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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铁骑?!
谁的十万铁骑?!
哪来的十万铁骑!?
“你说什么!?”乾闽帝震怒,满朝文武百官惊愕,几百双眼睛死死盯着前来报信的将领。
那将士也吓得够呛,颤颤巍巍回道:“皇上,还有半个时辰十万铁骑就入京城了,对方来势凶猛,锐不可当……”
一些胆小的官员直接吓昏过去了,十万铁骑!十万铁骑啊!又不是十万只蚂蚁!
对!十万铁骑又不是十万只蚂蚁,这么大一支军队怎会强无声息的过了邵安直达京城的。乾闽帝青黑着脸,手里的朱砂笔断成两端,咬牙怒道,“邵安的人难道全死了不成!十万铁骑过城入京,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
“皇上,那十万铁骑出现得诡异,像是从天而降似的,末将等人也是在他们离京城不到十里的地方才发现的……”
震怒之后,乾闽帝镇定下来,与百官商量应对之策,“兵部尚书,京城有多少兵力?”
“回皇上,九门提督池大人的巡捕五营中有五万人马,可他们不是正规的军队,无法对抗来势凶猛的铁骑。而三十万卫芸军被安置在夕阳城,如今十万铁骑离京城不到十里……远水救不了近火。只有七皇子部下的三万卫芸军精锐安置在骁骑营中,可以一战!还有……”还有太子殿下的五万玄铁骑可以迎战。可太子如今正在养伤中,那五万玄铁骑除了太子,谁的命令都不听,说了也是白说。兵部尚书自觉的没出声。
而乾闽帝听了他的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偌大的承天王朝,竟只有三万人马可以迎敌。
京城四面有邵安,夕阳,无水,深化四城,四座城池就像高大坚固的围墙牢牢将京城围在中央,而乾闽帝也几乎将所有兵力都安置在四座城池中,守住这四扇大门。他自信的以为没人能破这四扇大门入得他的家门。可如今十万铁骑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在文武百官面前下不来台。他们不仅过了他的自认为牢不可破的门,还过得悄无声息!
“父皇,儿臣愿意领兵出战!”李宸年当仁不让的挺身而出。
一些大臣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三万将士对上十万铁骑,无意是螳臂当车!
右相蔡庆道,“皇上,对方是敌是友,我们尚不清楚,如果冒然出兵,怕会……”惹怒了对方。
乾闽帝看着前来报信的将领,沉脸喝问,“十万铁骑是何方人马?领军者又是何人?”
“这……末将不知。”那将领羞愧得恨不得没了脸皮才好。
一问三不知!乾闽帝恨不得拿起龙案上的玉玺将他砸死了才好。
正当乾闽帝要下令出兵之际,又有将领来报。
“报——皇上,十万铁骑已至城门!”
嘶~朝中大臣齐齐倒吸一口冷气,为首的三公相视一眼,皆看到眼中的震惊,好快的速度!
报信的将领满脸惊慌,如同见鬼似的,颤抖的语声中带着畏惧,“皇上,那十万铁骑,那十万铁骑简直、简直、简直是是是……”
百官的心都要被他提到嗓子眼儿了,可他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眼见乾闽帝震怒得要杀人了,兵部尚书不得已出声厉喝,“慌什么!好好说话!”
那将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悚的哭道,“……简直是天降神兵!”
“胡说八道!什么神兵,哪来的神兵!?”乾闽帝拍案,虎目赤红,怒火滔天。
“是真的皇上,那十万铁骑哥哥以一敌百,顷刻间就闯过了京城的第一道防线,就连京城外的五合大阵都被毁了!”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竟然连京城最后一道保命符五合大阵都被毁了?!?
五合大阵是当年先帝请‘神算机关’严路子亲自布下的大杀阵,当年五路诸侯造反,京城差点沦陷,最后还是靠着这五合大杀阵才得以保全。可想而知,这五合大杀阵是如何的厉害!没想到竟被对方顷刻间便毁于一旦!
