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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元朗将两封内容大致相近结果却南辕北辙的家书以及双鱼佩送到呈以墨手上时,已是五天之后了。舒榒駑襻
感业寺。
呈以墨刚练完功从达摩室出来,就见朱雀拿着书信等着,“主子,王爷和王妃的书信来了。”
看着两封家书,以墨原本冷冽的脸变得柔和些,接过书信,先拆了父亲的那封,当看到‘梁家儿郎’四个字,深邃的眸子习惯性的眯起,然后又拆了母亲的那封,当看到‘文喏’二字,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儿了。
朱雀见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心里痒痒得厉害,王爷跟王妃到底在信里写了什么?竟能让心已超脱世俗身已不在凡尘的主子露出如此表情!
“东西呢?”
清冷的声音一如平常,朱雀瘪瘪嘴,可见王爷王妃也没写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有了这个认识,朱雀也没什么好奇的了,赶紧将元朗给她的双鱼佩交给主子。
呈以墨接过双鱼佩,漫不经心的看了两眼,随后就将它与书信一并交给朱雀。
朱雀接过东西,依照惯例将它们锁进衣柜里的小木匣子中,里面全是这五年来从王府送来的书信和各种小饰物。那块双鱼佩未引起朱雀重视,只当是王爷给主子搜罗的玩物,被朱雀随手扔在一堆翠饰当中。
呈以墨也完全不当一回事,坐在案前,拿起案上《兵解》细细品读。朱雀放好东西,就回身为她沏茶添香,视线扫过主子手中兵解突然想起白虎今早传来的消息,赶紧禀告道,“主子,白虎已经顺利投入曹大将军麾下。只是白虎七宿并没有按照我们先前的计划全部投入边城军营,而是被白虎分成了两拨,一拨留在了边城,一拨去了鸿威将军齐海的阵营。”
呈以墨翻书页的手微顿,“可是发现了什么?”以白虎对她唯命是从的性子,不可能轻易更改她的命令,除非有特殊情况。
朱雀面色有些凝重,“白虎信中并未言明,只提到了王爷几年前遇刺之事,说可能是个骗局。”如果真是骗局,那齐海的目的一目了然,就是奔着忘川兵权而来。
呈以墨眉头紧蹙,放下手中兵解,双手交握在身前,沉寂半响,才幽然开口,“青龙回来了吗?”。
在白虎出发去边城的第二天,呈以墨就派青龙去了齐海的老家谌龙村打探消息。按路程来看,应该快回来了。
果然,还不等朱雀开口回答,门外就响起一道恭敬的呼声,“主子。”
朱雀回头,只见位沉稳从容的男子走进。男子一袭黑色长衫,面生的倦容略显风尘仆仆,却丝毫不掩他的清秀隽美。相较于五年前那个缩在铁笼子里哀苦求生的少年,如今的青龙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十六七岁的年纪,身姿挺拔修长,似松山如青竹,面容隽美,气质儒雅,举手投足间可见大气从容。明亮的瞳眸中漫然流转间隐隐呈现大智,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东宫青龙主控,其能力自然不低。朱雀敛下眼里的惊艳,对自家主子那无以伦比的识人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初命他为青龙,掌青龙七宿果然没错。
青龙拱手为礼,敬道,“主子,已经查到了,谌龙村确实有个叫齐海的人,不过那个齐海与掌握兵权的齐海有些出入。听村民所言,谌龙村的齐海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夫,并未学过高强的武艺,且在四年前初秋之际便已不知所踪。”
“四年前的初秋……”朱雀陷入回忆,“……正是王爷遇袭的时候。”
“如此看来,齐海确实有些问题。”呈以墨凝眉深思,“可有查出这个齐海是冒名顶替,还是他以前藏拙?”
