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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蝶的遭遇自然惊动了王府,浑身鞭痕触目惊心,虽说没到最后一步,可身上和心里带来的伤痛也够影响她下半辈子的了。舒榒駑襻
景阳摇头叹息的走出玉蝶的闺房,招手示意丫鬟关上房门。望了望等在外面的呈袭和以墨,叹声道,“身上的伤能好,就是不知道心里的伤何时能痊愈?”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遭到这种羞辱,真是造孽啊。
呈袭刚得知玉蝶遭到羞辱,直拍桌怒吼要杀了那人全家,可当得知是龚领的儿子时,瞬间偃旗息鼓,讪讪的摸摸鼻子,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龚领兢兢业业几十年,青省如今的繁华,有三分都是他的功劳,如今不可能为了个女人就要了他儿子的性命不是。
以墨颇为鄙视的睨了呈袭一眼,胆小鬼!
呈袭被女儿的鄙视的眼神给惹恼了,跳起一巴掌就拍在以墨的后脑勺,“混账东西!老子是你老子,没大没小!”
以墨黑着脸,双手紧握了又紧握,额上的青筋都在跳动,死死的瞪着呈袭,显然正在努力隐忍怒气。
呈袭这不怕死的,也睁大着绿豆眼瞪她,“你还敢瞪!还敢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命人把龚领的儿子阉割了是不是?!哎呀,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就能做这么缺德的事,那可是人家传宗接代的东西……”
以墨懒得跟他说,黑着脸转身就走。
呈袭见了,连忙追上去,“喂喂,你走什么,站住!呈以墨,你给我站住……哎呀~闺女,父王错了,爹错了,爹不该吼你。你别走啊,哎呀,爹认错还不行嘛~宝贝闺女啊~”
景阳看着呈袭那活宝样儿,忍不住低笑,可当屋里隐忍的低泣声传出时,脸上的笑意又瞬间隐了去。哎~这孩子,也许是命不好吧。爹娘早亡,如今又……
布政使龚府。
当浑身是血的龚邦尉被抬回家时,惊了龚府一家老小,就连正在办公的龚领也被管家急忙请回了府。
龚领沉凝着脸进府,老管家躬身跟在身后,“老爷,少爷被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被人……毁了。对方好像无意要他性命,特意给他止了血。”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龚邦尉的屋子,屋里的一干女眷见着龚领,纷纷行礼让路。一个中年妇人趴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龚邦尉哭得惊天动地,见龚领进来,哭得更悲戚,“老爷,老爷,你快看看我们的儿啊,他被人毁了,竟然被人毁了!老爷,你一定要给我们的儿报仇,一定要给我们的儿报仇啊!”
哭诉的人是龚领的原配妻子,龚木氏。龚木氏当年生龚邦尉的时候被一个侧室谋害险些丢了性命,后来伤了身子,便再也生不出孩子,所以对龚邦尉格外宠溺。这也是导致龚邦尉暴戾变态性子的原因之一。
龚领怒沉着脸,一把推开哭哭啼啼的龚木氏,怒骂道,“慈母多败儿!我早说了,不能如此纵容他,你却充耳不闻,如今造成这种状况能怪谁!”龚领对自己儿子了若指掌,自然清楚他平日私下的作风,那等畜生行径,若是不出事,他都不信!如今被人毁了也好,免得再闹腾。
龚领对龚邦尉这个儿子是伤了心,没指望,所以知道他被人毁了也没多大反应。再说他可不止龚邦尉一个儿子,侧室小妾所出都有四五个,传宗接代绰绰有余。
龚木氏一生的期盼便是儿子,如今儿子被毁,恍若天塌了下来,哭得不能自己,“老爷,不管尉儿怎么荒唐,他始终都是您的儿子,您的嫡子,您一定要帮尉儿报仇啊。”
龚领幽幽一叹,龚木氏说的没错,他再怎么不喜,可终究是他的儿子。沉着脸招来管家询问,“可知是何人做的?”
老管家犹豫一瞬,最后回道,“是雷霆王府的平安公主。”
“那个贱女人!竟是那个贱女人!”龚木氏扭曲着脸,疯狂的叫骂,“我要那个贱女人给我儿陪葬!给我儿陪葬!”
龚领眼底闪过一道厉光,举手狠狠扇了龚木氏一巴掌,将龚木氏打倒在地,恶狠狠的警告道,“闭上你在嘴!你是想让我龚家都给你陪葬吗!”龚木氏的行为,说轻了是辱骂皇亲,说重了就是欲谋杀国戚,乃杀头重罪!