就连狂肆得不敬天地的乾闽帝都忍不住轻颤,愕然震惊中不免带着些苍白无力!
好强势的十万铁骑!
十万铁骑临京,这么大的消息,须臾间就传开了。后宫娘娘们人人自危,纷纷收拾细软,如果见势不对,就秘密逃走,荣华富贵虽然重要,可也比不过性命。皇后的坤仪宫迎来何贵妃任淑妃两位大美人,任淑妃煞白着脸,看来是吓得不清,“皇后娘娘,十万铁骑临京,您可知道对方是何方人马?”
“就连前朝官员都不知道,本宫又如何知道。”燕皇后宠辱不惊,镇定自若的高坐在凤椅上,一身母仪天下的端庄威仪此刻尽显。
东宫自然也得了消息,小靴子公公吓得兰花指都翘不起来了,那葱白的小指抖啊抖,抖啊抖,脸上的胭脂白粉也刷拉拉的直往下掉,“爷~都兵临城下了,您还有心思研究春宫图啊!”
太子爷伸手将身前的茶杯移开些,免得那些白粉落被子里,喝的时候满嘴胭脂味儿。他悠闲的换个姿势,翻过一页,嗬~顿时,鼻血狂涌啊!哎哎~这姿势太劲爆了!
小靴子公公见自家爷那狼性般的赤红目光,瘪瘪嘴,啥也不说了。反正他都没听心里去,说了也白说。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要如何逃命勒!
金銮大殿上的文武百官可不如太子这般悠闲,如今个个都想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早就把要请旨将雷霆王呈袭推去午门斩首的事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皇上,太子手中的五万玄铁骑加上三万卫芸军精锐,应该能抵挡一阵。请皇上下旨,出兵吧!”
如今十万铁骑已经打到门外,不出兵也不行了。乾闽帝肃穆着脸,拿出兵符,“一字并肩王李宸年听命,朕命你率三万卫芸军……”
令还未出!突然,又有将领来报。
“报——皇上,对方自称是忘川驻守边城大将曹庆营下的大将,白虎。”
“忘川的大将?”
“竟是忘川的军队!”
“好大的胆子,难道忘川想造反不成!”怒喝出声的是左相任颧禾。任颧禾义正言辞的朝乾闽帝禀道,“皇上,雷霆王呈袭派十万铁骑攻打京城,罪该祸及满门。请皇上下旨将雷霆王府一干人等抓起来,我们有雷霆王府一家在手,十万铁骑再凶猛,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前来禀报的将领古怪的看了眼任颧禾,复又支支吾吾的禀报道,“皇上,那将军说、说是、说是……”
“说什么!”
“说是奉主之命,来给您献礼的!”
啊啊啊?!
峰回路转啊!
好些大臣弱小的心脏禁不起这般大起大落的刺激,顿时两眼一翻,噌然倒地。
乾闽帝错愕的瞪大眼,“献礼?!”
为首的三公面面相觑,十万铁骑来献礼?恐怕是来震慑威吓的吧!
十万铁骑早不来送礼晚不来送礼,偏偏这个时候来——今日正是雷霆王受刑的日子!
十万铁骑在城外观望着,谁敢动雷霆王!
前后的事一联系起来,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过来了。乾闽帝显然也是想明白了,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蔡庆举步上前,诚然道:“皇上,雷霆王造反一事疑点重重,还请皇上重新审理此案。”
任颧禾却不死心,一心想要呈袭的性命,“皇上,雷霆王呈袭造反证据确凿,他甚至还动用十万铁骑来威胁皇上。皇上,如果不将他满门抄斩,难以正朝纲,平民怨啊!”
郭霆义斜睨他一眼,幽幽道:“左相不会是因为雷霆王暴揍了你一顿,所以你就怀恨在心,竭力要置他与死地吧!”
