽子而犯愁,因为两者我都喜欢吃,当然它们前提都是甜食
后来,我又开始讨厌吃馒头,拉面,刀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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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辉提议大家去球场转转的时候,我并没有因为我穿着拖鞋而不去,倒是小豆有不会玩之会看的意思
反正吃饱了也是撑着,我跟何山都赞成这提议
年轻的时候,很多人往往把爱好当做特长,对于篮球,我来北方前只敢降级为爱好了
特长和爱好是不能随便转化的,比如说我特长是书法,可是我并不爱写,因为它不会带给我什么
而对于篮球,到达了长人如林的北方,我依然准备着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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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能一块玩吗?”李辉经典的语录,也是每一个跟不认识的人招呼的开场白,可他怎么不掂量一下人家的海拔啊
此刻回想这话,这很能表现出北京人的主动,无论何时都能挺身而出,再而表现了北方人的卤莽,——好家伙,你别见什么人都那么一句啊。
后来我知道了南方人概念里的一米八和北方人是完全不同的
在南方,能长到一米八的高中生,基本上都是会打能打的人,而且整天广着脚丫与膀子混迹在篮球场,绝对不辜负身材
而北方的人就不知道珍惜了,包括大师和还未谋面的松松,后来我常常说他们:空有一幅好身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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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身型,他们一直羡慕我和彬彬,特别是当彬彬抓住上铺的护栏翻身上chuang的经典动作施展出来的时候
每次松松都唏嘘不已,说是从此开始减肥,可他的饥饿减肥法并没多少效果
我就特讨厌,几乎是每个中午回来都能看见窗帘紧闭,还被拉了个严实,漆黑里松松的声音响起:
“都别闹了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你丫就不能少睡会啊?”
“饿啊。”
吃饭最大,睡觉最大,减肥的时候,松松还是选择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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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松松减肥的最大受益者,算来算去还真算是我了
每次陪他去食堂吃饭,他都比我多打一个菜,而且每次都还比我吃的少,而我终于养成了把菜当饭吃的习惯
当我回家的时候,母亲看着狼吞虎咽的我不无忧虑地说:这孩子吃菜不吃饭了。
父亲补充一句:坏毛病。
我无语,于是他继续独享着他的那一锅狗肉,母亲无奈地一个人看着那一大盘北京烤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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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诚心要蹭松松的菜吃,因为他们都懒,下午都只我和松松洗澡,完了正好他们吃完饭了
和松松一起吃饭我也不好意思太节约,可是和大师吃饭他老蹭我的吃……
谁都不喜欢一个人去的,是吗?当时就有个很流行的说法“大学里孤单的人那叫行尸走肉。”所以那时候我们也尝试着寻走问题的答案“另一半”。
松松在这所谓的答案上一直在努力,他甚至准备了无数种求爱的方法包括发动群众帮忙叠一万只纸鹤、送九十九朵玫瑰以及开车送花的同时请人帮忙从女生楼的天台洒下那些纸鹤,等等等等。
现实却是,他依旧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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