龚木氏虽闭了嘴,可眼底满是怨恨。她不过让那个贱女人好过的。
龚领找来丫鬟,冷着脸吩咐道,“将夫人扶回房间。”等丫鬟将龚木氏架走,龚领才开口继续询问管家,“可知是何事?”
老管家难以启齿,支支吾吾道,“少爷企图、企图侵犯过继到王府的宗室小姐玉蝶,被平安公主撞见,便命手下将公子给、给……”
闻言,龚领脸色又怒沉了几分,“那姑娘可是被尉儿给……”
管家摇头,“没有,说是平安公主去得及时,那玉蝶姑娘只是被少爷打伤了。”
听到此处,龚领勃然大怒,“只是被打伤,何况还是个过继女子,就废我儿的命根!真是欺人太盛!”在龚领看来,此事小题大做了,如果侮辱的是她平安公主,被废了命根,他龚领也就认了,可对方不过是个小小宗室女子,且还没被侵犯,她竟就废了他儿子的命根!
龚领拍案而起,让管家拿来官服,带上官帽,坐上官轿,直奔雷霆王府为儿子讨个公道。
呈袭把宝贝闺女给哄好,刚回屋屁股都还没坐热,管家呈立就匆匆来报,“王爷,青省布政使龚领龚大人来访。”
呈袭一惊,完了,这是来讨说话了。急着在屋里转悠两圈,愣是不敢出门接见,为啥?龚领此人大义正值,为官也算清廉诚恳,可就是有些执拗,他出去肯定应对不了他,还不如躲着不出去呢。况且他女儿把人家儿子给阉成太监,人家来为儿子讨公道,他理亏,更不能出去。
老管家看着他不停来回走动,也跟着心慌,“王爷,龚大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管家一催,呈袭更急,张嘴就说,“谁惹的事谁解决!”细细一想,觉得甚是有理,然后平静下来,抚掌笑道,“对对对,谁惹的事谁解决。呈立,去跟龚领说,本王身子不适,府中一切事务都有平安公主做主,你直接带他去见墨儿。”嘿嘿~他女儿那么凶悍,肯定不会吃亏。
老管家只有摇头退下,担心小主子吃亏还不如担心龚大人有没有生命危险吧!
王府门口,龚领负手而立,神色端正严谨,不谄媚不奉承。老管家笑着迎上去,“龚大人,让您久等了,里面请。”老管家微微侧身,伸手做引。
老管家引着龚领穿过数出楼阁庭院,直奔后院。越走龚领眉头越蹙越深,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立总管,本官是来拜见王爷的,你为何引着本官往后院走。”后院来女子家眷做的内院,前院是接人待客办事之处,这点规矩难道王府的老管家会不知?!
刚毅的脸庞满是隐忍的怒意,就连语气都提高几分,“立总管,本官有重要的事要找王爷商议,如果耽误了,你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老管家依旧笑得温和而疏离,慢条斯理的解释道,“龚大人,您别误会。王爷身体不适,将府中一切事务都交给了我们小姐处理,所以老夫才引大人来内院去见我们家小姐。”
龚领知道这只是雷霆王躲避他的借口,不由沉下脸,“立总管,本官找王爷是为了政务上的要事,而平安公主管的只是王府中的事务,忘川政务上之事她一个阁中女子怎能说上话。你确定要带本官去见她?”
老管家笑了笑,却是不语。政务上的要事?谁不知他们家王爷只会吃喝玩乐,别说处理政务了,就连家务都搞不清楚。这谎话也说得太睁眼瞎了!
渍渍~老管家在心里默默给龚领祈祷,就他这段数?只希小主子能手下留情啊!
龚领见他不语,却仍然引着他往内院而去,心中虽愤然,可也无可奈何。这里是雷霆王府,不是他能随便放肆的地儿。阴沉着脸跟在呈立身后,心里将雷霆王呈袭给鄙视个遍。
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竟然在紧急关头,推个女子出来做挡箭牌,真不知英明神武的老王爷怎么生出个这么懦弱的儿子!
在龚领眼里,女子都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娇惯脆弱,依附着男人而活。虽说平安公主贵为公主,到底还是养在阁中的娇弱女子,一个目光短浅目不识丁的女子岂能配得上他正三品布政使亲自拜见!
哼!
雷霆王如此安排的真正目的怕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可他今天是铁了心要为儿子讨个公道,即便是屈尊降贵的去拜见一个无知妇孺又有何妨!
龚领昂首挺立,走得威风凛凛,眉宇间甚至都含煞。他这是打算拿出凛凛官威给‘无知妇孺’一个下马威呢。
不过今天……龚领是注定要在这个‘无知妇孺’的手上栽个大跟头。
一不小心,怕是连性命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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