心思被点破,任颧禾恼羞成怒,竟在金銮殿上,不顾乾闽帝在场,急言厉喝,“好大的胆子!竟敢胡说八道!”
“大胆!”威严的怒喝声至上方传来,乾闽帝瞠目,威煞之气犹如凝成实质破体而出,直冲下方的任颧禾,“任左相,好大的威风啊!”
任颧禾吓得脸色灰白,仓惶跪地请罪道,“皇上恕罪!”
乾闽帝如今可没心情治他的罪,只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那报信的将领,“可有说献何礼?”
“那人说要皇上亲自到城门去观看,说此份大礼皇上必会喜欢!”
“哦~要朕亲自到城门去观看吗?”。乾闽帝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可笑不达眼底。
从一品督察御史张林阻拦道:“皇上,万万不可。您的安危要紧,如果对方……”
“是啊,皇上,您万万不能前去,不如让臣等代您去……”
“好了,都别说了,朕自有分寸。苏牧,摆驾城门,朕要亲眼看看他忘川到底献的是何宝贝,竟要十万铁骑护送!”乾闽帝不顾百官的阻拦,一意孤行的来到城门。
而城门上,一抹清绝孤傲的身影傲然而立,一袭炫黑绣金龙的袍子衬得他如天神一般高贵俊美,慵懒散漫的姿态,举手间却带着令人生畏的冷冽杀伐!
跟着乾闽帝而来的百官见之,齐齐行礼,“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太子爷轻挥着绣袍,朝乾闽帝躬身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乾闽帝见着他心中诧异,可面上却冷静沉着得丝毫不显,领着百官踏上石阶,一步步的走上城门,“太子不在东宫好好养伤,跑到城门来作甚!”
太子爷含笑的回道:“儿臣来看看忘川的十万铁骑给父皇送何大礼!”
谈话间,众人便上了城门。整理翻仪容,凝目看向城外,这一看,吓得双腿一颤,胆子小的,直接没站稳,咕噜咕噜的顺着石阶滚下了城门!
嘶~
这边便是十万铁骑?!?
只见,城门之下,密密麻麻铁骑军,遥遥望去看不到尽头,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又似千万只蝼蚁!
百官面色惨白,他们可不认为这是铁骑军像蝼蚁那般好对付,一踩死一大片!
人似虎,枪似龙!
雄壮威武,身凝气足!
临渊如岳,带着凛然的威煞之气!
那骇人的铁血煞气直冲云霄,震得那一方天地都变了颜色。像是滚滚乌云密布,阴霾的天气,冷戾的气息,压得城门上的百官喘不过气来!
十万铁骑阵前,一男子手持钢刀,傲然坐于马背之上。男子面容刚毅冷峻,黑眸锐利深沉,冰冷的视线宛若刮骨钢刀,只要被他的视线一触,就一阵刺疼!
男子握刀的手只有四指,尾指残缺,不知其名的人,见了惋惜不已,如此冷傲不凡的男子竟是个残废!李宸年见了那人的断指,却是蹙起了眉头,眼中一抹精光闪过。
乾闽帝见此,开口问道:“年儿,你忍得此人?”
“回父皇,此人是忘川赫赫有名的断指将军!”
断指将军的名头一出,立即在百官中引起骚动。断指将军的大名,想来他们也是有所耳闻!
“前些日子,玉门关一役,断指将军领着三万铁骑将蜀国二十万大军打得落花流水。此战名动天下……”
如此一说,乾闽帝也记得来了。看向白虎的目光也透着欣赏,小小年纪,就用兵如神,用三万铁骑斩杀八万将士不说,还一夜之间收回了两座城池,对于承天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白虎翻身下马,朝城门之上的乾闽帝行了军礼,朗声道:“奉我主之命,来给皇上献上两件大礼!”
夹着浑厚内力的喝声,震得城门上的文武百官耳膜发馈,也让城门的百姓听得一清二楚!
慢来了一步的黄胜,脸色微变,走到太子爷身边,盯着城门下的断指将军若有所思的道:“此人还深厚的内力!”