青龙摇头,“不曾。虽然两人有明显的不同,可却查不出丝毫的蛛丝马迹。”
青龙智慧过人,且心思玲珑,如果连他都查不出蛛丝马迹,那就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是,这本就是真相,无需查证。二是,被有心人做过手脚,掩盖了真相。显然朱雀更相信是后面一种情况,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态就严重了啊。
呈以墨瞬间眯起眼,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对着青龙吩咐道:“让你手下的心月狐和朱雀手下的张月鹿一同去忘川鸿威将军府,白虎已经安插人手到了军营,让他们不算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白虎的人接近齐海,最好能成为他的心腹近侍,暗中架空他手中兵权。”
“是。”
青龙朱雀同时领命。
白驹过隙,日光荏苒。
转眼便又是一年春秋,乾闽十八年,忘川鸿威将军废副将张良,升近卫毕月乌为正三品参将,掌三万铁骑兵。
乾闽十九年,鸿威将军又废副将赵沸,同时拔擢心腹薛仁为从二品副将,封府中管家心月狐为军师,理军中事物随军左右。
乾闽二十一年末,忘川边境突显蜀国二十万军队,蜀**队驻扎边境,却并未大动干戈,但引得边城百姓人心惶惶。
乾闽二十二年,蜀国先锋士兵乔装成商人进入边境蓉城,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蓉城军营,杀得蓉城将士措手不及,伤亡惨重,一个月的时间,蓉城就被骁勇善战的蜀国将士拿下。蜀**队蓄谋已久,来势凶猛,六个月的时间便拿下忘川三座城池。
乾闽二十三年,鸿威将军得知战报后震怒,亲自率三万骑兵七万步兵共计十万大军前往边境要塞玉门关支援。
……
玉门关外,张家地界。
此处无数石峰拔地而起,数万山脉延绵万里。气势雄奇险峻,磅礴壮观。在那曲折多弯的山谷里,生长着各种芳草佳木,原始森林和周围许多林场连成一片,碧波万顷,郁郁苍苍,极为壮观。人们还喜称它为大自然的“迷宫”。
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前进,骑兵在前,步兵断后,数万人马在深谷中蜿蜒,远远看去就像密密麻麻的蚂蚁搬家。
看着眼前狭隘的深谷入口,先锋副将薛仁脸上划过一丝异样,率先扬起手中军旗,大喊道:“停!”说罢,驾马回奔,朝着齐海而去。
“将军!”薛仁单膝跪地,敬畏道,“将军,再往前就是张家地界了。”
齐海坐在高大的马匹上极目眺望着天险峡谷,此处恍若一柄大刀将一座高山从中生生劈成两瓣,形成一道天然深谷。峡谷幽深,甬道冗长,两边峭壁耸然而立,如果悬崖之上有敌人暗中埋伏,这十万兵马也不用长途跋涉去支援了,可以直接去地府报道。
心月狐驭马到齐海身边,忧心忡忡的做好自己身为军师的本分,“将军,此处是敌军埋伏的最好地界,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派探子察看一下为好。”
齐海放浪不羁的抚掌大笑,赞赏的扬声道:“军师说得极是。薛仁,你带五千精锐先去看看。”
薛仁领命,扬手便带走五千亲卫。
看着五千兵马悄然而去的身影,心月狐眉梢轻挑,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不远处的毕月乌和张月鹿。两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接着悄然脱身退到大军之后。
心月狐坐在马背上,朝着齐海拱手,儒雅笑道,“将军,将士们依旧走了三天三夜,可否在此休整片刻?”
齐海看了眼面露疲惫的将士,眼底快速闪过一道不知是期盼还是激动的情绪,随后挥手喝道,“全体将士听命,原地休息片刻,午时一刻、哦不,午时三刻出发。”
自古午时三刻便是行刑最佳之时。原意,在午时三刻时开刀问斩,此时的阳气最盛,阴气即使消散,此罪大恶极之犯,应该‘连鬼都做不成’以示严惩。
心月狐面上柔善,恭维道,“将军大善,能得体恤将士之主乃是将士之福。属下在此预先恭贺将军旗开得胜。”说罢便去看齐海那略显怪异的面色,骑马转身而去。
借着尿遁之便,心月狐来到大军不远处的山林。心月狐到时就看见张月鹿和毕月乌已经在此候着了。
心月狐乃青龙七宿,青龙主控,对两人有调配指使之能。他翻身下马,看着二人轻声道,“可查清楚了?”
张月鹿混迹在下层士兵之中,有些事看得比毕月乌这个三品参将更清楚,他上前一步,点头应道,“恩,查清楚了。除了齐海的五千亲卫、心腹薛仁,以及参将刘省崇参领罗落之外,其他人都不知晓。”
毕月乌肃杀着脸,“薛仁带着五千亲卫去巡查,齐海在军中的心腹就只剩下刘省崇和罗落。哼,他还真下了血本,为了将这十万将士置于死地,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心月狐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不是下血本而是有恃无恐。齐海是笃定他的弥天大计划不会有人察觉,所以才如此无所顾忌。”
张月鹿点点头,“说的是,谁能想到掌管忘川兵权的鸿威将军竟是蜀国奸细,明着带十万军队支援忘川边境,实是暗中埋伏,欲将十万将士斩杀在这天险峡谷!”
心月狐看看时辰,朝毕月乌点点头,道,“通知东宫主,我们这边午时正刻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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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又是星期一了。姑娘们,忙碌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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