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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住了两天就赶回江口。年前,公司有大堆的事务。
和上次离别一样,贾铭世和唐棠在后院送她时,她只是拉了拉贾铭世的手,回身坐进红色跑车,急驶而去。
雨落这次回来是给家里物色保姆的,叫家政公司介绍了几个都不如意,后来唐棠自告奋勇,二人思量下觉得她比较合适。
反正欣儿已经认了干女儿,唐棠对外称是雨落表姐,特意请来照顾贾铭世的,家里有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出入总不大好,有这么一个身份也好,免得人闲话。
白艳来报到地当天晚上,贾铭世就在新华酒店二楼宴请夫妻二人。
包厢里,白艳感慨的道:“唉,贾书记,我咋感觉又回了远山呢?”
贾铭世笑笑:“这里可不是远山,你那脾气得改改。”
陈平强呵呵一笑:“我看啊,早晚也成远山。”
贾铭世微微摇头,正色道:“平强,你要搞好上下级关系,尤其是辛书记那儿,他统筹新安全局多年,很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你对他可不要阳奉阴违。”
陈平强挠挠自己的大脑袋,笑呵呵点了点头。
结账出包间地时候陈平强一下与人撞到了一起。
那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头微秃,脸上有淡淡的老人斑,但脾气却烈,瞪着陈平强就骂:“你小子没长眼睛啊?”
陈平强皱了下眉头,看了眼身旁地贾铭世,规规矩矩给老头道歉,老头冷哼一声,骂骂咧咧的走开。
贾铭世就笑:“五讲四美,有进步。”
坐在蓝鸟里,贾铭世默默点了颗烟,有白陈二人在,自己倒不用太操心公安那一块了。
李阳开车极稳,甚至什么时候进得小区贾铭世都不晓得,等他回过神,李阳已经停了车,却是到了松湖烟雨前。
李阳停车很讲究技巧,没有一丝涩滞的感觉,贾铭世拍拍他肩膀,就想下车,却又怔住,就见白色铁艺围栏前,一男一女正在说话,女的是唐棠,穿着红色风衣,高翘的红皮鞋,倒也韵味十足,男人却是彭正东,手里拎着一袋东西。
贾铭世推门下车,唐棠和彭正东也听到动静回头,唐棠小跑过来帮贾铭世拿手包,低声说:“贾书记,我不知道让不让他进屋好,给您打电话打不通,就在外面陪他说话。”
贾铭世微微点头,彭正东满脸堆笑走过来:“贾书记,几次约您吃饭您都没时间,我就先斩后奏,直接找上门了,来得唐突,莫怪莫怪。”
“没啥,来,进去说话,”贾铭世微微一笑,转身嗔怪的对唐棠说:“彭书记不是外人,干啥不叫人进屋?”
彭正东忙笑:“无妨地,无妨的。”
彭正东进了客厅,就是一阵眼花缭乱,虽然他极力掩饰,但眼中的震惊却还是流露出来。
贾铭世亲热的将彭正东让到沙上,唐棠忙着沏茶倒水。
贾铭世就问:“欣儿呢?”其实是故意问的,欣儿这个时间自然是在写作业。
唐棠当然心领神会,笑着说:“在屋呢。”说着话将茶杯摆在贾铭世面前,又拿起客人用的茶杯帮彭正东泡了一杯茶,解释道:“彭书记,杯子用完就消毒的,很干净,您放心用。”
彭正东哦哦了两声,突然有种自己在人家面前是贫下中农的感觉。哪这么讲究的,还客人专用的杯子,用完就消毒?自己一家人的杯子还经常混用呢。
彭正东又瞅了眼唐棠,进屋后唐棠就将风衣脱了,红色紧身皮裙,黑色棉袜,将的身段完全的展现出来,前凸后翘,说不出的风情动人,脚上红色绣花的小拖鞋纤巧可爱,更为她增添了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
唐棠见彭正东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心里就有些厌恶。
老男人,还挺色的!在这儿住了几日,唐棠心气就又高了几分,却是连彭正东这个市委常兼新阳区区委书记都不大看在眼里了。
彭正东品了口茶,真个是齿颊留香,甘润生津,赞了声:“好茶!”
主人不好说话,唐棠当然要帮主人卖弄,说:“是极品大红袍,武夷山母树的茶叶呢。”
似乎怕彭正东不懂,又解释:“武夷山大红袍母树只有三棵的,一斤茶叶要十几万块钱呢。”
彭正东“啊!”了一声,却有些将信将疑,不由得低头扫了眼自己拿来的礼物,两瓶茅台,两条小熊猫,又看看客厅角落那个小酒吧,自己这两瓶低度茅台却是根本拿不出手!