白虎振臂一挥,“带上来。”
十万铁骑瞬间让出条大道,大约两万余人被捆绑着押上来前来。那两万余人身着异国服饰,看装扮像是蜀国人。
右相蔡庆好奇的问道:“他们是何人?”
“这些都是蜀国将领,他们抢夺我忘川城池,杀害我忘川百姓,凌辱我忘川妇女。末将幸不辱命,在月前带着我国将士收回最后一座被蜀国掠夺的城池,并将蜀国一干将领生擒。”白虎看向城门上的乾闽帝,恭敬道,“这些蜀国将领罪该万死。奉我主之命,将他们带上京城,在皇上以及众位大人面前斩杀,也让皇上和众位大臣体验一番大仇得报的快慰感!”
这里面透露着两个意思:一、左相审问呈袭的时候,曾说‘呈袭与蜀国纤细勾结,谋夺我国城池’。如今所有被蜀国夺去的城池都被白虎带兵抢回,何来‘与蜀国纤细勾结,谋夺我国城池’之说!二、体验大仇得报的快慰感?不就是在众人面前斩杀敌人,好让他们看看与雷霆王作对的下场嘛!这无疑是在震慑那些别有用心的宵小!
左相任颧禾目光紧缩,死死盯着下面被擒的两万敌兵。
白虎冷冽的目光在城门上的百官中扫视一圈,冷声下令,“放!”
压制两万敌兵的铁骑毫不犹豫的松开敌兵的钳制。
乾闽帝凝眉,“不是要在朕面前斩杀吗,为何又要放了?”
“奉我主之命,让尊贵的皇帝陛下看看我们忘川的铁骑是如何的英勇,如何的以一敌百。也让众位大臣看看我国铁骑是如何的上阵杀敌,如何的保家卫国!”
言罢,白虎一声令下。只留二千人铁骑。其他十万铁骑以一众包抄的阵型将二万余敌兵和二千铁骑包围在其中,还让人给二万敌兵分发了兵器!
赵太保低喃道,“二千对两万,还要给兵器?真不知道他们是哪儿来的自信!”
李宸年却轻笑道,“赵太保有所不知,玉门关一役,这断指将军就用三万铁骑胜了二十万大军,是我朝最著名的一次以少胜多的战役。”言语间不免透出些许敬意和尊崇。李宸年是天生的军人,对战场有着非一般的执着和热爱。
在场的官员虽然都听过此传言,不过都一笑而过,觉得太夸大其词了,况且流言也不能尽信,便没怎么放在心上。
三万对二十万!人家每人撒一泡尿也能淹死你。
不过是不是传言,他们一会儿就知道了。
城门之下,圆阵之中,数万双眼睛齐齐盯着戎装对峙的双方。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声响之后,二万敌兵最先出动,他们举着弯刀,赤红着双目,死死盯着二千重铁骑,眼中的恨意淹没了理智,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杀了这二千铁骑给自己垫背,死前英勇一番,也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杀!”吼声震天!
二万敌兵恍若黑色黑潮平地席卷而去——
而二千铁骑亦是举枪待发,二千人坐于马上满脸肃杀如出一辙。同样的冷硬盔甲,同样的婴红长枪,浑身凶戾煞气如从地狱走出的魔兵,不止动作,好像就连呼吸都在一个频率上,二千人马如同一人,诡异得令城门上观看的百官心生寒意。
“杀!”
两军交锋,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沉闷的喊杀声与短促的嘶吼使得山河颤抖!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钢刀,低沉的嘶吼,弥漫的硝烟,整个城外都被这原始搏杀的惨烈所笼罩所湮灭……
毫无悬念!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这场血流成河的屠杀也让承天的百官见了什么是铁骑,什么是以一敌百的铁骑!
------题外话------
哎哟~本想把呈袭被冤枉这事写完的,谁知道大姨妈突然造访~那叫一个痛不欲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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