贾铭世这时对唐棠使个眼色,吓吓彭正东无妨,但不能太露白。
唐棠就说:“我回房监督欣儿做功课,有事再叫我。”
彭立辉被开除公职后,彭正东觉得自己必须和贾书记缓和关系,虽说不知道王强哪门子神经突然爆料整儿子,但彭正东猜想多半是陈平强给他开出了什么更好的条件,没准儿里面就有贾书记的影子,琢磨了好久,彭正东才拉下老脸,买了礼物来看贾铭世。
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彭正东却有些犹豫,本来这次来就是想和贾铭世说几句话,留下东西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现在却犯了难,这东西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贾铭世看得出他的心思,就笑:“彭书记还有事吧?你忙你的。”眼睛瞅了一下彭正东的塑料袋,说:“下次来别带东西,我不缺啥。”
彭正东如释重负,就站起来告辞,唐棠听到动静,也出来送客。
送走了彭正东,贾铭世坐回到沙上,点了颗烟,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贾书记,我帮您按摩放松一下?”唐棠毕恭毕敬的问。
贾铭世摆摆手,唐棠眼珠一转,有了计较:“您不喜欢用按摩器,那我帮您按按脚,作个足底按摩,舒筋活血,很解乏的。”
贾铭世笑道:“下次吧。”
唐棠乖巧的点头,就说:“那我去睡啦。”
※※※
初春的新安市郊外,虽然还谈不上寒风凛冽,但气温也已经很低,从蓝鸟车里走下来,周爱国禁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贾铭世望了他一眼,微笑着调侃道:“还转业军人呢,这么一点风就招架不住?”
周爱国便咧嘴一笑。他现在的新职务是新安市化工局副局长兼新阳化肥厂厂长。
上次的常委会,形成了两个决议,成立两个领导小组。
一个是新安市严打工作领导小组,辛正云为组长;
另一个则是新阳化肥厂改制工作领导小组,贾铭世为组长。
“爱国,如果工厂马上恢复生产的话,能够找回多少熟练工人?”贾铭世问道。
周爱国皱眉想了一下,说道:“这个不敢肯定,不过两三百人总是可以找到的。单是我们就有一百多工人,他们今年基本土没有出去打工,想要找市里面要个说法。把安家费和补偿费搞到手之后,再出去找活干。”
贾铭世道:“没有安家费,也没有补偿费。咱们厂没倒,还得继续搞起来,要比以前搞得更红火!”
听了贾铭世的话,周爱国顿时好不激动,挺直了胸膛,大声说道:“书记,只要真的能把化肥厂再搞起来,我周爱国在这里表个态,坚决服从指挥。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没二话!”
贾铭世笑而不语。
二人边走边说,很快就来到了化肥厂的厂门口。
工厂的大门上,依旧贴着封条。
传达室内有一名警察和两名联防队员在值班,老远就看到了贾铭世的蓝鸟车,吓了一跳,紧着跑出来迎接,向贾铭世敬礼问好。
贾铭世微笑着与看守的警察和联防队员握手,一起进了工厂。
作为一个全威时期有上千职工的工厂,新阳化肥厂的规模并不小。
和很多老式的工厂一样,化肥厂的生活区和生产区只是略作分隔,并没有非常严格的界线。
所谓查封,也并不是说厂里就没有一个工人和家属居住了。事实上,还有不少的职工和家属住在厂内。
公安局查封化肥厂,只是保证工厂的生产设备和库存原材衙以及机器零配件不丢失,自然不会禁止职工和家属进出。
车间和仓库,全都加了锁,还做了其他的防盗处理。
值班的警察陪同贾书记等人,一起巡视工厂,打开紧闭的车间和仓库大门,请领导视察。
要在化肥厂内转悠一整圈,差不多也需要好几十分钟。
一些留守在厂里的职工和家属,闻讯赶过来看热闹,和贾书记一起在工厂内转悠,热心地充当临时解说员。
贾书记自然十分和善,绝不会在普通职工群众面前端架子。
转悠完一圈之后,贾铭世说道:“爱国,咱们就在厂里开个座谈会吧,请大伙一起参加,好好商量一下,化肥厂今后怎么弄。”
这是贾铭世的工作习惯——喜欢去基层,喜欢开现场会。
这种良好的工作作风,总是能够受到一线群众的欢迎,也确实能够解决具体的问题。
周爱国自然没不会反对了。他也特别喜欢贾铭世这样务实的领导。
当下大伙簇拥着贾铭世等人,来到了办公楼会议室。
因为长时间没人打扫办公室的桌椅,早已经积满灰尘。
不待贾书记吩咐,跟随而来的职工便争栩动手,擦拭桌椅,请贾书记等领导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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